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不知道她讚口不絕的江少爺正是那個在小姐屋裏洗澡的變態,若是知道,不知會做何感想,還這般力挺江少爺?
清影唇角抽搐不予評價,前麵的丹丹卻是一個踉蹌險些摔了一腳,回頭瞪清水,“姑娘,你啥眼神啊?”那廝也敢稱溫和有禮,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咦,清水姐姐,清影姐姐!”一個眉眼清秀的小丫鬟驚喜的對著清水喊了一聲。
三人駐足,竟是江夜蓉的丫頭趣兒,趣兒貼著簾子對車內說道:“小姐,是艾姑娘身邊的清水姐姐和清影姐姐!”
一隻纖白的玉手挑開簾子,露出了江夜蓉明豔的臉蛋,“你們小姐在不在家?說好了今兒帶她去打馬球的,我回了府就過去找她……”
江夜蓉說著,忽然覺得一旁側身歪著頭看她的那男子著實別扭,不由皺眉厲喝道:“沒規矩的東西,看什麽看,還不給本姑娘離遠點!”
三人嚇了一跳,丹丹伸手指向自己,“小姐說的可是在下?”
“好生無禮,不是你還是哪個?我家小姐可是你隨便窺視的,還不快走!”趣兒也瞪了眼,她雖然性子好,可是最討厭登徒子窺看她家小姐。
清水尷尬的咳嗽一聲,想要解釋,不由悄悄看過去征求小姐意見,可是丹丹卻遠離幾步,也不走開,站在一旁左顧右盼,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清水,大有由著清水自由發揮的意思。
清水嗔怨的瞥了丹丹一眼,小姐。你讓婢子做主的,那就別怪婢子了!
原本她因著江夜蓉算計過小姐,對江夜蓉有些成見,但是江夜蓉後來的大度、熱情表現讓清水覺得她比冷君玥和沐冰蘭好太多了。不見絲毫天家貴女的跋扈張狂,而且,她也為了小姐公然頂撞沐冰蘭。沐冰蘭也表現出了忌憚,小姐與她交好,不能說沒有壞處,但是絕對有好處,至少,什麽時候沐冰蘭再伺機欺負小姐,可以尋江夜蓉相幫。再說,她是江公子的親妹妹,有她幫著在江公子跟前說幾句好話,比什麽都管用。
有這些打算,清水立刻對江夜蓉恭敬的見禮。又熱情道:“回江小姐,我家小姐受了邀請很是歡喜,可是她不甚擅長馬球,生怕拖累了您。”清水那日沒有進得內園,不知丹丹冷漠拒絕之事,又吃不準小姐到底會不會馬球,選了個折中的說法,若是小姐身手漂亮,也顯得謙虛。
江夜蓉一怔。艾春丹當日明明一口回絕了啊,本以為今日少不得要厚了臉皮將人擄去,見清水笑盈盈,沒有代小姐拒絕之意,以為丹丹改了心意,心中歡喜。對清水客氣了兩句吩咐回府,路過丹丹身旁,趣兒氣呼呼的哼了一聲,驚的清水額頭冒汗。
待江夜蓉的車子遠了,丹丹對清水叉腰瞪眼,“死丫頭,你敢擅自替本少爺做主?”當少爺上癮了,開口閉口都是少爺。
清水大喊冤枉,明明是小姐自己不理不睬將江小姐丟給她,再見丹丹隻是雷聲大雨點小,不見怒色,知道又被小姐唬住了,不由的笑著對清影使了個眼色,勸道:“小姐,咱們快些回府吧!”說不定江小姐一會兒就尋上門去。
清影自是知道這丫頭撮合小姐和江瑾瑜的心思,卻不似清水那般熱衷,深處江湖多年,深知看人不能隻看外表,就衝江瑾瑜那身深藏不露、深不可測的功夫,這人絕然不是表現出來的那般一無是處,可是不管兩人性格和否,家世身份擺在那裏,府裏還有個極品的公主婆婆,江瑾瑜不是小姐的良配。
丹丹本想著先去酒樓開葷,心念一轉還是決定回府,雖然她本意不急,可是婚姻大事已經被冷家和傅氏逼的提上日程,老是龜殼在府裏,一輩子也遇不到那個適合自己的人,身為官家小姐,也少不得要與人應酬,跟在江夜蓉身後混似乎也不錯,京城貴女,除了公主,沒有人可以如江夜蓉那般有資本與沐冰蘭叫板了,她已經得罪了沐冰蘭,形勢不容她再得罪江夜蓉。
丹丹自嘲,看吧,任你再鋼筋鐵骨,權勢麵前也得軟巴著,命都沒了,骨頭再硬還有何用!
三人回府,清水立刻伺候丹丹換洗了,又小心翼翼的將麵具收好,清福和許三妹已經擺好了飯食,今日府裏的主子隻剩下丹丹,賈氏自是吃喝窩在自己院中,卯足了勁的養胎,一時表現的與世無爭。
府中一下子清淨了許多,下人們也樂得清閑,沒有賈氏從中作梗,府裏一切都異常安穩,隻是新來的簡氏少不得要作祟,想著簡氏望著她房裏那眼饞相,丹丹撇了撇嘴,春芙倒是比她娘出息了,懂得隱藏心思,也會察言觀色了!
