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回憶著鍋中那烏漆抹黑的湯藥,抿了抿嘴,不說話了。
他們小年輕精力旺盛,應該承受得住的。
沈喬是個閑不住的,陸老爺子一走,她便抱著電腦回了房間處理公務。
早已習慣她如此的陸澤安並沒有勸,和她膩歪一會兒便拿著衣服進了衛生間洗澡。
“扣扣扣——”
“進。”
“這是什麽?”看到保姆端著一盅湯,被香味吸引的沈喬終於舍得抬頭多看兩眼。
“這是老爺子吩咐的宵夜。”保姆解釋,她想了想,又說:“給少爺準備的。”
她也知道這是什麽湯,所以為了預防沈喬誤喝,她隻能說是給陸澤安準備的。
“好,你放桌上吧。”沈喬淡然頷首。
衛生間嘩啦的水聲並不小,保姆知道陸澤安在洗澡,為了不露餡,她無法盯著他喝下再走完,隻能先將湯放到一邊。
保姆離開後,縷縷香氣從邊緣和洞口鑽出,慢慢的飄到沈喬的身邊,若有似無的遊**在他的鼻尖,勾得她唾液分泌。
怎麽這麽香?
她忍了幾分鍾,用這是陸擇安的湯來提醒自己不能動搖,還想用ppt轉移注意力,可是這彌漫的香味已經在房間裏**開,她不僅避無可避,肚子裏的饞蟲還被勾醒了。
他的就是我的,我吃一下怎麽了?
這個想法一出,沈喬放下電子筆,走到了桌前。
在打開蓋子前,她問陸澤安:“陸澤安,我能不能吃保姆給你準備的夜宵?”
陸澤安搓澡的手一頓,隔著朦朧的霧回答:“吃吧。”
他連問都沒問就同意了。
得到同意後,沈喬這才安心的坐下,打開蓋子。
香氣四溢,很快籠住了她。
“好鮮。”她吹著勺中的湯,嚐了一小口,眼裏頓時閃過驚豔。
湯鮮肉嫩,配料也是一個賽一個好吃,雖然味道有一些苦,但帶著絲絲的回甘。
在喝完最後一口湯後,沈喬打了個飽嗝。
把蓋子蓋回去的時候她心裏想的是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剛才來送湯的保姆,看看能不能要到配方,她以後有空的時候也想試試。
“老婆,已經給你放水了。”
陸澤安擦著濕潤的發出來了。
“好。”她擦著唇,轉身去衣櫃找衣服。
他們雖然不常回來,但衣櫃裏有備她的衣服,讓她省了不少事。
當沈喬穿的鬆鬆垮垮的睡衣出來的時候已是四十分鍾後,她放下頭巾,用冰涼的手貼著微微發燙的臉,奇怪的問:“今天的水怎麽這麽燙?”
這澡她越洗越熱,本來還想多泡會兒澡的,但實在是躺不住。
“會嗎?可能是我忘調溫度了。”陸澤安雖然記得自己在放水前特地把溫度下調了,但聽到她這麽說,他下意識地將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吹吹頭發?”他打開櫃子,要去拿吹風機。
“不吹了,熱得很。”
“可以用冷風。”
“我去陽台吹吹風就幹了。”沈喬拉著領口,手腕上下起伏,拽動衣物給自己扇風。她邊說邊往陽台走去,心裏還念叨著是不是回溫了,要不然是這睡衣有些厚,她怎麽感覺身體熱的很。
今晚的風不大,也不冷,咱們還有些暖和,因此陸澤安不擔心她會著涼,把吹風機放了回去,由著她去了。
時間很快到了十一點,沈喬困倦的伸了個懶腰,在暖和的夜風下,她將筆記本合上,準備休息了。
“那我關燈了。”
看她要休息,陸澤安隨手將燈關了,把手機往枕頭旁一放,躺了下來。
沈喬躺好後,他殷勤的貼了上去,可下一秒沈喬卻掙開了他的懷抱,還往外挪了挪,“熱。”
“熱嗎?那我調下室內溫度。”
於是他摸黑下了床,調低了三度後又抱了上去,“現在應該不熱了吧?”
還是有點。
沈喬困的眼皮直打架,她再次抬手撫上自己的臉,慢慢閉上了眼睛。
是因為最近動怒多了肝火旺盛嗎?為什麽今晚總是熱熱的?
她疑惑的想,在快要睡著的時候,她感覺到有股冰涼的**在臉上遊走。
陸澤安又在搞什麽小動作?
她下意識的想,抬手想推開陸澤安的臉,可惜摸到的卻是濕潤。
什麽東西?
她撐開沉重的眼皮,撚著濕潤的指尖,努力的想在黑暗的環境中看清手上的是什麽。
好像有股血腥味。
她後知後覺的又摸了把鼻尖,果然又摸到了一股黏膩膩的濕潤。
“陸澤安,陸澤安。”
鼻涕?血?還是汗水?
她遲疑的想,然後用手肘頂了頂身後緊貼著她的陸澤安。
“怎麽了老婆……”被喊醒的陸澤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開個燈,我臉上好像有東西。”
“東西?什麽東西?”
聽到她好像出了什麽事,剛才還要醒不醒的陸澤安瞬間打了個激靈,清醒了許多。他立即起身去開床邊的台燈,扶著沈喬坐了起來。
這一看,才發現她流了很多的鼻血,都快糊了半張臉。
“怎麽流了這麽多血?”這下陸澤安已經徹底清醒了,他連忙抽紙給沈喬擦拭臉上的血,穿鞋開燈拿外套,給沈喬披上外套後便抱著她往外走。
“鑰匙,車鑰匙沒拿。”沈喬用紙堵著還在不斷流血的鼻子,聲音悶悶的。
“對,還有鑰匙。”
陸澤安刹住急促的步伐,轉身回房間拿了鑰匙後又火急火燎的往外衝。
他走的很急,連帶著懷中的沈喬都感覺顛簸,她安慰道:“別著急,除了流鼻血和身體燥熱以外我沒感覺到其他的不舒服。”
應該沒什麽大意外。
可光是這兩點就足以讓陸澤安緊張了。
有些人表麵看著沒什麽,他自己也沒感覺到有什麽不舒服,但一旦開始不舒服了,問題就大了!
“夫人都是怎麽了?”
“少爺大晚上的您要去哪?”
二人倉促的出門引得傭人注意,隻是陸澤安現在一心撲在沈喬未知的病上,壓根沒心情理會他們,他匆忙的丟下一句:“沈喬流血了,我帶她去醫院。”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大出血?夫人大出血了?”
“是流血了,我看到夫人手上拿的紙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