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在這裏?”幽冥姥姥驚呼,她不相信中了她最高的詛咒術:‘血咒’的人竟還站在她的麵前。見到可雅一身黑衣,而且根本就看不清楚麵貌,她心裏肯定,這個人絕對不是可雅。

原來當初丫鬟進屋子的時候,可雅和青蘭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自己身體剛有不是,立即就有人來送東西,而且丫鬟還不停的觀察自己的情況,這其中肯定有事。於是在處理完基洛的事情之後,兩人偷偷的跟蹤丫鬟來到這裏,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想不到會主竟然是如此對待貴賓,真是讓人失望”可雅感傷的說道。

會主血滿天木然,臉無表情,但他已經暗自運力準備先發製人,曾未斷也是一樣。

可雅現在可不想開戰,畢竟現在自己連%30的功力都發揮不出來。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可雅在血滿天出手之前突然說道。

血滿天本想出手,但聽到可雅的這句話立即停了下來。他也不想和可雅開戰,因為他不知道可雅的實力如何,而且可雅連最高級的‘血咒’都可以抵抗,那她的武功應該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範圍。現在突然聽到可雅說想和他做筆交易,這正是個機會,連神秘殺手都還沒有找到,還是最好少樹敵人為妙。

他很老城,所以他有今天的地位和勢力。除了他的實力以外,其中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很會衡量事情的得與失。

“交易,說來聽聽?”血滿天說道。

“你們幫我解除詛咒”可雅開出條件。

血滿天問道:“那我們又能得到些什麽?”話說出口,血滿天就已經暗自運力準備攻擊,一但可雅所說的對他豪無用處,那麽他也沒有必要再多說下去,畢竟已經是個敵人。所以對敵人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他很明白這個道理。

可雅也知道眼前這個老狐狸心裏到底在打算著什麽?

可雅:“你可以得到這幾天發生這些事件的線索”

此話一出,血滿天和曾未斷的眼中一亮,看來可雅一拳就打中了他們的要害,知道他們到底想要什麽?

“會主不用擔心,她中了我的咒術就算是神仙也不會平安無事,她現在肯定發揮不了她的功力”幽冥姥姥在一旁吼道,看來她是真的想讓可雅死掉。除了血滿天命令她這麽做以外,相信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女人的嫉妒。

“嘭……”一聲悶響,幽冥姥姥頓時飛了出去,連多於的聲音都沒有,就已經氣絕生亡。她的額頭上還深深的留下一個拳印,這是血滿天所為。幽冥姥姥死後眼睛依然瞪得鬥大看著血滿天,她也許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血滿天竟是一個翻臉比翻書還要快的人。

這招是血滿天的獨門絕技:金剛斃。在這種距離下使用這招,以他出手的力量和速度來看,這個世界上能躲過的人根本就沒有,中者必死。

可雅和青蘭也沒有想到血滿天會突然來這麽一下。心裏本打算用另一種比較隨和的解除方式,看來眼前這個手都已經殘廢的老頭能夠得到今天的勢力,除了他的實力和老城以外,還有一點:心狠手辣。

如果是其他手下見到這種情況,心裏肯定會涼了半截吧!這麽忠心的為會主辦事,但得到的卻是這樣的下場,又有幾人能夠做到不為此心寒呢?

傍邊的曾未斷卻視而不見,看來他已經是司空見慣了。他的手青筋暴起,隨時準備著他那最為快速的一刀。

“現在可以說說你口中的線索了吧?”血滿天還是麵無表情的說道。其實麵無表情的時候往往是最嚇人的時候,可雅都覺得有些心寒了。她不是害怕,而是該重新估量一下眼前這個老頭的為人。而血滿天殺掉幽冥姥姥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他不想與可雅為敵。

可雅感覺到自己的詛咒已經消退到原來的地步,於是說道:“線索就是:今晚在馬棚裏除了我和青蘭,而最先趕到現場的人”

曾未斷是乎有些不太明白,大聲吼道:“講明白一點”

可雅冷哼一聲:“你們沒注意觀察所有人的眼神嗎?”

