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是哈撒城中最為壯觀宏偉的建築物,一道高而厚的城牆將皇宮團團圍住,而整個皇宮就隻有一個城門口出入。而珍她們所乘坐的馬車就是朝著皇宮而來。青蘭曾經坐過‘黑聖會’用地獄馬拉的車,平穩如飛。此時的馬車也不會比‘黑聖會’的差到那裏去。馬車飛馳,一路狂奔,它們所飛馳的方向不是皇宮的城門,而是皇宮城牆的一角。
高而厚的城牆就在眼前,但是馬兒還是馬不停蹄的向城牆飛撞而去。馬顯然毫不在乎,就相當於這裏的城牆根本就不存在一般。但是從駕車之人的表情可以看出,馬車撞向城牆的時候,他的眉頭稍微皺了一下。雖然他已經駕駛過多次,但每次他都要下意識的克服一下自己,讓自己認為這城牆根本就不存在。
馬車撞入城牆,就像石頭掉進了湖裏一般,城牆上起了一圈一圈的波紋。馬車消失,稍等片刻,波紋也跟著消失,這一切是那麽不可思議,但卻沒人看見。馬車進入城牆內部,就像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先是一段一直往下的路,長而平的螺旋路段,這通向下麵的路倒跟地火監獄中上層建築中的盤山公路有些相似。
這裏是個地下宮殿,建築物和設施都與地麵上的皇宮相差無幾。大殿有三座,偏殿就不知道有多少了。中間的那座最是宏偉壯觀,大殿與盤旋的公路之間是偌大的一個廣場,廣場之中有一條很是寬敞的大道與三座大殿相連。大道的兩旁站立著不知多少尊石像,這些石像與真人一般大小,栩栩如生。這裏雖是地下,但是能見度依然不低,大道兩旁的三十根圓形石柱上到處都是火焰燈塔,然起的火焰讓人走在路中依然可以感覺到它那有些灼人的溫度。
馬車就在中殿前的大道上停下,珍、青蘭先後走了下來,邀請青蘭的人也跟在後麵。珍看到眼前的景象也隻是稍感驚訝,她清楚的知道,馬車在前不久就進入一個結界之中,但是她沒想到這裏竟是地下。而且照馬車行駛的方向看來,這裏也應該是皇宮的下麵,再看看這些建築物與皇宮並無二樣,簡直就是將上麵的皇宮複製一份然後放到地底之中似的。
青蘭就不一樣了,麵露驚訝之色,她沒有學過結界,所以在馬車之中感應不到穿過結界那一瞬間特有的感覺。她看看四周,也跟珍有同樣的感覺,但是她更覺得站在大道兩旁的石像如活人一般,甚至感覺有些危險。
珍也有些同感,還好這裏並不全是石像,除了邀請自己來這裏的這個人外,中殿大門的兩邊還各站著兩個活人,他們手上都拿著劍,雖然體格一般,不像那些巨漢一樣高大,但是無形之中發出的威懾力卻遠遠超出了那些巨漢不知多少倍。
邀請珍的人站在中殿門前,再次做了個請的手勢。站在兩邊的人,一手一門將中殿的大門輕易的推開,感覺他們兩人就像支開一張紙一般,實在太容易不過了。門邊四人全都低頭,等著珍她們進入大殿,邀請之人也是麵帶笑容正等待著珍進入大殿。
見到這人的笑容,青蘭卻覺得有點請君入甕的感覺,實在怪異得很。珍向青蘭也笑了笑,好象也有同樣的感覺。大殿之中,有一人身穿黃衫,背著雙手,背對著門外而站。當珍他們進入之後,他都還不自知,直到邀請珍的人走到他的身後,向他輕聲稟報之後,他才慢慢的轉過身來。
他臉上帶著麵具,隻能看到他的眼睛,不過也是非常的模糊。麵具是白色的,白得讓人覺得非常的怪異。想必他是帶了麵具之後,再用了什麽幻術之類的魔法,隱藏自己的真實麵目,看他如此小心謹慎,真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一個人物?
