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何昊遠的平安符、詩詩的壓歲紅包!哎呀呀,今兒除夕,狀元郎給大家拜年了,大吉大利,萬順萬福!)

狀元郎謝恩師,瞧艾天佑喜上眉梢一臉得意,這個恩師自然是他了!

見葉氏愣在那裏,艾天佑解釋道:“方遠這孩子果然爭氣,文治武功獨占鼇頭,甚得聖上讚許,是為金科武狀元!”

竟然是方遠!果然是方遠!丹丹意外之餘又覺得是必然,方遠果然是個有骨氣有本事的有為青年!

艾天佑的目光落在丹丹身上,思忖了片刻又輕輕搖了搖頭,丹丹覺得他剛才肯定是做了什麽重要決定。

丹丹本想回避,又忍不住想一睹狀元郎的英武風采,想了想還是挨著葉氏旁邊坐了。

方遠已經披紅掛彩的踏步飛揚而來,真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他本來就生的劍眉星目清肅帥朗,如今金盔鐵甲,寶刀玉帶,更顯英武軒昂,儀表不俗。

方遠入門看到葉氏身旁的丹丹微微一怔,恭恭敬敬的給艾天佑跪地磕了三個頭行了大禮,“學生方遠拜謝老師大恩!”又轉身跪拜葉氏。

艾天佑神色激動欣慰,暢懷大笑,親自起身扶起方遠。

丹丹想了想自己又算不得人家的長輩,還是別拿喬等著狀元郎先跟她打招呼了,還是自己主動點吧,畢竟也算得是熟人了!

正想著,忽然嬌音媚語飄然而來,“方遠哥哥!”艾冬梅已經香風四溢無限驚喜嬌媚的奔了進來。衝到方遠近前,好不熟稔親昵的就要拉起方遠的手。

方遠卻是微微一避,艾冬梅還是抓住了他的衣袖,方遠的神色有些尷尬。轉首看向丹丹。

丹丹正翹了唇角津津有味的看二人,忽然見方遠看向她,立刻正了神色從凳子上起身。本想上前兩步不致於太失禮,可是腿疼的厲害,隻得稍稍挪動了一步對方遠微微點頭福禮,“艾春丹恭喜狀元郎了!”

方遠飛快的往她的腿上看了一眼,眉頭幾不可見的輕輕一蹙,對丹丹鄭重的還禮,“方遠謝過大小姐!”

丹丹輕笑點點頭。看向艾天佑道:“爹娘,女兒失陪了!”搭著清水的手就要回避了出去。

方遠又看了她一眼,才對艾冬梅抱拳為禮,“方遠見過二小姐!”

艾冬梅不高興了,又伸手要拉方遠的手。結果這回連人家袖子也沒摸著,立刻撅嘴不高興的對方遠嬌嗔道:“方遠哥哥,你幾時與人家這般客氣生疏了?難道做了狀元就對梅兒擺起了臉色不曾?你真真是太傷人家的心了,你知不知道你一聲不響的離開,人家有多擔心難過……”

額滴神啊!丹丹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這個艾冬梅媚力本就不俗,如今是更上一層樓了!

見艾天佑笑嗬嗬的看著她的寶貝女兒對著狀元郎撒嬌賣嗔,絲毫沒有製止的意味,丹丹不由挑眉。果然,艾天佑竟然打的這般主意,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好算計!

可是艾冬梅這般發癡真的是喜歡方遠嗎,難道已經對冷君揚那隻花蝴蝶死心了?

無敵媚女投懷送抱,狀元郎應該很驚喜吧?

丹丹勾唇扭頭笑看方遠。卻見方遠一臉尷尬的避開艾冬梅向她看來,雙目窘迫中帶著睿亮,丹丹心中一窒,這方遠為何老是看她?

葉氏也看出了艾天佑的意圖,再看艾冬梅不知羞恥的模樣,當即又氣又羞,沉了臉道:“老爺,別幹站著了,請狀元爺入座喝口茶水吧?”

方遠感激的看了眼葉氏,偷偷鬆了口氣,在艾天佑對麵坐下,春芙卻是挨著方遠的身旁也坐了,忽然一聲驚奇,“咦,方遠哥哥,這是什麽,好醜哦!”說著伸手從方遠腰間扯了下來。

丹丹已經背了身子離開,聽到艾冬梅的話不由好奇的轉身,卻見艾冬梅手裏正提著個粗糙的紫檀雕件。

“二小姐若是喜歡,方遠改日著人送給二小姐幾樣!”方遠徑直從艾冬梅手上拿了回去,鄭重的放入了懷裏,抬目看向丹丹。

丹丹匆忙垂目轉回身子,扶著清水的手飛快的走了出去,身後傳來艾天佑滿含笑意的聲音,“梅兒,不要對你方遠哥哥淘氣,遠兒,梅兒這丫頭自小就喜歡黏著你,對你視作最親近的人,你不知你忽然離開她有多著急……”

丹丹額頭大汗,梅兒,遠兒,呼人家堂堂武狀元遠兒,這中年男人可真煽情,看來,艾冬梅的媚功也有艾天佑幾分功勞!

