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急忙側身躲開,同時也鬆開了鉗製著鄭母的手。
“玉章……”見沈玉章醒了,鄭母委屈,咬唇,落淚,這一套下來,心疼不已的沈玉章急忙招她過來安慰。
鄭母抹著淚水來到了沈玉章身邊,開口即是安慰:“你別怪阿楠,他也是為了你好,隻是行為有些衝動過激。”
但沈楠知道,她這話聽著像是給他解釋,實則是上眼藥。
剛好,沈玉章就吃這套,所以不出意料的,他不讓他帶走鄭母,更不同意和她一拍兩散。
“父親,難道你真看不出來她是好是壞嗎? 要不是她推波助瀾,我們不至於和沈喬鬧得這麽僵!”沈楠惡狠狠的盯著鄭母。
不僅如此,他還懷疑他和沈媛鬧到這地步也有她的功勞。
“我看你是跟沈喬混久了腦子也不清醒了!你茹阿姨是好是壞我能不知道嗎?”沈玉章抓著鄭母的手,立場堅定。
鄭母靠在沈玉章肩上,柔柔的安慰:“你別這樣說孩子。”
但她的安慰卻換來沈玉章對沈楠更嚴厲的批評。
他們幸福的一幕在沈楠眼裏看來隻有諷刺和惡心,他連連後退,點著頭說:“好,好,那我替我母親祝你們倆幸福!”
“你們恩愛去吧,我這個混賬兒子就不礙你們的眼了!”
說完,他把門一摔,氣衝衝的走了。
他摔門的力氣用了十成十,震得灰塵都簌簌往下掉了。
沈楠走得飛快,但隱約還是能聽見身後的指責。
他閉著眼,再次加快腳速,想離他們越遠越好。
這個家已經徹底沒救了!
“他還不滿上了!”沈玉章氣急,但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長篇指責,他喝完鄭母喂的水,潤好嗓子後才有力氣繼續罵沈楠。
而鄭母還是在他罵完之後不痛不癢的安慰上兩句,隻是她越安慰,沈玉章越氣。
在沈玉章斷斷續續罵完沈楠後,鄭母猝不及防的提起了沈喬,聽到她提議讓沈喬過來後,沈玉章本是不同意的,但她又說,是讓沈喬來交醫藥費的,他們還可以借著醫藥費的由頭再訛她一筆。
如果她不肯的話,他們就有由頭做文章了。
“玉章,就算沈喬口頭上說要和你斷絕父女關係,但在法律上是沒有斷絕父女關係這一說法的,我們和她要這醫藥費,是合情合理又合法。既然可以要,那為什麽要我們自己掏?”鄭母撫著沈玉章的心口,溫溫柔柔的和他分析著情況。
他們盡可攻退可守,左右都能製裁沈喬,找她的不痛快,何樂而不為?
在鄭母的分析下,沈玉章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同意了。
“那我去聯係沈喬。”
“茹茹,辛苦你了。”沈玉章摸著鄭母的手,一臉感慨。
有了她後,他生活都安穩甜蜜了許多。
鄭母回握,深情的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有辛苦一說。”
這番甜言蜜語讓沈玉章很開心。
但也就隻有開心了,沒有其餘的好處。
鄭母心裏悄摸吐槽,她出了病房,來走廊給沈喬打電話。
她讓沈喬過來的目的當然不可能這麽簡單,她沒和沈玉章說的是,她想讓沈喬擔上氣死父親的罵名。
至於沈玉章到底死不死,無傷大雅。
沈喬同意了探望,她答應的很輕易,這讓鄭母開心的想拉著她再說兩句貼己話。
但沈喬不願配合,連理由都不願找便直接掛了電話。
“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從廚房出來的陸澤安把洗好的水果放在茶幾上,用另一隻擦幹淨的手撫上了沈喬的臉。
他的大拇指摩挲著她的唇角,“剛才是誰的電話?威力這麽大,三兩句話就把你惹得這麽不開心。”
沈喬:“鄭母打來的,說沈玉章生病住院,讓我有空過去看看。”
“然後你同意了?”陸澤安坐下,改成攬她的腰。
他用簽子插了顆撥好的葡萄遞到她的嘴邊。
沈喬張口咬住那顆葡萄,“嗯,但我覺得不太對勁。”
鄭母既沒說沈玉章生的什麽病,也沒說要她過去幹什麽,直覺告訴她,這可能有詐。
“那我陪你去。”
“好。”
“想讓我陪你就直說嘛,還繞這麽一大圈。”沈喬一同意後,陸澤安又開始嘴欠了。
沈喬莞爾一笑,“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可以讓保鏢代勞。”
“那不必,我有的是時間。”陸澤安又插了塊橙子。
二人在較勁的途中定下了去探望的時間,正是明天。
次日,正午。在餐廳解決完午飯的二人拎著順手買的禮物上了車,出發去醫院。
“扣扣扣——”
門被敲響,早已等候多時的鄭母故作驚喜的說:“肯定是喬喬來了,我去開門。”
她步伐輕快,門一開,確實是沈喬。隻是不等她開口,笑容便先凝固了。
因為沈喬身後還有個陸澤安。
察覺到她那一瞬的凝滯,陸澤安笑著明知故問:“怎麽,不歡迎我嗎?”
“沒有沒有,你們兩個能來我們開心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鄭母立即找補,她樂嗬嗬地將二人迎了進來,隨後又坐回了沈玉章的身邊。
“來就來,怎麽還帶這麽多禮物,提這麽久肯定累壞了吧?”她溫柔的打趣著,同時挽住了沈玉章的手。
沈喬將禮物放到一邊,然後找了個位置坐下,陸澤安很主動的坐在她的身邊。
她沒有理會鄭母,陸澤安同樣。
他們的無視讓鄭母心裏有一瞬的難堪,但為了做樣子,她還是維持住了表麵的溫柔和氣,一直在找話題。可無論她說什麽,沈喬都不予理會,隻有一搭沒一搭的同沈玉章說話。
很快,沈楠也來了。
他本是不肯來的,畢竟昨天剛和沈玉章、鄭母吵完,他氣還沒來得及消完。但因為是沈喬喊的,他還是來了。
他一來,也是無視鄭母,隻和沈玉章交流。無論鄭母說什麽做什麽,就算是和沈玉章表現的有多親密無間,三人都很默契的對其無視。
遭到無視的鄭母十分生氣,可眾目睽睽下她又不能說什麽,更不可能動手,隻能假借洗水果的理由暫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