“想不到你的主人,還見不得人啊?”青蘭笑著挖苦道,沒想到請自己到這裏來之後,竟然還要這般偽裝,實在是虛偽得很。可能今天被請到這裏,也跟當初‘黑聖會’的貴賓一樣,是場鴻門宴。不同的是今天更為特別,連宴會都省了。
青蘭挖苦,一旁站著的下人臉色一緊,緊張的望著他的主人。不知是怕他的主人生氣,還是正等著他主人的命令。麵具人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
這人見他的主人示意退下,心中的大石立即落了下來,看來他是擔心他的主人會對他不利。他彎腰,低頭,慢慢的後退出大殿的大門,看他的樣子就跟一條狗差不多。他退出大門,“吱呀……”一聲,大門也隨即關閉。大殿之中就是剩下珍、青蘭還有麵具人。
“你知道可雅姐在什麽地方?還有需要什麽東西交換?”青蘭問道。她很肯定眼前這人不會輕易的將線索告訴她們,所以她也懶得浪費時間,直接了當的問了出來。
珍沒有說話,一直盯著麵前的這個麵具人,好象想把他看透似的。
麵具人沒有說話,從背後伸出手來,手中竟然拿著可雅的灼色掉墜項鏈。青蘭震驚,珍雖然一樣的驚訝,但是更多的確是有些懷疑。可雅的項鏈不可能給別人,難道她真被眼前這個人綁架了不成?還有就是這條項鏈真是可雅那條嗎?
麵具人見青蘭說得這麽直接,他自己也不再拐彎抹角,笑了兩聲說道:“要你們幫我找一樣東西!”
“哦!……”珍哦了一聲,似表示麵具人繼續說下去。
麵具人立即扔了一個卷軸過來,說道:“要找的就是這個,找到之後,就放人!”
珍將卷軸打開,裏麵赫然記載著一個小孩頭般大小的綠色水晶球,裏麵有能量不斷的分裂與組合著,一看之下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感覺。畫軸上麵的水晶球就已經有此威力,要是見到真正的實物,那攝人心魄的能力不知道要大多少倍!
沒等珍發問,麵具人就繼續說道:“據說它在鄰國多哈啦王國的王室手中,至於你們用什麽方法將它弄到手,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青蘭本以為麵具人會解釋這是什麽東西?有什麽作用?誰知道他竟然隻說了這水晶球大概在誰的手裏,根本就沒提到這水晶球的名稱和作用,看來他是有意不讓自己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有什麽樣的威力?
珍見到它的第一眼就覺得它跟妖力有著某種聯係,竟然麵具人不想讓自己知道它的作用,珍也不再多問。看了看麵具人手中的項鏈,珍冷冷的說道:“項鏈給我們!”
麵具人聽到珍的話,似楞了一下,稍等了片刻還是將項鏈拋了過來。青蘭將項鏈接住,緊緊的將它握在手中。而珍則一直看著眼前的麵具人,她覺得眼前的這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霸氣,或者說是王者的風範。可雅的實力如何?珍心裏當然清楚,能將可雅項鏈拿下來的人,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
“有時間限製嗎?”珍冷冷的問道。
“嗬嗬!……想不到小姐還如此幽默,當然沒有時間限製,不過我相信你們很快就會有好消息給我的”麵具人笑著回答道,看他這樣子,好象已經肯定珍會為他辦事一樣。
“我們可以走了吧!”青蘭怒道,她不想再多呆一分鍾,看著這個麵具人她就決得惡心,殺又不能殺,實在叫人難受得很。
“兩位請隨便,不送!”麵具人得意的笑道,好象能夠將珍威逼著為他辦事,他就可以不可一世。
門再次打開,珍和青蘭轉身不再多看麵具人一眼,走出門外。馬車在大道前麵等著,走出大殿的青蘭頓感覺心中怒氣難消,拔出劍來就給了左邊的石像一劍。
青蘭用力很大,劍直接入石像三分,而且石像手臂被劍刺到的地方竟然流出鮮血來。石像驚天狂吼,響聲刺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拿起手中的大斧就朝青蘭頭上砍下。如果是平常的比鬥,青蘭肯定能夠避開,但是任誰也想不到石像竟然是活的,而且攻擊速度是如此之快。
所有的人,包括麵具人在內,看見這一幕,臉上都露出笑容,心裏都想著青蘭是自討苦吃。青蘭驚訝,已經慢了半拍,肯定是躲不過的。珍在旁邊一個轉身給了石像一掌。石像立即飛了出去,砸穿大殿的牆壁,直接摔到中殿之中麵具人的旁邊。所有人的笑容消失了,驚訝的看著麵對著他們的珍。現在的珍眼睛已經變成了赤紅色,身上湧出一陣陣濃烈的殺氣。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看到珍轉身的動作,隻見到石像飛出去以後,珍就麵對他們而站,而且眼睛也已經變成了赤紅色。別說是他們,就是青蘭離珍如此之近也隻是看到一點殘影而已。
麵具人一直看著珍,珍也看著他。雖然看不到他的麵部表情,但是可以從他的眼神看出來,他的那種不可一世的態度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好象現在心裏正在打算著:如果珍要殺他的話,那他應該怎樣來應付!
