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否認,那個夢對我還是有了相當大的影響,這個蘇靈蕾仿佛會看透我的心思,總會鑽進我的腦海裏,無孔不入的滲透進我的靈魂,她那狂傲的厲笑,憎恨的言語,透視我內心的眼睛,仿佛她又重獲新生般的關注著我,我越是想甩掉她就越是如影隨形,我陷入這樣類似的怪夢裏,開始困頓迷惑,如果說蘇靈蕾要通過這種方式來折磨我的話,最起碼,在我的潛意識裏,她是已經完全達到了她的目標,東宇的忙碌更勝過以往,他的宴會一下子都增多了起來,以往,他都是能推就推,現在呢,他更熱衷於這項活動,每次都是打扮的神采奕奕的出門,回到家的時候都已經是淩晨或者更晚,我感覺到他的生活起到了完全的變化,也曾流露出不滿和埋怨,他總是說要帶我一起去,可是,我陷入內心的糾葛當中,是無法去尋思著這些parry的快樂氣息,相反的,我更喜歡呆在家裏,悶悶的看一會書,或者跟芩倫好好的聊聊胎教方麵的東西,隨著時光的荏苒,芩倫的肚子就像吹氣球一樣的鼓了起來,而姐姐的預產期也快到了,她總在電話裏擔憂的問我“小瑋啊!你說我是該剖腹產呢還是順產啊?剖腹產呢?就是當時沒那麽痛苦,不過好像對寶寶不夠好,順產呢?我又害怕,那些同學講的太嚇人了。”

“我覺得還是由醫生決定那種方案好就采用那種。”我思索了一下,給了她一個自認為正確的答案。

“醫生?唉,醫生都是冷血的,上次葉繪生寶寶,醫生就叫她順產,痛了她三天三夜,天啦,我想想都覺得可怕。葉繪告訴我,那簡直都不是人做的事。”聽著姐姐驚恐的聲音,我感覺她似乎在電話那端打了一個寒顫“姐,你看人家葉繪不還是挺過來了,現在還籌劃著生第二個呢!我想啊!生寶寶或許會很痛,但是新生命所帶來的快樂,應該是幸福的才對,而且,中國曆代幾千年來,女人幾乎都能夠承受這樣的痛苦,我相信你也會順利的,你別東想西想的,免得以後得了產後抑鬱症。”我嗬嗬笑了,姐姐聽見我的笑聲,滿心裏的不高興,她咕噥的抱怨“人家擔心的要死,你倒好,在旁邊乘涼的說風涼話,這倒也是,痛的又不是你,你操那份心幹嘛?”很顯然,姐姐生氣了,她從來沒有抱怨過我什麽,看來懷孕當中的女人是真的最情緒化的,我嗬嗬的輕笑了兩聲“瞧你說的,我就有那麽冷血嗎?”

“你有,不然,你幹嘛不回來?我都跟你說了好幾遍了,而且你去那裏已經兩年多了,也該回趟娘家了吧!真沒想到,小瑋兒也變的如此自私自利了,眼裏除了東宇就連親人給忘了。”姐姐指責起我推脫回家的借口“姐,我也想回去的,這兩年時間,我一直都是好想你和媽媽,還有姐夫。”我甜甜的對著她撒嬌“想我們還不回趟家,還說的那麽依依不舍,虧的媽整天念叨你,當初還說什麽要跟媽生活在一塊呢,現在跑的那麽遠,不說生活了,連見一麵都那麽困難。”姐姐嗔怪的說“是的,我也覺得太遠了,當初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鬼使神差的跑到這麽遠的地方。”我附和著姐姐的觀點“我不管啊!反正我要是在臨產前見不到你,我就沒你這個妹妹。”姐姐不依不饒起來“什麽話啊!你這話應該對著杜宏睿說才對,況且你又不是給我生小孩,你生出來的寶寶可姓杜。”我提醒似的對她說“我不管,我隻想我在病房裏苦痛掙紮的時候,我最親近的人都應該在門外等候我,給我力量的同時,也給我溫暖,小瑋,別以為姐姐是那麽蠻不講理的人,姐姐隻是想你了,以前沒這麽說過你,是因為你剛新婚,東宇未免放的下心讓你走,況且你也沒有足夠的理由來說服他,現在正好,我這個理由夠充分的了,你再跟他說,保證有效。”姐姐認真的說“我知道的,姐,別把我說的那麽無能似的,我決定的事情,他是更改不了。”我死要麵子的說,完全忘記了當初跟東宇提出回家一段時間時,他不同意而未返程的事情。

