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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研簫的小粉紅,今日雙更,還上月的粉紅債,二更下午三點半。)

葉氏素來喜歡方遠,雖然方遠險些害死了艾天佑和他們一家子,葉氏始終恨不起來方遠,總覺得他有苦衷。

隻是誰也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原因!雖然丹丹也想到方遠可能是衛國人,畢竟當年艾天佑是在西北邊境收養的方遠,兩國通貿,常有商販往來,邊境上,兩國人互相通婚的也有,兩國人相貌上又沒有明顯的區別,方遠是衛國人也是有可能的,可是,萬沒想到方遠竟然有如此煊赫尊貴的身份。

艾天佑帶了幾分痛心道:“現在想來,撿到那孩子的時候,衛國正發生宮變,傳言是衛聶昊弑殺了胞兄篡奪了皇位,衛聶淵的五個皇子被屠殺了四個,還有一個最小的一位妃子生的皇子被宮人冒死帶出了宮,衛聶昊曾經派人大肆搜找,卻沒想到那宮人竟是帶著那孩子來到了我大朱的邊境,那宮人後來染疾而死,我撿到方遠的時候,也是奄奄一息,已經幾天沒吃東西了,真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個身份,更沒想到,他的城府如此深,竟然忍而不發,一直蟄伏、隱忍到兵權到手……老夫真是錯看他了……”

艾天佑本就忠君愛國,方遠是他一生的汙點,奇恥大辱,若不是想著提刀上場證明自己的清白和保全一家老少的性命,早就自殺明誌了,說到最後,已是氣的渾身發顫。

聽艾天佑的意思,方遠似乎早就在出征之前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考狀元、做前鋒就是為得誘敵深入,最後關頭與衛國裏應外合給大朱致命一擊,他這一招果然夠狠毒,也夠忘恩負義。

可是,有一點讓人不解。丹丹蹙眉道:“他這番暴露自己的身份,就不怕衛聶昊將他斬草除根嗎?”他再有通天徹地的本事,卻是無法以一人之力對抗身為皇上的衛聶昊,原本在大朱隱姓埋名還有他的出路,現在連大朱都得罪了,哪裏還有他的活路?

按理他的頭一號敵人是衛聶昊而不是大朱,當務之急應該隱匿身份,不斷壯大自己的勢力。以期與衛聶昊抗衡,為父兄報仇,奪回屬於他的一切才對。

“照顧好你娘,莫言國事!”艾天佑看了丹丹一眼,卻不再解釋,凝重又急衝衝的交代了她們母女幾句,便整裝待發。

葉府老太太也得了消息,又親自帶了兒子、孫子來給艾天佑送行,母女淚眼汪汪互相勸慰。

也虧得有老太太在身旁,葉氏才強忍了沒有傷心的昏厥過去。一家人團在一起說話不提,眨眼太子喪期過去。京城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奢華,各家的嫁娶筵席也都恢複正常了起來。

清影將從連瑞那裏打探來的消息詳盡的說給丹丹聽,江瑾瑜已經安全的到達了,方遠的所為還是值得人深究的。

方遠,不,現在是衛文昭了,他的母妃湘夫人當年是衛國有名的美人。姿色和才情雙絕,衛聶淵死後不久就被衛聶昊收入後|宮,封為貴妃。身份尊崇,十幾年過去了,依然盛寵不衰,據傳湘夫人本來與衛聶昊情投意合,已經互定終身,卻是被衛聶淵強行納入後|宮,衛聶昊正是因為湘夫人才弑兄奪位……

清影遲疑片刻,又道:“衛聶昊子嗣並不繁盛,雖然妃嬪無數,隻有皇後和湘夫人為他生下了兩子。還有傳言,衛文昭是衛聶昊的兒子,不是衛聶淵的……”

丹丹微怔了一下,這樣方遠的行為便可以解釋了,衛聶昊自是希望他回歸的,隻是,衛文昭真的是衛聶昊的兒子嗎?這個對方遠和衛聶昊來說應該很重要吧!

而那位湘夫人,丹丹忍不住好奇,一個女子,接連侍奉兩位君王,再與衛聶昊的情意在前,畢竟是嫂子嫁小叔子,姿色再美,十幾年過去也是漸老色衰,再說帝王最是情薄,何況還有各色美人虎視眈眈,這位湘夫人竟然能將衛聶昊的心牢牢抓住,不是這位衛聶昊是千古難遇的癡情大帝,就是這個湘夫人不簡單!

但是,不拘如何,這位湘夫人和衛國皇子衛文昭都與她沒有關係,要分心的事太多,丹丹也是聽之而過,並不將這兩人的事放在心上。

況且,每個人雖然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做某些事,但是,方遠的心性也太狠毒了,且不論艾天佑對他多年的養育情分,就是那些一個個因他喪命的兵將,也不乏多年與他並肩共事、浴血奮戰過的手足兄弟,他怎麽下的去手,這一點倒是隨了衛聶昊。

這個人,狠毒的太可怕了!

