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一片淩亂,唯有**相擁而眠的二人恬靜又安穩,溫暖包裹著沈喬,讓她得以卸下平日的防衛,全身心的赴周公之約。

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

一雙好看的眉慢慢擰了起來,沈喬睜開帶著濃烈困意的眼,接了電話。

“淩雲科技撤資了老板!”

什麽!

對麵僅一句話就讓沈喬瞬間清醒了過來,她瞳孔震顫,臉上浮現出驚訝之色,“具體怎麽回事?”她已經起床了。

“老婆?”驟然失去懷中暖玉的陸澤安迷迷糊糊的醒了,看沈喬一臉嚴肅進了衛生間,他摸著幹涸的喉嚨也坐了起來。

再出來的時候,沈喬已經換好行頭,她的注意力和視線都越過了陸澤安,去客廳拿她的電腦,“公司那邊有點急事,我得先過去,等會你自己去公司。”

說完,她毫不留戀的走了。

因為察覺到沈氏出了一些事,陸澤安沒有再借題發揮,但看著她決然又倉促的背影他還是忍不住無奈,“走的還真是毫不猶豫。”

他下了床,腰間撿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這樣的沈喬很好,一往無前,披荊斬棘,累了的話可以來他這個溫柔鄉緩緩。

怎麽感覺怪怪的。

陸澤安失笑,在衣櫃拿了套西裝後進了衛生間。

另一邊,因著淩雲科技突然撤資,沈喬火急火燎的趕到了公司。她下達了一路的命令,同時也想了一路,但沒想出個能說服的她又正當的理由。

淩雲科技為什麽會撤資?他們的決定毫無預兆,打得他們措手不及,一時如驚弓的鳥。

難道是因為沈媛?

沈喬想到了前兩天陸澤安隨口跟她提的:沈媛和淩雲負責有糾纏。她當時沒往心上去,就是因為他上一句還說這個負責人是假的。

如果不是這個負責人幹的,那是…誰?

她紅唇緊抿,眉間是揮不散的擔憂。

“能聯係到淩雲科技的負責人嗎?”她一邊往裏走一邊問。

“不能。”跟在她身邊的助理猶豫又堅定的給出了壞消息,“我們是在九點整收到的通知,對方像是掐著點發來的技術部的人看過了,那封電子郵件是昨天就編輯好的。”

九點是淩雲科技的上班時間,加上電子郵件的初始時間是兩天前,不難猜出他們是有備而來。

還隱約帶著點故意成分。

“繼續聯係。”聽著這些分析,沈喬的心情有那麽一瞬跌落穀底。

淩雲科技到底想幹什麽?這是他們兩家的第一次合作,不出意外的話也是兩家第一次直麵碰上,他們是新公司,剛開始就獲得不俗的成績,按理說他們隻會向他們拋出橄欖枝,沒有結仇的道理。

難道是個人的糾葛?或者……衝著她來的?

助理落了兩步,和人通著電話,等結束後她立即追上和她的距離,說:“老板,負責人說自己被辭退了,不清楚也不負責後續的合作。”

“還有呢?”沈喬進了電梯,助理連忙按下總裁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還有人在網上爆料淩雲科技撤資的事。”

沈喬:“公關部壓一下。”

雖然違約的是淩雲科技,但在得知這件事的網友和對手們要做的可不會是關心他們的損失,而是爭先恐後的踩她踩公司,及向淩雲科技伸出新的橄欖枝,將他們攬到他們的陣營裏去。

罵名遲早會洗淨,但淩雲科技……沈喬抬眼,電梯門大開,盡頭是她的辦公室。穿過清晰的玻璃,她隱約能窺見百葉窗後的辦公椅。

她必須拿下。

公關部的出手暫時解除了新一輪的輿論危機,但淩雲科技這邊卻很棘手。隻因淩雲科技自始至終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不插手,不理會。

沒辦法,數次交涉無果過後,沈喬隻得親自前往淩雲科技尋找背後真正的負責人。

隻是這一去,淩雲科技的真正負責人沒見到,但收獲了個灌滿茶水的肚子。

看來今天見不到了。

她側目,看著窗外慵懶的雲和昏黃的天,無奈的想。

她來了半天,也等了半天。真切體會到了當時負責人的助理說“負責人都是隨機來公司的”的意思。

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

沈喬找上了陸澤安。

當她進辦公室時,陸澤安心有所感的抬頭,見到她的那一秒,細微的笑容在他嘴角綻放。

“你有沒有淩雲科技負責人的消息?”沈喬自顧自的坐下。

“沈總還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陸澤安似是早就猜到他是為何事而來,眸依舊平靜無垠。

她聞言挑眉,“那家會所讓你了。”

她可沒白要他的信息。

“你還挺大方。”陸澤安笑,接下了。

他如今確實需要那家會所,因為他想拿下的客戶證是那家會所的老客戶,好巧不巧的,她有會所的股份,還是‘老股東’了。不過沒有沈媛允許的話,他也沒辦法仗著‘老股東的老公’的身份和客戶套近乎。

“他每周五都會去打高爾夫。”

“就你說不如開發成旅遊區的那家。”

沈喬頷首,“好。”然後要走

“走了?”陸澤安抓上了她的手,明知故問。

“走了。”大方承認。

她的直白讓陸澤安一時有些無言以對,他幹巴巴的說:“好歹請我吃個飯。”

現在剛好是晚飯的點,她肯定沒吃,既然都來了,那不如一起去。

這不是很理所當然的發展嗎?

陸澤安莫名想到一個詞:穿上褲子不認人。

明明昨天他們抵死交纏,難舍難分,她紅著眼說愛他,包容著他所有的尖銳和莽撞,但現在拿到想要的東西後就頭也不回的要走。

真是個無情的女人。

喝了一下午茶的沈喬並不餓,但想到自己確實還沒有吃午飯和晚飯,於是隨著他去了,“那走吧,你請我。”

“好。”陸澤安自然答應,剛才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被瞬間拋到腦後。

二人的別扭是不在那場歡愉中消散,沈喬不會說的是,有時她確實無法拒絕陸澤安的得寸進尺。

例如他穿著製服跪在地上吻著她的足,眼裏滿是愛慕饜足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