“嗬嗬!他舍不得你回來很正常,你放不下心走也很正常,這可跟無能不無能沒有關係啊!”姐姐笑了“你可真是小孩,一會哭一會笑的。”我這個時候不忘菲薄她一下“現在不嬌氣一下,等小孩出來我能嬌氣得了嗎?那個時候,我可要做一個堅強的母親。”姐姐的話霸道而又柔情“嗬嗬!看來杜宏睿把你給寵的不成樣啊!”我欣慰姐姐的幸福,也欣慰杜宏睿對他的寵愛“他這麽大把年紀了才當爹,當然興奮了,他寵的才不是我呢?是我肚子裏的寶貝孩子。”姐姐笑嗬嗬的說道“靜彤,你可別昧著良心說話啊!小瑋要是聽了你的片麵之詞,回來找我算賬怎麽辦?你這可是把你老公往火坑裏推啊!”杜宏睿的聲音從電話裏麵傳了過來,還是那麽睿智,不過聲音裏充盈更有的是喜悅和幸福“喂!小瑋,你也該回趟家了哈!”杜宏睿對著話機給我說了這麽一句,接著我聽到一聲響亮的親吻臉龐的聲音,留下一串笑聲“怎麽樣?不是我一個人想念你了吧!”姐姐在電話那端問我“好的,親愛的姐姐,我今晚跟東宇商量一下,明後天就回去,怎麽樣?”我求饒似的跟她說“這還差不多,我不跟你說了,我可要好好休息了,為了給寶貝保證一個優質的睡眠。”姐姐見我同意後就掛斷了電話,我望著手機出神了半天,東宇,他現在正在宴會上忙碌著呢,也許正在跟著姚娜暢快的交談著,也許他們正在嫻熟的跳著舞……我想到這裏頭就開始爆炸似的疼痛,東宇,也許壓根就沒記起我,沒記起他的小妻子也是需要歡樂和陪伴的,我的心裏湧上了難以言明的酸楚,其實我不該如此責怪東宇,平淡的生活對於愛情而言,會磨掉愛情裏鮮活的熱度,難怪,台灣作家李敖就說了,人應該六十歲才結婚,他的觀點是人們結婚就是為了老後有伴,那麽六十歲結婚正好合適,因為六十歲以前的人們,更需要忠實自己的愛,忠實自己的內心,忠實自己的感受。想起當時看到這段話時的的詫異,我始終覺得李敖言論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相愛的兩個人就是為了要生活在一起而結婚的嗎?要熬到六十歲豈不是太可怕了,可是想想近兩年不斷攀升的離婚率,也許人家說的也是蠻對的,是的,每個人都有追求愛情的權利,愛情沒有先來後到,沒有世俗的東西可以束縛,網上不是說了嗎?愛情很短暫,它的壽命隻有短短的十八個月,隨後,它張著翅膀會飛走。那麽,我和東宇之間就沒有愛情了嗎?他對我是不是已經過了十八個月的熱度?是不是他的心裏又開始裝下了姚娜?我能夠責怪他什麽嗎?愛是可以代替的,我不要自己成為一個怨婦,如果一段婚姻裏沒有鮮活的愛情,如果在他的眼裏,沒有我的獨特的風景,那麽,我能夠做的事情,就是讓自己一個優雅的轉身,也許,這個姚娜可以帶給他一個幸福和全新的未來,是的,我不完美,我的缺憾太多,我甚至於無法給他一個完整的家庭,一個他所想要的小孩,也許,蘇靈蕾說的是對的,我愛他,就該遠離他,讓他去重獲幸福。

敲門聲打斷了我混沌的思緒,我看了看手機,已經是淩晨兩點半了,這個時候,應該是東宇回來,我起身去給他開門,剛到門邊,聽到了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著就聽見他酒醉的聲音。

“娜娜!我回家了,沒事,你放心,嗬嗬,我不會介意的,姚伯母也是好心,什麽?你大聲點?你同學說什麽了?”東宇的聲音原本很低沉,似乎怕吵醒我,後麵聽姚娜說了一句什麽沒聽清楚,有點忍不住的大聲詢問“嗬嗬,他們開什麽玩笑,我這個俗人那配的上你這個甜美的天使,真是抬舉我了。嗬嗬!我到家了,你早點休息吧!”東宇掛斷了電話,輕聲的又敲著房門,我裝著剛睡醒的樣子,稍等了一會,才打開了房門,他渾身酒氣,對著我憨憨的一笑,然後就走進衛生間,我關上房門,跌坐在**,愣愣的回想著東宇剛剛的電話,姚伯母,那個對我頗不滿意的女人,到底說了些什麽?看來所有聚會的朋友,都認定他們是一對金童玉女了,可是姚伯母怎麽會默認她的寶貝女兒跟一個有婦之夫交往呢?

“小瑋,怎麽還不睡?”東宇打著嗬欠,彎身睡了下來。”

“等你啊!”我溫柔的回答“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等我了,我困了,先睡了啊!”他沒有像以前一樣先給我一個晚安吻,或者是一個擁抱,躺下來之後翻了個身,轉了過去,把頭埋在被子裏。

“東宇,我姐姐想我回去一趟,你覺得呢?”我試探性的問他,還記得上次他是如何的不同意,這次也做好了他不同意的準備。

“好啊!你也該回去走一趟了。”他回答了我一聲,就把枕頭壓在腦袋上,像似對我的問話極為不耐煩,看著他疏離的表現,我一陣心疼,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溢出,東宇,你就沒有一句挽留或不舍,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讓我走嗎?我拭去了眼角的淚水,什麽時候?我開始變得如此脆弱和無助,什麽時候,我開始變得如此纖細和**,我不要自己這樣的改變,我還是要回到以前的那個自己,那個快樂起來可以像風一樣的自己,你不是想我走嗎?我會早點離開的。我起身來到書房,打開電腦,定了一張早晨7點30分飛回蓉洲的機票,然後準備了一下隨身攜帶的物品,打開抽屜,看到了那枚早就枯萎的草戒,想起那個時候的幸福和感動,愣愣的出了半天的神,我把這枚草戒細心的裝好,放進了自己的手袋裏,除了從蓉洲帶過來的衣服,我很少添購新裝,想想可笑,我嫁給了一個小富翁,居然還是如此的節省,結婚時所有的首飾,我仍舊留在抽屜裏,也許,這份散發著奪目光芒的首飾並不是適合我的,我是一柱草,生活在樸實生活裏普通的一株草,那些奢華的東西應該有它真正的主人。收拾好一切之後,我望了一眼熟睡當中的東宇,轉身走出了房門,沒有驚動屋子裏的任何一個人,喊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