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沈喬為首的一行人正在和即將成為他們合作方的貴賓相談甚歡,雙方暗搓搓的拉鋸戰讓明麵上的歡快氣氛有些僵,但考慮到事成之後的龐大利益,沈喬退了一步,趁機賣他們一個人情。

他們同意退步,貴賓自然是開心的,接下來的談話融洽了許多。

看著時機差不多了,沈喬給助理遞了個眼神,助理立即心領神會的讓人拿來按照剛才談判內容改好的合約,讓他們過目。

終於要成功了。

沈喬放在桌麵上的十指交叉,看著談判已經成功,很快就能拿下這筆合作的時候,不隻是她,他們都很激動。

這筆合作對他們很重要,隻要能成功,下個季度的業績就會很好看,能給公司帶來不小的收益。最重要的是這筆合作是年中就在談的,可見他們耗費了多少精力。

還沒有確定前,他們都不能放鬆警惕。

沈喬定了定神,打好的草稿已經到了嘴邊,正要說出來時,有人來敲門了。

助理跟著心一跳,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扯了個解釋,起身開門去處理。

然後就在她剛打開門的時候,門外的吵鬧聲瞬間大了,還直接湧了進來。

憤怒至極的沈玉章不管不得衝了進來,連帶著他身後幾個連拖帶拉的員工和保安。

嚴肅的會議是因為他們的到來變得吵鬧不已,貴賓帶來的人麵麵相覷,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沈總,這是……?”貴賓不明所以。

沈喬也沒想到沈玉章會在這個時候來,她掠過他的怒氣,對另一個助理道:“不好意思,是我管理不周。小劉,還不快把你的人帶走。”

另一個助理立即接下了這個鍋,趕忙賠禮道歉,然後讓無關的員工和保安都趕緊離開。

他一直擋在沈玉章的麵前,暗自推著他,小聲說著‘老板正在談合作,請您先出去’的話。

沈玉章眼睛還在,腦子也沒有糊塗,當然能看出來他們現在在談合作,但沈喬三番兩次的折騰他們,不讓他們好好過,那他也不會讓她好過。“滾開!”

他一把推開了礙手礙腳的助理,大步走到了沈喬跟前,訓斥她:“你這歹毒的逆女,現在還心甘理得的在這裏談什麽合作,你知不知道你哥哥都快被你打死了!”

“他是沈家的長子,你的哥哥,是最有權力管理沈家的對象,你硬霸著他的位置不放不說,還把他趕出公司,又叫人教訓他!你怎麽能這麽惡毒!教訓哥哥,狀告姐姐,明天是不是也要把你爹我給殺了,好給你騰出位,讓你順理成章的當上董事長!”他聲如洪鍾,氣勢十足,不經教訓的沈嶠,啞口無言,也讓貴賓們臉色難看。

為首的人已經將筆和合同都放下了,這舉動真切的讓沈喬心慌了。

“董事長,您誤會了,這事出有因,等晚點我再跟您解釋,現在請您先離開……”被明晃晃的打臉,但沈喬還是忍住了脾氣,態度良好的回了話,話裏話外都希望他先離開。

助理也上前了,客客氣氣的表示來給他引路。

可沈玉章就杵在那,不肯走,不依不饒。

“既然沈總有家事要處理,那合作的事就再議吧。”貴賓表了態,給他們騰地。

這下糟糕了。

沈喬強撐起笑容,挽留無果後又是試探性的的探了探底,果不其然,他們隻含含糊糊的說下次有空。

可她知道下次隻是客套話,這次的合作九成黃了。

沈喬讓人送他們離開,維持著麵上的客氣。

“沈喬,你還要……”

“給我閉嘴!”身後的沈玉章還在嘰嘰喳喳,合同告吹的沈喬怒不可遏,哪還有心思在和他演戲。

她閉眼低頭,摸了摸額,心煩得想動手。她努力平複著焦躁的心情,指著沈玉章說,“把他丟出去。”

又說:“今天一起闖進會議室每人扣五百,保安扣一千,如果連本職工作都做不好,現在就給我走人。等會保安隊長來我辦公室一趟。”

說完,他先離開了。

“我是董事長!我是董事長!誰敢拖我我就辭誰!那個逆女是總經理她也得聽我的,你們……”吵鬧聲越來越小,越來越遠,最後徹底沒了。

沈玉章憤怒的叫囂著,但完全震懾不了保安,他就這麽被扔出了沈氏,重重的摔了一跤。

這個結結實實的大馬趴把他平日一貫的清高自傲一起摔碎了,他頭發淩亂,扶著疑似折了的腰在慘叫。

保鏢隊長出現了,但他隻遠遠看著,說了句:“不好意思董事長,我們的老板是沈喬。”

然後招呼著保安們繼續維護好秩序,上樓去見沈喬。

沈喬嚴肅的批評了保安隊長,雖然作為董事長的沈玉章能隨意出入公司的,但早在她接手沈氏時就立了新規矩:保安的工作延伸到了公司內部,其中一條就是要嚴格維護好會議室紀律。

而今天沈玉章這一出,不僅是將她定的規矩扔到地上踩,還把他們倒嘴的鴨子給放飛了。

“你說,我該不該罰。”她冷冷盯著保安隊長。

“該。”保安隊長汗流浹背,他低著頭,不敢求情。

給出懲罰方案後,她還下達了個新命令:以後不準再讓沈玉章進公司。

即使他是董事長又如何?不過是名義上的,她才是沈氏的掌權人。

正是因為清楚這一點,保安隊長絲毫沒有任何意義。

沈玉章狼狽的坐在石墩子上揉著還隱隱犯疼的腰,恨意俱增。

他身後是沈氏,麵前是車水馬龍,公司的地段很不錯,他從前就喜歡在辦公室俯瞰夜景,可如今他連自己的公司都進不去,被人扔了出來。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逆女!這個歹毒的逆女!

“沈總?”忽然,一聲柔柔的呼喚順著微風吹到了沈玉章的耳邊。

他尋聲看去,才發現不遠處有個少婦在盯著他。有些眼熟。

他站了起來,那少婦也往他這邊走,等聽走進後,他才恍然大悟,“你是……小齊的母親?”

“是我。”鄭母柔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