日子一晃便到了江夜蓉與葉青宇的婚期,丹丹這個事外人竟是最忙的,她是男女雙方的親屬,表哥娶自己的準小姑子,準小姑子嫁表哥,兩方她都要拔禮,也要去喝喜酒。

而且,江夜蓉那妮子平日看著潑辣渾吝不羈,關鍵時刻就露餡了,慫貨一個,竟然怯嫁,得了婚期恐懼症,竟是片刻離不得她陪著寬心安神,往往她這邊剛從定安王府回來,那邊江夜蓉的丫頭趣兒又心急火燎的來請,簡直將她當成了定心丸、強心劑。

兩家的這樁喜事,終於讓葉氏麵上露出了笑容,老太太又讓人提前幾天將她接入了葉府,丫鬟、婆子裏裏外外、萬分小心的伺候著,也算是讓丹丹少了後顧之憂。

她剛跟老太太請了安,挽著葉氏的胳膊還沒說兩句話,那邊趣兒已經輕車熟路的來求見,“清水姐,艾小姐在不在,我家小姐又鬧情緒了,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裏,誰也不見,也不吃東西……”趣兒又憂急又窘迫,小臉兒漲的通紅,老是上門麻煩,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讓葉家看在眼裏也不是個事啊,人家還以為小姐不樂意嫁,擺臉色、鬧脾氣呢!

清水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別急,我這就給你去回。”

清水一開口,葉氏就有些不高興的看向丹丹,“那丫頭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真的對這邊有什麽不滿?”

丹丹急忙擺手,心裏也覺得江夜蓉鬧的有點過頭了,“不是的,娘,是對她母親不滿。”

江夜蓉的母親也就是王府的定安王妃和嘉公主,她頭一次入定安王府的門的時候,內心頗為忐忑和緊張,顧全禮節也要到兩位長輩麵前行禮問安,又是第一次拜見,少不得一番鄭重的準備和打扮,哪想她帶著清水和清影上門求見,定安王爺連麵兒也沒冒一下,隻讓一個很有姿色的丫鬟冷冰冰的回了一句,“王爺說了,請姑娘自便,無需多禮。”

竟是連王爺的院門都沒讓踏進一步,清水當時就氣的變了臉色,倒是丹丹早有預料一般,也僅是挑了挑眉梢,不發一言的徑直入了江夜蓉的院子,內心的那點忐忑不安反倒是消失了,以後這就是她的家,她的一畝三分地,有什麽好怕的!

至於那位準婆婆和嘉公主,壓根連定安王府都不回,女兒出嫁這麽大的事,隻派了兩個心腹嬤嬤一手操辦,她自己當了甩手掌櫃,照舊飲酒喧樂,這哪裏是身為人母所為,更不怕世人詬病笑話。

江夜蓉的情緒不穩,一方麵是對大婚的恐懼,另一方麵便是對和嘉公主心生怨憎和失望。

也難怪江夜蓉和江瑾瑜兄妹倆這般性情和作為,有那樣奇葩不負責任的父母,換一對兄妹,早就自生自滅,或者淪落的更荒誕下作了。

丹丹這樣說,葉氏還是有些不樂意,雖說長嫂為母,兩個丫頭交情又好,女兒也聰慧能幹,畢竟還未過門呢,老這麽整日裏跑上門去幫著操持,也不知個避諱,像什麽樣子?老太太昨日就有些不高興,要攔著小丹,還是她幫著求了情,明日就要大婚了,若因為這最後兩天鬧了氣,讓兩家和兩個新人心裏生了罅隙可就不好了。

“不去不行嗎?她身邊不是有公主賞派的兩個能幹的嬤嬤麽?”葉氏不想讓女兒去,這個時辰,天色已經晚了,那邊也該派全福人來鋪房,女兒實在不宜再過去。

丹丹歎了一聲,“我去問問趣兒怎麽回事,若是沒有大事,我就不去了。”

一見丹丹出來了,趣兒的眼圈立刻就紅了,“小姐,我家小姐一個勁的哭,誰也勸不好,也不讓勸,還砸了東西,是婢子擅自做主想請小姐過去勸一勸。”

“到底怎麽回事?”丹丹蹙眉道,之前回來時還是好好的,嬤嬤說公主晚些時辰可能回府,江夜蓉雖然麵上沒說什麽,心底卻是期待的,出嫁的最後一日,哪個女子不想依偎在娘親懷裏撒嬌,說些母女間的貼心私密話,還有那些敦倫之事,也得當娘的提點一二。

趣兒抹了眼淚道:“公主派人說有急事,不回府了,小姐就……”

丹丹暗自吸了一口冷氣,又氣又悲涼!

急事?整日吃喝玩樂、醉生夢死的公主,能有什麽急事?女兒明日就要出嫁為人婦了,還有什麽比安慰女兒親自送女兒出嫁更急更重要的事?如此的娘,竟不如沒有,沒有至少不讓人徹骨的傷心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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