在艾天佑拉著方遠左看右看一臉驕傲滿意的時候,鍾公公卻是汗流浹背的躬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偷覷那一抹明黃上的天顏。

大殿死寂無聲,直到鍾公公的老腰都快躬斷了,眼也窺斜了,腿也打顫了,汗珠子成趟往下滾的時候,皇上冷森威嚴的聲音終於響起,“你說那艾家的丫頭能不能嫁入冷家?”

鍾公公撲通跪地,“老奴惶恐,老奴眼拙。”

他已經將所見所聞悉數說與寶座上的這位,可是這問題他怎麽敢回答,聖意難測啊,特別是近日來,皇上愈發的猜忌多疑,稍有不慎,小命休矣。

“哼!”寶座上的男人重重的哼了一聲,雖然依舊霸氣威嚴卻難掩暮垂蒼老之色,畢竟歲數到了。

“看來朕真是老了,一個個的都亟不可待了,連你鍾全也開始唬弄朕!”

鍾全頓時麵色慘白,汗如雨下,砰砰磕頭,“老奴該死,皇上恕罪!”

朱武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宣太子、炎親王!”

“宣太子、炎親王進殿!”一個年輕的內侍高聲唱喝。

鍾公公身子一軟跪坐在地,劫後餘生般的摸了摸脖子上的腦袋,萬幸,這顆頭暫時保住了,隻是那炎親王可要倒黴了,皇後和炎親王還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啊!

可是,隱忍了幾十年,那個位置如一塊誘人的炙肉由遙不可及慢慢的近在咫尺口鼻之間,每日嗅著它的誘人香味兒,哪個不垂涎,隻要猛的伸手,猛的一躍便有機會唾手可得,誰還忍的住?再忍,可就入了別人的口腹了!

隻是,他們都忘了,肉再近,皇上還未吃膩,還吃的動,便輪不到他們,隻要皇上還有力氣,那肉便可以輕易的自他們眼前拿走,讓他們白白的垂涎了幾十年,到頭一場空!

這就是帝王,這就是權術,沒有父子、兄弟情分,有的隻是權與欲的較量、廝殺與無奈傳承。

身居龍椅,握掌天下,權利在手,淩天滅地、生殺予奪,在欲|望的巔峰,哪個願意放下?

隻是苦了他們這些侍龍之人!

丹丹回去的路上遇到了急衝衝拉著春芙來狀元郎麵前露臉的簡氏,不由的嗤鼻冷笑,這一家女簡氏到底想許幾家啊,哪邊都惦念著,仔細跑岔氣累斷了腿兒?

“呸!張狂的小蹄子,看你得意到幾時!”簡氏對著丹丹的背影咬牙切齒的罵,將春芙嚇了一跳,急忙要捂她娘的嘴,“娘,你就不能小聲點,要是被聽到,可如何是好?”

簡氏看了看自己身後新買的兩個心腹丫鬟、婆子撇嘴道:“她以為她當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能人?這府上她伸不到的地方多著呢,你且等著吧,馬上就有她好瞧!”

春芙直覺的眼皮子一跳,卻是裝作聽不到低頭往前走。

簡氏見到方遠第一眼就大吃一驚,之前在黃花鎮她是見過方遠的,今日再一看感覺自是不可同日而語,不由的心中暗讚,好個英武軒昂、相貌堂堂的年輕人,她飛速的暗暗對比衡量冷君揚和這方遠孰輕孰重?

最終,慎重思量後,她將臉上濃厚的笑意斂去幾分,保持了淡笑,狀元郎又如何,有個當太子妃的姐姐嗎?沒有!以後能成為當朝國舅爺嗎?不能!一介武夫最後能官居幾品?不可知!

再看艾天佑對艾冬梅的放縱和葉氏一臉不悅,簡氏心中透亮,想了想這些天從賈姨娘那裏簍來的好處,艾冬梅嫁給這方遠正好春芙少了個競爭的對頭,雖然賈姨娘說不覬覦冷家,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那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說不定是嘴上一套背裏一套呢!

簡氏想著,臉上的笑意又盛了幾分,瞥了眼艾冬梅和方遠,對艾天佑笑道:“二伯,瞅瞅,多般配的一對孩子,郎才女貌,真真是一對璧人!”

春芙一怔,這三太太怎麽能亂點鴛鴦譜呢,瞎說什麽呢?

她喜歡的可是冷君揚,方遠隻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而已,其實,之所以對方遠這麽熱情也是為了氣氣艾春丹,再則也讓葉氏明白,她和娘也不是沒有靠山的,武狀元方遠待她就像親妹子一樣,他們二人自小一起長大,有著深厚的情分,若是葉氏敢對她們娘倆過分,方遠哥哥也不會答應的!

“三太太,你瞎說什麽呢?”艾冬梅不悅的看向簡氏。

簡氏操著尖銳刺耳的嗓子嘎嘎大笑,“呦喲喲,瞅瞅,咱們三姑娘害羞了!”

艾天佑嗬嗬笑了兩聲,含笑看向方遠,方遠的心咯噔一下就沉了下來,微微皺了眉宇沉思不語。(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