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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艾天佑大罵一聲。
丹丹渾身顫抖,說不出一個字來。
一個花朵兒一樣年華的小姑娘,帶著稚嫩清純的小姑娘,就這樣口吐鮮血,七竅流血而亡,眼睜睜死在她麵前,前一秒還對著她磕頭說話,忽的,就這樣死了,一個年輕的生命消失了,就在她的腳下,麵色紫黑扭曲,唇角的黑色血漬妖豔刺目……
丹丹兩眼一黑,栽倒在地。
“丹兒!”
“小姐!”
她隻知道觸地前落入一個寬厚著急的懷抱。
“啊!”丹丹猛的驚叫一聲。
“小姐!”
一絲清涼覆上額頭,將她從潮濕、陰暗、糾纏的夢境中驚醒,丹丹虛弱的睜開眼睛,一時間茫然,不知身在何處?
許三妹立刻驚喜道:“小姐,你醒了!”隨即對外頭喊道,“快去跟老爺太太說一聲,小姐醒了!”
外麵已是秋陽高照,刺目的陽光讓她陡然恢複了清明,想著昨夜香蕊的最後一幕,丹丹閉眼緩了緩心神,“太太醒了麽?”
許三妹麵露喜色,“嗯,太太一早就醒了,氣色也不錯!小姐,你再躺會兒吧,你的燒還沒褪盡!”
丹丹搖頭,正要起身,艾天佑大步進來,“丹兒,怎麽樣了?再躺一會兒!”又對許三妹問道:“小姐的藥可熬好,快端來!”
“好了,老爺!”許三妹蹬蹬蹬跑出去,清影已經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汁進來。
丹丹立刻皺眉,“我感覺好多了。不用喝了!”
“不行,你還在發燒!丹兒,乖,喝了就好了,別讓你娘擔心!”艾天佑親自接過碗,柔聲道。
丹丹一哆嗦,立刻遠離了艾天佑幾分,這個男人什麽時候變的這麽膈應人了,一個武夫,大老爺們。忽然的,這麽溫柔,讓她莫名的一身雞皮!
艾天佑卻是端著碗,溫和的望著她,一副繼續哄她喝藥的架勢,很有耐心。
丹丹皺眉,卻不知葉氏和她母女兩個雙雙昏死在艾天佑麵前,讓艾天佑多年堅硬的心也有些承受不住。慌亂、驚恐,更擔心丹丹是不是也如葉氏那般中了毒?他急忙又厚了臉皮連夜請了王太醫,萬幸丹丹隻是傷寒發燒。
但是,葉氏的蒼白昏迷,女兒的柔弱高燒讓他心生慚愧,他口口聲聲要補償她們母女。可是,險些害的葉氏喪了性命,一想到此艾天佑又驚又怒,心中對賈氏生出濃濃的失望和憤怒!
故而。見女兒醒來,艾天佑表現了從來沒有過的慈愛溫和。
看著小心翼翼托了碗遞在自己麵前的男人。丹丹暗自蹙眉,這一大早的又受了什麽刺激?
不想再看艾天佑別扭的模樣。丹丹接過碗,咬了牙,咕咚咕咚,一口氣將藥灌下,苦的她伸長了舌頭滴口水,許三妹急忙捧上蜜餞,“小姐,快吃一口好滋味!”
丹丹一連吃了三顆才止了嘴裏漫天的苦味,許三妹又捧上一顆,“小姐,再吃一顆好滋味!”
丹丹隨口問道:“好滋味?什麽好滋味?”
許三妹笑著指蜜餞,“這是新開的一家蜜餞鋪子叫‘好滋味’,味道比原來的‘情人蜜’還要好吃,現在所有人都吃好滋味,情人蜜隻怕要關門了!”
丹丹立刻一怔,“拿過來,我看看!”
許三妹立刻捧上,丹丹嗅了嗅又嚐了一顆,在舌尖處品了品餘味,不由臉色一變,捏著好滋味眯了眯眼睛。
“小姐,怎麽了?”許三妹對小姐的神色不解。
丹丹卻將蜜餞遞給她,“以後這家的東西不要買,少吃,不,不要再吃了!”
“為什麽?”艾天佑忽然問道,“剛才給你娘吃了幾顆,她很喜歡吃!”
丹丹一驚,立刻怒道:“誰讓你們隨意給娘吃外麵的東西的,我不是吩咐了嗎,娘隻能吃如意做的東西,你們還想害死她不成?!這家的東西不要再吃,你們誰不怕死就繼續吃好了!”
許三妹嚇了一跳,噗通跪下,“小姐,對不起,是我覺得太太和小姐喝藥苦澀,就擅自買了!”
