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卷起沙粒,混著輕薄的紙張,在地上打著旋,穿過人時,那人瑟縮了下,腳程更快了。

陸澤安百無聊賴的盯著窗外,渾渾噩噩的腦子讓他心情差到極點。

掌心的手機停留在和沈喬的聊天,聊天框裏躺著一行字,但沒有發送出去。

十分鍾後,他來到了餐廳。報了沈媛的名字後便有服務員帶路。

“陸四少,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他一來,剛才和沈媛聊得開懷的合作方。立即將注意力轉到了他身上,起身迎接,非常熱情的伸手。

應著客套話的陸澤安坐了下來,他左邊是合作方,右邊是沈媛。

沈媛說組這局是為了談合作,其實不然,無論陸澤安有沒有來,合作方都是談天說地。唯一的差距是他來後更熱絡了。

陸澤安知道這事急不得,貪多也嚼不爛,於是給麵子的時不時附和上兩句。

“陸少,來喝一杯?”

合作方客氣的詢問,但已經拿著酒給他倒滿了。

“今天人不太舒服,恐怕喝不了酒。”陸澤安推脫了。

別說他半小時前還喝了感冒藥,現在喝酒的話,等會恐怕要去醫院走一趟了。

合作方的表情有些微妙,可礙於陸澤安的身份,他隻能打趣事的吐槽上兩句,沒真敢讓他喝。

沈媛眼珠子一轉,伸手拿過了陸澤安的酒杯,笑著說:“既然陸總喝不了,那就由我這個做朋友的代勞。”

“哪能讓媛總喝啊,等會要是醉了,我們兩個可沒辦法送你回去。”

“隻能讓媛總留下來了。”他油膩膩的眼神劃過沈媛**在外的肌膚,看她喝下後,他笑的更暢快了。

一杯酒下肚,辛辣的**滑過喉嚨,強烈的灼燒和反胃感在胃部纏繞打鬥,沈媛捂著嘴靦腆的笑,求助式的對陸澤安說:“如果我真喝醉了,就隻能麻煩陸總送我一趟了。”

她手掌後擋著的下半張臉有些扭曲,硬生生的快速壓下了不適感。

陸澤安不需要沈媛擋酒,可她既然已經喝了,他也不會否認她剛才的幫忙,於是同意了。“我今天帶了司機。”

為了避嫌,他當然不會送她回家,以免又被她一碰瓷二裁剪的鬧出什麽花邊新聞。他會讓司機送她回去。

有陸澤安的答應,沈媛心情好了些。

合作方向是嚐到了甜頭,說笑間又給沈媛倒了杯酒,在他渾濁眼睛的注視下,她不得不假裝隨意的再次喝完。

“媛總真是好酒量。”合作方掂著肚子誇獎道,他低頭,看了看她包臀裙下的長腿,想到了那一晚的驚鴻一瞥,“我記得你妹妹沈喬酒量也很好,連幹三杯白酒都臉不紅心不跳的。”

聽到那熟悉的名字,陸澤安心不由一緊。

他喝的茶,沒有加入對話中。

“喬喬經常在外應酬,可能就是在那個時候把酒量練起來的。”沈媛不吝嗇的誇獎,又拜托似的同合作方商量,希望以後遇到沈喬時可以多提點提點。“喬喬年輕氣盛,現在做出一番事業後難免心浮氣躁,容易吃虧,您在房地產行業是前輩,如果能給喬喬提點下,她肯定受益匪淺。”

說著,她像模像樣的拿起酒要敬合作方。

“舉手之勞,舉手之勞。”沈媛的漂亮話對合作方來說十分受用,他醉眼朦朧的和她碰了杯,“都是一家人,媛總不必這麽客氣”

“說起沈喬,我以前還真隻點過一二。”他哈哈笑著,說的玩味極了。

沈媛立馬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那丫頭悟性不高,又不受力,做兩下就哼哼唧唧的,但真要出來了又不肯,難纏得緊。”

“這……喬喬雖然頑劣,但平時還是很聽話的。”沈媛像是聽不懂他的意有所指,認真的提出了疑問。

“媛總,這女人**床下是兩副樣子,但那丫頭不同,都讓人氣的牙癢癢。要不是她的外貌條件太好,她的事業怎麽可能這麽順利。”

合作方循循道來,但話語中不難聽出對沈喬的編排和貶低。

而沈媛將‘攪渾水’演繹的淋漓盡致,她一麵為沈喬說話,一麵添油加醋,一直在推著合作方坐實沈橋身體事業捆綁在一起的‘事實’。

“但值得一提的是,她的那雙腿啊……”

清脆的炸裂聲響起,直接扼斷了合作方充滿黃色廢料的‘玩笑’。

合作方和沈媛看向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陸澤安,此時他麵布烏雲,瞳孔黑沉沉的,冷冷的盯著他們倆。

“你和沈喬有過肌膚之親?”他問合作方。

合作方想說有,可看到陸澤安冷下來的臉時,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的給了個含糊話:“是有過……”

不知是哪個字刺中了陸澤安的神經,他猛然起身,拽住了合作方的領口,將他從位置上提了起來。

他皮笑肉不笑的繼續問:“什麽時候?我怎麽沒聽沈總提過,不會是她被算計的時候吧?”

“為了人身安全,我們還是走一趟警察局,把這事交代清楚的吧,不然以後要是出了什麽差錯,對大家都不好。”

然後他離開了位置,把合作方拽了下來,往門口走。

合作方驚得吱哇亂叫,趕忙坦白說都是誤會,組局的沈媛也趕忙上前勸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終還是合作方頂不住壓力,承認自己剛才都是亂說,他其實沒有占到沈喬的便宜,沒有和她上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用身體換來的合作。

“要是再讓我知道你編排沈喬,你在國內休想有立足之地。”陸澤安一把甩開了合作方,臉色漆黑如墨。

“陸哥哥,你別生氣,他隻是……”

“還有你。”陸澤安冷冽的目光落在還企圖當和事佬的沈媛上。

“以後離我和沈喬遠點。”

“陸哥哥……”陸澤安走了,沈媛追了兩步,出了包廂門口後才沒有再動。

她看著逐漸遠去的他,腦中一直重複著他剛才那句淩厲的警告。

拳頭慢慢收緊,她眼中劃過恨意和妒忌,準備提早進行計劃。

沈喬是不能留下了。而計劃的第一步,就是從敗壞她的名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