青蘭生氣,所以向石像刺了一劍。珍也一樣,心中怒氣難消所以下手絲毫不留情。珍眼睛恢複過來,好象她心中的怒氣也消了一些似的,轉過身與青蘭一起,走向馬車。青蘭也是第一次見到珍使用這麽快的身法,看來在她心裏這個珍姐應該比可雅姐姐更厲害,那是當然了嘛!她是可雅姐的姐姐,按道理來說也應該是最厲害的才對。青蘭的心變得倒是挺快的,現在又有點像小孩子一般在排列著她們三人的順序。
珍和青蘭上了馬車,邀請她們來這裏的人也跟在後麵,不過他現在的動作看起來有些僵硬,看來他還在剛才石像被珍一掌擊斃的陰影之中。剛才的石像可不簡單,一般的劍士、法師再多也休想傷它分毫,而珍就是簡單的一掌就將它擊斃,頓時讓這些人心裏沒了底。
馬車呼嘯而去,好象絲毫沒有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麵具人在中殿之中,看著已經跑出去的馬車好象在想著什麽事情一樣。突然從中殿中的後堂走出來一人來到麵具人的身邊。
此人竟然是貝德,貝德走到麵具人的身邊叫道:“皇上!”沒想到這人竟然就是這地麵皇宮的主人,而貝德走到他的身邊也沒有行禮,看來他的身份很是特殊。
麵具人慢慢的向貝德問道:“你比起她如何?”
麵具人所說的她當然就是指的珍,貝德看看地上躺著的石像慚愧的說道:“稍遜一籌”
“是嗎?將你的禁止全都打開那就不會比她差了,嗬嗬……”這麵具人聽到貝德的回答竟然笑了出來,感覺就像是找到了克製珍的方法一樣那麽高興。
“對了!交代你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麵具人笑過之後再次向貝德問道。
貝德臉露難言之色回答道:“失敗了!”
“失敗了!”麵具人重複了一遍,好象並沒有責怪貝德的意思。等了半響再說道:“要你去殺女人,確實是我的失誤!不過幸好在她們見麵以前就將這兩個女人送出去辦事,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你得幫我找到跟你一樣厲害的人物幫我殺了她們才行!”
貝德雖然臉露難色,但還是堅定的說道:“好的,沒有問題!”
“那真的是多謝你了!”麵具人笑著向貝德道謝。皇帝竟然會向貝德道謝,貝德的身份真叫人難以琢磨。
外麵天色已經見晚,街道之上還有一女子行走著。這是剛從死裏逃生出來的絲琪,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家酒店然後再美美的睡上一覺。她腦海中還不斷回想著被死屍和骷髏攻擊的畫麵,人就是這樣,越想克製自己去想某件事情,但是自己就越會去想它,而且想得相當的清楚。被那麽多的死屍和骷髏攻擊,到了晚上害怕也是自然,絲琪不斷的安慰著自己。
街道之上突然一輛快速的馬車飛馳而過,幸虧絲琪讓得及時,不然就會被撞個正著。而這輛馬車正是珍和青蘭所乘坐的馬車,此時正將她們送出城外,到鄰國多哈啦而去。絲琪暗自一剁腳,撅著嘴將趕馬車的人暗罵了一遍,雖有些不服氣想上前理論,可就是這一小會的時間,馬車已經跑到了城門口。絲琪也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最要緊的就是找到一家酒店,好好的休息一下,這樣明天才能有精神去打聽珍和青蘭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