飯食還沒入口,門房來報有個叫趣兒的丫頭求見,清水立刻請了進來,卻是隻有趣兒一人。
趣兒見了禮急忙道:“艾小姐,我家小姐臨時有事,恐怕要負今日之約了,小姐特意讓婢子來給您陪個不是,改日定親自登門道歉!”
丹丹笑了笑,“多大的事兒,倒是你家小姐見怪了!”說著又吩咐清水取了如意剛出爐的糕點送於趣兒,趣兒謝了由清水送出府去。
清水心細,回來立刻道:“小姐,婢子怎麽發覺趣兒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婢子試探了一句,她隻說小蟲子入了眼睛,哪有這般巧,兩隻眼睛都招了蟲子?”
丹丹也發現了,江夜蓉必定是遇到了什麽要緊的事,不知趣兒的哭是否與此有關,這個江夜蓉倒是個守約的,還特意遣了丫頭來說。
趣兒出了艾府,一進馬車就又開始滴答落淚,又覺得自己丟了小姐的臉,讓清水看了出來,可是一想到小姐將要受的委屈,王妃、王爺的荒唐,自己暗無天日的將來,忍不住又哭起來。
趣兒回了府,見著江夜蓉將話回了,又捧上如意做的點心,哽咽道:“小姐,你多少吃點吧,等大公子回來,必定為小姐想辦法!”
江夜蓉搖搖頭,“給大公子留一份,你們分去吃了!”又拉過趣兒的手腕,將袖子往上推了推,看著趣兒瑩白細膩的手臂上留下的青紫印痕,不由又窘又怒,恨的咬牙,“趣兒,委屈你了!”
趣兒含淚搖頭,“不,婢子不委屈,能伺候小姐,是婢子的福分,婢子願意為小姐做任何事,實在不行,小姐還是將婢子送於老---”
“別說了!”江夜蓉美豔的雙目閃過深深的憎惡,“我是不會將你送給那個老東西糟蹋作踐的,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誰喚你也不要理睬!”
“是,可是小姐的親事……”
江夜蓉堅定的抬起頭,冷笑道:“讓我嫁給那個跟他一樣的無恥混賬,做夢去吧,從今往後,誰也別想拿捏住我們主仆!”
“啊呦,姐姐果然剛烈,怪不得父親大人都忌憚姐姐三分!”
二小姐江夜蓮挺胸扭臀款步入內,五官豔麗,體態豐滿妖嬈,偏偏長了不盈一握的水蛇腰,她誇張的將撲滿香粉的帕子捂住唇角,一雙如蛇般細長的雙目閃著幸災樂禍、惡毒與濃濃的妒恨,猙獰、扭曲了濃妝豔抹的妖豔臉蛋。
“妹妹恭喜姐姐了,輝表哥可是個萬裏挑一的,姐姐真真有福氣,將來炎親王爺若是……啊呀呀,輝表哥身為嫡長子,又是世子,啊呀呀,天呐,姐姐你豈不是要成為……”江夜蓮瞪大了眼睛捂嘴驚呼。
“滾出去,別髒了我的地兒!”江夜蓉一腳將身旁的錦兀踢過去,看著那張如她娘一般**的妖豔浪|蕩樣,惡心的幾乎要吐出來。
趣兒雖然忌憚這個蛇蠍二小姐,還是鼓起勇氣上前一步,“我們小姐不歡迎你,還不走!”
“賤婢,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江夜蓮立刻惱羞成怒,伸出染了豔紅蔻丹的手對著趣兒扇了過去,她不敢惹江夜蓉,但是卻不將趣兒放在眼裏。
江夜蓉一把拉開趣兒,對著她的小腹狠狠的踢了一腳,“我看你才是下賤不知死活的東西,一個賤妾帶來的賤種也敢對我的人動手,再有下次,我剁了你的狗爪子,滾!”
江夜蓮沒有得手,又被踢了一腳,腹下絞痛,抱了肚子恨道:“你以為你多高貴,還不是被父親當成了翻身的籌碼,你也就值這點價罷了,啊---”
江夜蓮話沒說完,猛的尖叫起來,咕咚倒地昏死過去。
“哥哥!”江夜蓉欣喜的奔向江瑾瑜。
江瑾瑜退後一步,看也不看地上鼻血橫流,瞬間腫成豬頭的江夜蓮,皺眉厭惡的看了看自己的手,“等我一下!”轉身去洗手。
江瑾瑜素來有潔癖,剛剛抽了這個肮髒的女人,他惡心的想拿刀剁了這隻手,連洗了三遍才停住,暗惱怎麽沒有學著江夜蓉直接給她一腳。
“將她扔出去!”江瑾瑜對門外的婆子一聲吩咐,冷冷的聲音滿是厭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