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鍾暮趁機提高士氣,向眾人散播希望。

“我就是剛剛從小鎮回來的,因為這一次出現的詭怪實際是針對小鎮玩家的,那些東西其實是來幫助我們的!

“沒有完全致死的副本,隻有不努力的玩家,我想活,你們應該也想活對吧?”

鍾暮現在頂著這副脆弱的模樣,卻說出充滿生機的話,讓所有人都信心倍增,被感染到。

接著,鍾暮一臉淡然地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個小木頭人,舉了起來,“這是我從今天出現的詭怪那裏得到的一個信物,把這個小木頭人燒掉,在火光前默哀兩秒,他們就不會攻擊我們。

“目睹了燃燒火光的人,會沾染一種特殊的氣味,不會被其他詭怪襲擊。”

鍾暮這話一出,其他玩家立即眼眸興奮了起來,“我來點火!”

“我來準備地方!”

“大家排好隊,注意一會兒每個人都默哀一下,不要搶。”

在一眾興奮期待的聲音之中,忽地出現了一道反聲,角落裏有幾個人對鍾暮的話產生了質疑,“我們隊長跟你出去,結果隻有你一個人回來,還帶回來了莫名其妙的道具,沒有任何證據佐證,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麵對那幾個人的質疑,鍾暮不出所料,這麽多人裏總是會有不服氣的人。

他隻是平靜地回視了過去,“那你又怎麽證明,我在撒謊呢?

“我們這裏的人才是副本玩家,我們才是一體的,我欺騙你,又有什麽好處呢?”

剛剛質疑的人沒有回話,隻是盯著鍾暮打量,“我很懷疑你的身份,你看上去不像是一個人。”

他可能沒有懷疑鍾暮是小鎮玩家,而是懷疑鍾暮是個詭怪,畢竟一頭長白發的男人確實有那麽一絲絲的非人味,副本裏誰會沒事把自己的頭發染成白色,還留那麽長,雖然很好看,但說不出來的怪異。

比起像一個從人堆裏走出來的玩家,他這副樣子看上去更像是從雪山裏走出來的非人存在。

鍾暮盯著那玩家幾秒,決定先來軟的。

他先是垂眸眼眸,一臉落寞,聲音都放柔了幾分,“我的頭發天生就是這樣的,以前沒進副本的時候還去看過醫生,是基因缺陷……”

對麵的人冷哼了一聲,“看上去可不像是基因缺陷那麽簡單啊?更不像是個人吧?”

鍾暮佯裝惱怒地抬頭,“你質疑我的外表不像是玩家,就懷疑我,你是不是對我這種有基因缺陷的人有歧視?我因為發色有些不同,就不能被人信任嗎?”

他努力地擠出兩滴眼淚,沒擠出來,但是把眼眶憋紅了一點,然後看向周圍的人,“難道就因為我發色不同,你們就要把我排擠出去,懷疑我嗎?”

周圍的人連忙打圓場,“不是的不是的,我們思維可沒有他那麽狹隘,我們不介意的。”

那邊說話的人不吃他這一套,不耐煩了,“我先不管你是什麽樣,但你很可疑,現在隊長沒了,你又拿著奇怪的道具出現,我們不能輕易信任你,你必須把手裏的道具交給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我們自己來定奪。”

鍾暮眼眸一沉,原來在這等著呢,是想趁亂打壓鍾暮來奪取領導權。

鍾暮不甘示弱,“我拿到的道具,我比較清楚小鎮的現狀,你們懷疑我,又想利用我,這是什麽道理?

“如果你們不信任我的話,就自行出去,不要加入我的行動裏,我不希望明天會有人打亂我們的行動。”

鍾暮的一字一句裏都在暗示,他接下來會是整個團隊的領導人,因為信息的掌控,但對麵那幾個人明顯不爽,盯著鍾暮,緩緩地掏出了武器。

“就你這麽個弱不禁風的人也想領導我們?領我們去送死是吧?乖乖把道具交出來!”

邊上有人想為鍾暮說兩句話,但被鍾暮抬手製止了。

他一眨不眨地盯著對麵的人,氣勢與眼神瞬間改變了。

現在正是樹立威信的好時候,不能被人庇護,不能在將解決方案落到他人手中,獨立地壓製住對方,才能展現出領袖的氣質。

既然對方掏出了武器,鍾暮也就不客氣了。

頂著醫師的模樣裝一裝柔弱就算了,該解決麻煩的時候,還是得動動他的小斧頭。

鍾暮一邊盯著對方,一邊從道具口袋裏掏出了他趁手的斧頭,毫不畏懼的回示,斧頭在手,讓他周身的氣質在一瞬之間就改變了,絲毫沒有了之前那種弱不禁風的脆弱模樣。

“嗬,你是想跟我動手了?”對方雖然心裏有過一瞬間的疑惑,但並沒有把鍾暮放在眼裏,這樣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人,能有什麽實力。

就是那種根據外表輕視他的心理,他即便到了看到鍾暮掏出武器都沒有蹦出半點殺心,認為自己動動手就能將他壓製住。

但鍾暮微笑著握緊斧頭,卻抱著十足十的殺心,震懾所有人,出手一次就夠了。

“你來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麽能耐。”對麵的人還在笑著挑釁著,語調高昂,“你過來啊!”

周圍的人有些不安地想要出聲阻止這場鬧劇,但還未出聲,在那個人挑釁的人語音落下的瞬間,鍾暮的身影就猛地揮著斧頭衝了過去。

那道白色的身影殺意果斷淩厲,不帶一絲猶豫,如出鞘的鋒芒,一閃而過,狠狠地砍下了那個人的腦袋。

血花四濺的驚悚場麵讓人毛骨悚然,但持著斧頭揮過去的人卻是一頭白發飄動,看上去無比溫和的男人,這巨大的反差感讓人錯愕、迷茫。

出斧,一刀揮下,再利落地收了回來。

鍾暮隻有在第一次拿著斧頭與玩家對峙的時候會有一些手抖,生怕沒殺死對方,就會被對方殺死,但往後的每一次握斧,他都無比果斷拒絕。

不需要擔心那麽多,隻要下手足夠狠足夠快,不給對方任何喘氣的機會,就不會有對手的反撲,那還擔心什麽呢。

他背過身去,沒有去看那被他一斧兩段的男人,因為他害怕不完整的人形,會心慌慌,於是背過身裝高手擦斧頭,一氣嗬成,沒有半點破綻。

反倒是周圍鴉雀無聲,都被驚到了。

甚至沒有人因為那個人的死亡而尖叫,大家更多的是被鍾暮的出手而被震撼到。

這麽一個看上去謙和有禮又溫柔的男人,眉眼輪廓都無比柔和,看上去沒有丁點殺傷力,卻一出手就血花四濺。

不知道該怎麽說,周圍的人心裏一陣亂跳。

這個反差,好……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