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後車司機格外鬧人,讓原本就疼的不行的沈喬心裏更加煩躁,她想去拿個手機報警,都被懷疑是要喊人來訛他,到處跳腳。

“我這是報警!”她忍無可忍。

“誰知道你報的是不是假警?要是你提前串通好了,讓他們來跟我對峙的話怎麽辦?我勸你還是跟我私了,隻要你賠我五千塊我就讓你走。”

好在路人明事理,沒有被司機的強詞奪理給帶偏,紛紛譴責司機的不講理,又來主持公道,還有好心人送沈喬去了醫院。

“小妹,這是掛號單,等會醫生喊你的時候,你就可以進去看了。”

沈喬接過了好心人遞來的東西,禮貌微笑:“謝謝你啊阿姨,可以問一下你的聯係方式嗎?”

好心人大概能猜到沈喬要聯係方式是為了感謝她,她連連擺手,邊說邊走,“唉,不用不用,順手的事,那小妹你就先在這裏等,我還得去接我孫子過來吃晚飯呢。”

“有什麽不舒服的不知道的地方問醫生就行了,或者是路過的護士都可以,不用害羞哈。”

遠遠的走廊還能聽到她的聲音,但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沈喬捏著掛號單,在走廊的椅上繼續等待。

兜兜轉轉了好一會,她終於能去包紮上藥,進去時,她和一雙眼睛對視上,二人都毫無防備。忽的,氣氛有些尷尬。

“沈…小姐?”醫生剛才麵無表情的臉上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沈喬也愣了,她頓了頓,和對方打起了招呼,“蘇淮,好久不見。”

“沒有想到這麽巧,能在這遇到你。”她在蘇淮對麵坐下,伸出手,讓他檢查。

“我也沒有想到,還以為我們畢業之後就不會再遇到了呢。”

初見大學同學,這讓關係原本就很平淡的人剛開始都有些尷尬,好在沈喬落落大方,帶著蘇淮也少了不自然。

因為是沈喬的主治醫生,又是大學同學,蘇淮自然而然的承擔起了後麵的事,在拿給她藥時,還又囑咐了一遍:“還好,隻是傷到了筋,沒有傷到骨,你這幾個星期不要用到力,好好休養,時不時的按摩一下這幾個位置和穴位,就沒什麽事了。”

“好,謝謝蘇醫生,我會注意的。”沈喬。當著被藥膏塗黃的手腕,用另一隻手拿過藥袋。

蘇淮害羞的撓了撓頭,“別這樣喊我了,怪不好意思的。”

“你剛才喊我蘇小姐的時候我也這樣想。”沈喬笑了笑。

二人又寒暄了幾分鍾才說再見。

“沈喬!”

沈喬快走到你門口的時候,原本和她分開的蘇淮突然追了上來,“怎麽了?”

“那個……”蘇淮扶了扶有些掉下來的眼鏡,氣喘籲籲,“可以加個聯係方式嗎?”

“你這個傷雖然不重,但還是得多加注意,以後也能更及時的告知,然後協助你痊愈。”他穩著呼吸,解釋著加她的原因。

沈喬點了點頭,報了手機號。

成功發送申請後,蘇淮含蓄的笑了笑,再次和沈喬說了再見,“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嗯,再見。”沈喬思索著如何回去。

剛才的追尾雖然沒有多嚴重,但車尾凹了一塊,而且還有劃痕,已經讓人送去維護了。司機過來還要在浪費等。

夜晚的城市車水馬龍,霓虹燈五彩繽紛,盯久了還有些晃人眼。陸澤安抱臂靠在車旁,嘀咕:“在加班嗎?”

說著,他又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二十五分了,而他和沈喬約的時間是十點整。

陸澤安耐著性子等到了三十分,他懷疑過三姐說錯了時間,想過沈喬是不是在加班,或者是因為其他事忙忘了約會。

還沒來。

時間已經來到了五十分,陸澤安指尖揉搓著主駕駛位上的放著的鮮花花瓣,有些心煩意亂。

一個走神,嬌豔的花瓣被他掐住了個印子。

他將那片花瓣扯了下來,丟到了一旁,轉身的空隙,他聽到了聲後有些熟悉的聲音。

他微微側頭,透過後視鏡去看身後的人。

是沈楠,他擁著一群鶯鶯燕燕下了車,然後浩**的進了酒店。

他人在這,他妹呢?

在十一點的前一分鍾,陸澤安驅車離開了。他護了一晚上的鮮花丟到了後座,它傾斜著,幾次晃著要倒下,但他理都不理。車速越來越快,最後快得在柏油路上隻剩下一抹殘影。

對了,陸澤安!

坐上計程車後,沈喬心裏不大舒服,總覺得好像忘了某件事,她思索著打開了手機,這才發覺有好幾個陸澤安的未接電話。

一瞬間想起了今晚和他還有個見麵。

沈喬看了一眼時間,不出意料的已經超時了,“師傅麻煩改到去盛世酒店。”但還是得去。

“行叻。”按路程算價,司機也不過問任何,當即掉了方向去盛世酒店。

她遲到了快一個小時,他應該等著急了吧,還是已經離開了?

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沈喬有些擔憂。雖然她是因為出意外才導致的遲到,但等會兒還是得和他好好解釋並道個歉,不過一碼歸一碼他算計她的事也得再好好的聊聊。

雖然是合作夥伴,但也是窗邊人,不希望在他身上還要費太多的心計,這會有點太累。

就像沈玉章對媽媽和她一樣。家不像家,更像名利場。

助理的電話打了過來。

不知怎的,沈喬的左眼皮毫無征兆跳了幾下。

而在接通後,助理傳達的信息正好是公司突發急事,希望她趕緊回去。

“師傅,麻煩調頭去沈氏公司,能再快一些嗎?我加錢。”她再次更改目的地。

司機撇了撇嘴,提醒她,“小姐,酒店要到了喔,你確定要去公司嗎?”

“就前麵那地方,再開個一分鍾就到了。”

“去公司。”沈喬毫不猶豫。

事情來勢洶洶,她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公司,現在浪費的每一點時間都有可能成為接下來打向她的一個子彈。

“好吧。”看她態度如此強硬,司機無奈的掉頭。

車子離酒店越來越遠,最後徹底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