血滿天木然,眼中露出有些傷感的神情來,看來他已經知道是誰了。而曾未斷依然不明白,大聲嗬斥道:“是誰?直接說出來”

可雅已不想多說,轉過身去與青蘭一起離開房間。

曾未斷想要追趕,被血滿天攔了下來:“夠了,我們已經知道了”他說完這句話,好象又變回一個年近老邁的人。

“姐姐,我們接著去那?”走出來的青蘭急切的問道,她認為這裏是個是非之地,已經不宜久留。

可雅平靜的說道:“回去睡覺吧!明天一早離開”

青蘭急道:“姐姐……”

可雅也知道青蘭在想什麽,可雅看了看青蘭說道:“放心吧!妹妹,他們現在連處理自己的事情都來不急,那還有心情來管我們呢?回去睡個好覺,明天一早就離開”

聽了可雅的話青蘭也立即明白過來,輕笑幾聲,兩姐妹一起回去休息。

前半夜很是漫長,不過後半夜睡得甚為香甜。早晨一起來,可雅便向會主血滿天辭行,血滿天也慷慨的送了兩匹駿馬給可雅和青蘭兩人。兩匹駿馬在草原上奔馳,好不開心。可雅容貌也恢複了過來,這就是最高興的事情。

上午,離可雅離開已經有了一段時間,血滿天端著在原來的位置上。麵前是牛奶和羊肉,這是他的早餐。不過他此刻卻沒有心情來吃這些東西,好象心中想著某些事情,想著想著,他的手開始微微的顫抖。額頭之上也冒出了冷汗來,他的心中充滿了喊殺聲和慘叫聲。他看著自己的雙手,是乎在回憶一些慘痛的過去。

“會主”破喀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進來,向血滿天稟報。

“什麽事?”血滿天立即回過神來,臉也恢複了正常,一張沒有表情的臉。

“未斷他……”破喀聲音之中帶著一些惋惜,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破喀話說完,從門口處已經有幾人將曾未斷的屍體抬了進來,休白也在一起,他麵容蒼白,而且比昨晚在馬棚那時候還要蒼白。

血滿天震驚,走到曾為斷的屍體前。眼中有些傷痛,他一生之中最信任的也就是曾未斷這個人,與他分享自己心中的秘密。可是現在這個人已經躺在這裏,已經沒有人能再與他交心了。

血滿天恨道:“我早該聽他的話,將那些人全都殺死”

從曾未斷的左肩至右側腹部有一條長長的刀痕,而且其中還帶有冰花,所以曾未斷的傷口雖然如此之大,但卻沒有流出半點鮮血。看見這個傷痕,血滿天心中顫抖,手也微動了幾下,他明白了。二十年前真正的仇家找上門來了,這是他仇人的絕技:‘冰刃’。一種將初級冰係魔法纏繞在兵器之上武功,像這種武功也隻有魔劍士才能夠使用。魔劍士本是劍士但是又會用魔法來輔助自己,增加自己的攻擊力。這種人是非常之少,因為要同時在身體力擁有精神力和內息這兩種力量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稍有修煉不甚就會走火入魔而亡。這也是他仇人家族裏麵的家傳武學。

曾未斷死了,藍級士也失蹤了,而昨晚也正是血滿天叫曾未斷暗中跟蹤藍級士。

“凶手是藍級士”破喀和休白吼道,因為他們也知道昨天晚上曾未斷是去跟蹤藍級士去了。

“你們倆留下,其他的人下去吧!”血滿天沒有回答兩人的問題而隻是無力的揮了揮手。其他士兵全都按照命令退了下去,大殿之中隻留下了血滿天、破喀和休白三人,還有曾未斷的屍體。

血滿天轉過身來向兩人問道:“你們已經跟了我多少年了?”

破喀和休白不明白會主為什麽會這樣問,但還是回答道:“已經20年有餘”

“20年啊!一起走過來的也隻剩下你們兩人而已”血滿天突然感觸良深的說道。

破喀和休白無語,默默的點著頭,是乎也在為當年一起拚搏的兄弟們默哀。

“為什麽陽光照射到的地方會有灰塵?”血滿天突然指著太陽照射到的窗台問道。

破喀和休白很不明白今天會主到底是怎麽了?聽見會主的這個問題,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因為這個問題問得太愚蠢了。

血滿天看了看破喀和休白,笑了笑說道:“隻有陽光照射到的地方,你才能夠看見那些灰塵,相反陽光沒有照到的地方,所以往往就認為沒有灰塵”

血滿天頓了頓繼續說道:“其實不管陽光照不照得到,那裏都有灰塵的存在,世間很多事情都跟這一樣的啊!不過陽光總是會照進來的不是嗎?”

休白突然轉過話題說道:“會主,藍級士殺了我很多兄弟,我得趕去料理一下他們的後事?”

