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嘛,走嘛。”沈媛拉著沈楠的胳膊,硬把他塞上了出租車。

沈楠就這麽半推半就的跟他走了,仍有些傲嬌,“這次就算了,下次你好歹先知會我一聲。”

本來還擔心自己未來一段時間該何去何從,現在賴上了妹妹,他這顆心安穩了下來。

沈媛胡亂點著頭,“嗯嗯,我一定誠懇檢討,兄妹連心,齊力斷金。”她跟著上去了。

在沈楠沒發現的角落裏,她暗自偷笑著他的愚蠢,被人賣了還傻樂的幫人數錢,真不知道父親為什麽三番兩次的想推他坐上總經理的位置。

她會用實力證明,她更適合這個位置。

沈媛眼裏劃過一抹轉瞬即逝的野心,扭頭就和沈楠扮起了真心兄妹。

“叮咚——叮咚——”門鈴響了。

“誰啊這大晚上的。”剛從衛生間出來,帶著一身濕氣的沈喬隨手抓了條幹淨的毛巾擦拭頭發,她往玄關處走去,順帶看了一眼時間。

難道是外賣?這次速度挺快,就是不知道他們家新出的……

“老婆晚上好。”

門打開,是陸澤安的笑容,沒等他的嘴角徹底揚起,門再次被關上,帶起的一陣風將他的氣息往後衝。

“我給你送晚飯來了老婆,這裏還有你的外賣,你就算不想看見我,也總得把晚飯拿進去吧。”然後:“東西這麽多,我幫你拿進去吧。”再變成:“你這頭發不能硬擦,容易變得幹燥,我幫你吹吹,吹完我就走。”最後:“這麽多東西你吃得完嗎?有很多是不能放冰箱裏保存的,隔天就壞了,丟了也是浪費,不如一起吃吧。”

看著興衝衝切蛋糕分餐盤的陸澤安,沈喬在他身邊坐下,“你等會是不是還覺得太撐了,得坐會消化消化到半夜,然後覺得太晚了不如在這留宿一晚,客房裏的床硬邦邦的,沒有我臥室的那張暖和溫暖,反正我們是夫妻,索性湊合一晚。”

她抱著臂,冷冷的揭穿了他後麵的想法,說完時眼皮還不合時宜的跳了跳。

他想玩溫水煮青蛙那套是吧?

“老婆真聰明,難怪什麽事都逃不過你的火眼金睛。”陸澤安也不遮掩,笑嘻嘻的給她遞上切好的大塊蛋糕,“但是再不吃的話,真的要溶了。”

雖然這蛋糕是現做的,但架不住他來回的折騰,現在隱隱有軟趴趴的趨勢了。

“吃完就走。”沈喬瞥著他,嚐了口蛋糕。

是那家的。他還記著呢。

想到他上次為了買這蛋糕出的車禍,她心思微動,終是沒再說什麽刺他的話。

他這次幹的不錯,把女模特那根紮在兩家公司上的刺給拔了。她的收斂隻是為了這個。

“別光吃蛋糕,嚐嚐這個,最近賣的很火,要不是我去剛好,現在恐怕還在排隊。”見她一聲不吭的吃蛋糕,陸澤安殷勤的把其他的食物往前推了推,又拋出各種話題和他聊天。

沈喬掃了眼茶幾,幾乎是瞬間就明了他的小心思。

她的外賣幾乎被擺到了對麵,而他帶來的這些恨不得把她團團圍住。不過都是她愛吃的。

這天晚上,陸澤安果然想盡一切辦法,使了渾身解數,就想留宿‘一晚’。他成功了,但被拒之臥室之外。

他抱著枕頭,摸了摸險些被撞到的鼻子,語氣悶悶的:“晚安老婆,有什麽事喊我一聲就行了,或者敲敲門,實在不行就打我電話。”

“晚安。”對於他的長篇大論,沈喬知冷酷的應了兩次。

沉重的步伐漸行漸遠,沈喬往**一躺,不理會他的扮可憐。自從他知道她吃這套後,他總時不時的借著示弱的名頭占她的便宜,還用上癮了。

一夜無夢。

二審即將開庭,被委以重任的律所高度重視此事,平日裏更忙碌了。作為委托人的沈喬也沒想到哪裏去,經常忙完公務後,還要再和他們詳談。

這種時候陸澤安的表現機會就多了,上下班接送,早午晚三餐,還有下午茶和夜宵的投喂,多次借著時間不早了和太累了成功賴在她家裏和身邊。

手機鈴響。

見廚房裏忙活的陸澤安擦著濕潤的手要出來時,在客廳茶幾上工作的沈喬快一步的拿起手機,“我來接。”

“那我去切點水果。”陸澤安調轉方向。

“什麽事?”是沈媛來電,所以沈喬也沒有開外放。

“爸爸要結婚了,你什麽時候回來一趟。”沈媛的態度意外的溫和。

這麽快?

沈喬挑了挑眉,倒沒有多意外。她和鄭母那檔子事雖然沒有說的到處是,但二人成天同出同進,蜜裏調油的,也傳出了點風聲。

“喬喬啊,你一定要來,這是你爸爸人生中重要的時刻,你作為他的女兒是一定要來的。”電話被鄭母搶了去,她側著身體,擋著想拿回手機的沈媛,溫溫柔柔的說:“阿姨知道你和你爸爸有些矛盾,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爸爸很期待這次婚禮,所以我希望你也能來參加。”

“澤安在嗎?帶著他一起回來吧,他也是沈家的一份子。”

聽著她熱絡又親切的勸和,沈喬心裏不僅毫無波瀾,還有些想發笑,“按這麽說,你也是沈家的一份子?”

“我都不知道該誇阿姨你的效率高還是和我有斬不斷的緣,都說婆婆就是親媽,你倒好,嫌麻煩跳過了中間相處磨合的一段,直接成了我媽。”她笑,有些感動的說:“這讓我有些恍惚,你結婚不是為了沈玉章,而是奔著我來的。”

她會喜歡沈玉章?是有這個極小的概率,但不會大於她想伺機報複她的可能。

可惜她早已和沈家斷絕關係,和沈家三人,尤其是她所謂的父親沈玉章更沒有親情可言,她想借這個拿捏她,不可能。

連帶把沈媛一起懟了後,沈喬不客氣的掛了。

放下電話,沈喬側頭張嘴,陸澤安給她喂了顆剝好的葡萄,她順勢捏了捏他的臉頰,“想什麽事呢,這麽認真。”

“沒什麽,葡萄甜嗎?”陸澤安笑著又給她喂了顆。

他剛才聽了一嘴,他們聊的挺正常,但他卻覺得有些不對勁。

還是得讓助理去查查這個女人的底細,省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