此話一出,剛還囂張跋扈的沈媛和被喊來幫忙的傭人們都傻眼了。

“你真是瘋了!這是父親的房子,和你有什麽關係!”

沈媛被小本本上的‘房產證’三字刺得心慌了一瞬,但很快又重新支棱起來,大聲責罵著沈喬昏了頭,為了贏她竟然去做這種假證件。

在她的印象裏家裏一直是沈玉章說了算,這又是沈家,所以這房理所應當是沈玉章的。她現在跳出來說他們住了幾十年的房子是她的,要他們滾出去,何其可笑!

“不走?”

沈喬早已見識過沈媛的潑皮無賴,見她這種時候還想倒打一耙,她一點也不慣著的再次摔出了起訴文件,“我隻給你五分鍾的時間收拾離開,超過就別怪我翻臉。”

他們這群寄生蟲,白白占了母親幾十年的便宜不說,還想占為己有,反而把他們趕出去,到底是誰可笑?

看她東西準備的這麽齊全,沈媛竟生出‘難道這房子真是她的?的荒誕想法,但想歸想,她怎麽都不願再落她下風,於是譏諷道:“別以為你有房產證和文件就了不起,誰知道你這些資料是真是假?”

“公章。”沈喬‘熱心’的翻開文件,手指著相關部門蓋的章給她看。

然而她還是不信,繼續嘴硬道:“誰知道是不是你拿仿的章來蓋的?”

總之,怎麽樣都不信。

沈喬並不入她的自證圈套,她頷首稱是,然後直接報了警。

二十分鍾後,擅闖民宅、無故霸占民宅的沈媛再次被逮捕。

“沈媛沈媛又進警局了?那逆女居然咳咳咳咳咳這麽過分咳咳咳咳咳……她是一點活路都不給我們嗎!”

醫院,沈玉章在病房裏咳的震天響,身下的病床微微搖晃,他手掌捂著嘴,但止不住漫天的咳嗽爭先恐後的從喉嚨裏悶出來。

“你看你,醫生說過你得穩定住情緒,千萬不能激動生氣。”鄭母給他拍背,嘴上雖然勸他不要大動肝火,但卻一直沒忘記添油加醋的傳達著沈喬的一舉一動。

她說的每個字都精準的踩中了沈玉章的痛點,逼得他血壓指標。

眼看著沈玉章氣的大喘氣,下一秒隨時都會撅過去的時候,鄭母點到為止。“不說了,我們不說了,先喝點藥。”她一手抱著沈玉章,一手拿過在桌上放涼的湯藥。

湯藥味道極其難聞難喝,讓沈玉章此時又苦又澀的心更難受了,但心上人就在旁邊,他無法拒絕,隻能捏著鼻子一口悶了。

等喝完後,嘴裏久久彌漫著一股幹澀的味道,惹得他幾欲幹嘔。

這次他沒再拒絕鄭母喂來的糖了。

他用舌頭頂著糖在口腔裏轉了一圈,讓甜味能更好更快的頂替苦澀占據口腔後同鄭母說:“茹茹,你去聯係下沈喬,我要見她。”

“讓她馬上來!”

提及沈喬,他還是壓不下的怒。

“我這就去,你別氣。”鄭母一下一下的撫著他的胸口,念叨著一二一,讓他跟著她的口令呼吸。

呼吸了幾個回合後,沈玉章仍覺得身體又沉又乏,尤其是胸口,像是被一塊石頭堵著,每次呼吸都覺得困難又難受。

“你快,那就叫她來!”見鄭母總圍著自己轉,不去聯係沈喬,沈玉章急得推她的手。“快去!我現在就要見那逆女!她姐姐好不容易出來,還沒來得及過上幾天安生日子,她又在做妖!她是不是不把沈家毀幹淨了心裏就不舒坦咳咳咳!”

沈玉章又是一陣劇烈咳嗽,咳得他彎下了腰,啞了聲。

鄭母又是一陣心疼,但沈玉章吵著要見沈喬,還說如果她今天不來,他就算是撐著這副身體也要過去找她。

“不用你找,我自己來了。”

沈玉章上一秒剛惡毒的詛咒完沈喬,下一秒門就開了。

沈喬就站在那,目光沉靜的看著要死不活的沈玉章和滿臉焦急卻又無可奈何的鄭母。

“你還敢來!”

見她來,氣急的沈玉章抓住別人的空碗就朝她扔去,“你這混賬東西為什麽就這麽和你姐姐過不去!”

沈喬輕巧側身,空碗啪的一下在她腳邊炸開,碎成了好幾瓣,她毫發無傷。

可反觀沈玉章,光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扔東西舉動就讓他累得氣喘籲籲冷汗直冒,虛弱的仿佛隨時都會暈倒。

鄭母扶住了沈玉章有些搖搖欲墜的身體,選擇沈喬:“喬喬,你快和你爸爸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最後她又扭頭勸沈玉章:“這其中也許有什麽誤會,你別衝動,讓孩子把話說完。”

“誤會!她都報警把媛媛送進警察局了還有什麽誤會!難道那個報警電話是她不小心摁到的嗎!”她越勸,沈玉章越氣。

“確實,這不是誤會。”意外的,沈喬讚同了他的想法。

她緩步走了進來,因為擔心他粗糙難聽的大嗓門吵到別人,還反手把門關上了。

“沈玉章,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也不用恨我,我不過是秉承著物歸原主的想法來收回我的東西,除了拿走屬於我的東西以外,我不會多收你和沈家一個字兒。”她冷笑,嫌惡的盯著他臉上醜惡的褶皺看。

沒想到他真如鄭母所說,在醫院的這段時間裏被折騰的老了數十歲,以前他保養得當,在外總有人以為他今年不過三十四五歲,正值壯年,但現在乍一看,像是五十多的人了。

沈玉章:“什麽物歸原主?”

沈喬從包裏拿出一則信封,當著他們的麵把封口拆開,將那張格外單薄的信抽了出來,她防守遞到沈玉章的麵前,問他:“還認得我母親的字跡嗎,這是她留下來的信。”

“上麵能證明你得到的一切都原屬於我母親,包括沈家的房子。”

沈玉章神情一滯,伸手想去拿信,但沈喬手腕一轉,把信收了回來,明明白白的拒絕了他的觸碰。

“你傷的是身體,不是腦子,我知道你沒忘,所以我勸你最好配合我,把母親的東西都還給我,不然我隻能走法律程序。”說著,她把信放回了信封裏,重新塞回了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