血滿天:“不忙!過來,我還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會主請講”休白抱拳走了過去。

“我要你死”血滿天冷冷的說道。說話的同時他超起曾未斷手上的刀就朝休白砍了過去。沒有人能形容他這一刀的速度,也沒有人會想到他會突然向休白出手。

但休白好象知道有這一刀似的,一個‘風閃’就已經退到了破喀的旁邊。他的速度還是慢了一點,手腕已被削掉,休白捂著手,臉上露出痛苦、驚訝和恐懼的表情。

血滿天沒有立即追過來,隻是看著刀上一滴滴流下來的鮮血。

破喀也沒有動,臉上毫無表情,不過沒有表情往往就是一種奇怪的表情。隻要被砍掉的不是他的手腕,那麽他就不會動。

休白背靠桌凳,疼痛難忍,等了好一會才能說話。

“我不懂……實在不明白”休白臉上還是一臉的驚訝和不信。

血滿天怒道:“你應該明白!”

停頓半響血滿天怒道:“要知道,‘黑聖會’是我創建的,想從我手上搶走它的人都得死”

休白沉默良久慢慢的說道:“原來你都知道了”

血滿天:“我早已經知道了!”

休白無言,低頭:“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

血滿天:“我早說過,世間很多事都跟灰塵一樣,照不到就並不代表一定不存在”

休白咬著牙從臉上擠出笑容:“陽光總是會照進來的不是嗎?”他雖然是在笑,但卻比哭還要痛苦。

血滿天吼道:“你為什麽要背叛我?你應該知道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休白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我當然知道,但是我背叛你是因為……”

他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破喀一劍穿心而死。他沒有機會說出後麵的話了,破喀慢慢的將劍從休白的屍體上拔了出來。

血滿天看著破喀:“你殺了他?”言語之間沒有半點驚訝的成分。

破喀回道:“是的”

“你也明白了”血滿天問道。

破喀:“我不明白,但是我知道背叛會主的人都得死”

血滿天慢慢解釋道:“那個基洛伯爵其實就是休白找來的人”

破喀不明白:“為什麽是休白找來的人,找他來做什麽?”

血漫天也沒有厭煩的回答道:“這幾天會裏的兄弟都是基洛和休白一手策劃所殺,而且將手法造成是二十年前仇家的手法”

“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破喀問道。

血滿天:“想逼走我,然後接管這個地方”頓了頓血滿天繼續說道:“不過想要憑他們兩個人還不能把我逼走並接管這個地方”

破喀:“哦!”

血滿天:“必須還得有一個在會裏地位極高的人來接替我的位置才行”

破喀疑問:“會主怎會知道是他們所做?”

“想要相互聯係,不是得找一個中間人嗎?”血滿天冷道。

破喀:“這是當然?”破喀回答之後,好象明白了過來說道:“鎮上酒店的老板是你的人”破喀已經不稱血滿天為會主,而是直呼為你。“你也明白了”血滿天問道。

“明白了”破喀點頭稱是。

血滿天:“那你剛才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吧!”

破喀:“當然記得,背叛你的人都得死,不過我未必會死在你的手上”破喀說完舉起了劍。

血滿天垂下雙手,看也不看破喀一眼說道:“很好,那你還等什麽?”

血滿天非常的自信,而他的自信卻給了破喀無窮的壓力。破喀劍尖微微的抖動,連手碗也開始顫抖,他沒有信心了,他感覺自己做不到。

破喀突然化著一團白光衝了出去,不過不是衝向血滿天,而是向窗口衝了過去,他想逃。一個人沒有開戰以前就想著逃跑,那麽不管他武功有多高就已經輸了。破喀就是如此,血滿天也在同時躍起。紅白兩道光芒互相撞擊,不管是從力量還是速度上來講破喀都差得太遠了。

一個照麵下來,破喀也躺了下來。一個上午而已,‘黑聖會’的三個擁有重要地位的人都躺在了這裏。

“來人”血滿天大聲吼道。

進來的士兵看到這一幕,就都傻了眼。

“將他們全部厚葬,那個基洛伯爵可還在這裏?”血滿天還是臉無表情的吩咐道。不過從他的眼神看來,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這也難怪,他一個上午之間就少了三個朋友。

士兵回過神來回答道:“基洛伯爵不知道什麽原因在昨天晚上就已經離開了”

血滿天木然,沒有說話,也許他沒有想到,那個什麽伯爵會突然離開,難道是走漏了什麽風聲不成。其實他那裏知道,基洛離開的原因是可雅和青蘭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