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安火氣越來越旺,但車還是開得穩穩當當的。

他連續的疑問讓沈喬腦袋隱隱作痛,她扶了扶額,說:“我和小陳總清清白白,他之所以要請我吃飯,是想請教方案上的事宜,我會同意也隻是看在他爸陳總的份上。”

不知為何,在說出這些話時,她隱約覺得有些熟悉。

鄭思齊用的好像也是這套說辭……

但他們不一樣,她就完全沒往那方麵想。退一萬步來說,她也不會同小陳總在這方麵有任何的發展。

陸澤安深吸了口氣,又緩緩吐出,“好,既然你和那個綠茶清清白白,那之前呢?”

“之前我在酒店裏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你不僅爽約,還不接電話,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的解釋。”

“難道因為我就已經是你老公了,你就能這麽不上心嗎!”恰逢紅綠燈,停下車子的時候陸澤安狠狠的拍了下方向盤。

他是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痛快。半個月,整整半個月,她除了一星期前的那三通他因賭氣沒有接通的電話外,就沒有任何的行動了。

就連現在他們能坐在一輛車上的機會也是他爭取來的。

這就是家花沒有野花香嗎!

沈喬默了默,她說:“爽約是我不對,我和你道歉,對不起。”

“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並不是故意爽約。”

聽到道歉,陸澤安憤怒的火苗終於被澆滅了些。但他還是氣,哼了聲,“那你是有意爽約?”

“那一天我提前二十分鍾下班就要去赴你約的,但中途被追尾,受了點傷,去了趟醫院,出來的時候就發現已經遲到了快一個鍾。”

情況嚴重嗎?出事的為什麽不找他?就算她遲到出不來,隻要給他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再道個歉,他又不是不能原諒她。

陸澤安悄悄的用餘光瞥著沈喬,企圖尋找出她受傷的地方。

“快到酒店的時候助理給我打了電話,說是公司出了些事,所以我就先回公司了。”沈喬平靜的敘述著這段時間的忙碌,也很自然的省去了一些瑣碎的細節,“後麵你也知道,解決了內部問題後又準備競拍的事情,一來二去的,我就給忙忘記了。”

“我不是故意的,但爽約確實是我不對。”她想了想,一時不知該送他些什麽補償才能表達歉意又平息他的怒火,思索半天,還是說可以答應他一個不過分且不影響她工作的條件。

誤會解除,陸澤安心情好轉,他不再緊繃著麵色,胳膊鬆散的搭在窗上,另隻手扶著方向盤,“這可是你說的。”

沈喬頷首。

悅耳鈴聲傳來,兜裏的電話響了。

她拿起看了眼,就在要掛斷的時候,路澤安突然叫停了她的動作,“誰啊?”

“大學的一個學長,當時就是他給我包紮的。”

這句話一出,陸澤安嘴角的笑意摻了些晦暗,“你接,開擴音。”

沈喬有些疑惑,但他拿出了剛才她答應的條件做抵消,她不得不同意。

電話接通,緊接著就聽到蘇淮溫柔的聲音:“沈喬,聽說你成功拿下了那塊地,恭喜啊。”

“不敢當不敢當,這都多虧學長的提醒,我還得好好謝謝學長呢。”沈喬禮貌回應。

但就是這麽順口的一句話,成功讓蘇淮找到了機會,提起了上次沒能約到吃飯邀請,還說可以給她和自己那個有很多情報的病人搭個線。

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沈喬當然不會拒絕。但她看了眼陸澤安,卻有些猶豫。

擴充人脈固然重要,但陸澤安也不是她能招之即來,揮之則去的人。他們倆是合作夥伴,關係是平等的,這其中的誤會得盡快解除,不然對她還是對他都沒有好處。

現在看他這樣可不是氣消了的樣子。

“今天不太行。”她婉拒了。

“這樣啊。是準備要休息一下嗎?畢竟剛拿下一個大合作。”蘇淮也不強求,還關心起了她手腕的情況。

提及受傷,沈喬看了眼還有些泛黃的手腕,說著已經痊愈,沒什麽大礙了。

但蘇淮還是不放心,再次建議她有空來醫院檢查一下,或是哪天有他空的時候上門拜訪,再順便給她檢查檢查。末了,又說起她經常熬夜通宵,擔心起了她的身體情況。

蘇淮的關心太甚,不僅是沈喬自己聽著不習慣,還因為身旁那道目光太強烈,她不自然的打起了哈哈:“學長多慮了,我都有定期體檢,身體都沒什麽大礙。”

“還有些事,以後再聊。”

急匆匆的結束了通話。

“我是沒看出來他哪裏是普通學長了。”陸澤安笑了笑,嗓音涼颼颼的。

同為男人,他的小伎倆太明顯了,一直想方設法的拉近和沈喬的距離,話裏話外都有很明顯的喜歡。

一陣子不見,他的情敵又多了兩個。可能還不止。

陸澤安舌尖頂著軟肉,心裏一陣陣的不快,他扯了扯領口,排著熱氣。領口大開,胸肌若隱若現。

沈喬沒有反駁這句話。

因為她早就看出蘇淮有些不對勁,對她關心過多,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界限。他們甚至還不是多要好的朋友。

因為沈喬沒有反駁,陸澤安心裏更堵了。

他踩下油門,車速飆升。就這麽一路飆到了酒店。

“老樣子。”來到前台,陸澤安拿出會員卡。前台接過,熟練的開了間總統套房,隨後將房卡遞給陸澤安。

“那是不是沈喬啊?”同事戳了戳前台,壓著聲音問。

前台眯著眼,又盯著看了許久,不確定的說:“是吧…長得和圖片上的一模一樣。”

同事驚訝,“他們倆難道真的在一起了?”

對於這點,前台雖然有些奇怪,但已經習以為常了,她聳了聳肩,“這也沒什麽稀奇的,陸四少每個月帶過來的女孩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下一次帶來的還不一定是同一個呢。”

在沈喬和陸澤安前後腳進入房間的同時,陸澤安的人成功攔下了準備回家告狀的沈楠,拎小雞似的把他丟到了麵包車上,門一關,油門一踩,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