好心有時候反而辦壞事,丹丹皺眉看許三妹,卻有心要她長長心眼,長長記性,沉了臉道:“起來吧,扣兩個月的月錢,以後再犯冒失的錯,再加十板子!”
“是!”許三妹委屈的眼都紅了,心裏更難過,這是小姐第一次冷了臉罰她!
丹丹卻不安慰她,直接起身,“清影,去傳話,讓府上所有丫鬟、婆子洗漱、打扮整齊去花廳,告訴她們,我要挑幾個人在院裏,再查一下香蕊與齊婆子的關係,再弄幾十條白淨的帕子……”
“是!”清影立刻去了。
艾天佑疑惑道:“丹兒,你院裏早該配丫鬟婆子,可是各院都有定額,爹讓許總管找人芽子帶幾個進府,你自己挑滿意的吧?你安心學管家,香蕊的事爹來查,爹一定……”
這人今兒怎麽比娘們還羅嗦?丹丹白了艾天佑一眼,直接去看葉氏,許三妹訕訕的紅了眼跟在後麵,再也沒有往日沒心沒肺笑嘻嘻的模樣。
葉氏身子依然虛弱,可是起色已好了很多,所有人都瞞著她中毒的事,她隻當是心疾,丹丹安慰她不要多想,安心養病,待葉氏點頭睡了,立刻到了花廳。
清影清點了一下人數,“小姐,除了許媽媽、清水和金桔、意秋,府裏所有的丫鬟、婆子都到齊了!”
幾十號子人,靜靜的站在院子裏,丹丹看了一眼,微微挑眉,有不少穿戴的光鮮整齊,有的還抹了少許胭脂水粉,應該是想進入丹丹院中之人,也有些如平日一般,神色也不見驚喜期待,甚至有意躲在後麵,顯然是不想到她院裏。
丹丹對著清影點點頭,清影立刻每人發了一方潔白素帕子,“都拿帕子把臉和唇角擦了!”
眾人不解,竊竊私語,有一個婆子出聲問道:“為何要這樣做?”
清影臉一寒,“小姐要你怎樣就怎樣,要你做事還要跟你解釋不成?”
那婆子立刻微微撇了唇,神情頗為不屑,拿了帕子隨意的蹭了蹭臉,清影立刻喝道:“使勁擦,將臉上、唇上的東西都擦幹淨,否則扣了月錢再打板子發賣出去!”
眾人立刻噤聲不語,拿了帕子在臉上用力擦,有幾個老實的將臉和唇擦的紅紅的,險些脫了皮去。
丹丹將吉祥和如意喊到自己身旁,一左一右的站著,眯眼環視所有人,冷聲道:“現在,每個人都將帕子遮住臉係在腦後!”
“啊?”眾人驚訝不已,鬧不明白這大小姐一大早的讓她們放了手裏的活計,先是讓她們打扮一番,現在又拿帕子讓她們全擦掉,還遮住臉,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還是那婆子忽然冷嗤了一聲,丹丹簇眉,“你姓什麽,做什麽的?”
那婆子甩了甩帕子,有幾分得意,“老奴姓馬,人稱馬婆子,負責針線房,老爺、老夫人、太太和大小姐身上的衣物都是老奴做的!”
原道這個一臉麻子的老貨就是馬婆子,不過是個做針線的,得意個什麽勁兒,難道離了你這老貨,艾府的人就得光身子不成?正愁找不到借口開刀呢,就你了!
丹丹冷笑,“清影,賞她兩巴掌!”
“是!”清影立刻上前。
“啪啪”兩聲,脆的跟小鞭炮似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馬婆子便捂了臉大聲嚎叫起來,“為什麽打我,我犯了什麽錯打我?”
金鈴站在最後一排,望著馬婆子青腫的臉,心中生出不好的預感,將頭垂的更低。
清影冷笑,“敢對大小姐不敬,賞你兩巴掌是對你開恩,還不謝過大小姐!”小姐怎麽不下令讓她抽鞭子,不肖一鞭子,準讓這老貨癱了半條命,哪還有力氣讓她大叫。
清影覺得打的不過癮,馬婆子卻是兩巴掌成了豬頭臉,耳根子更是嗡嗡作響,痛的她開口說話都困難,她雙手捧住臉目露凶光,“老奴哪裏不敬了,我不服,我要去見姨娘,不,我要去見老爺,見老夫人!”
丹丹一聲冷笑,清影上去一腳將她踹倒在地,痛的她悶哼一聲,半天沒了聲音。
“沒有規矩的老貨!”清影哼了一聲。
眾人望著清影,個個大驚失色,以前隻知道清水是個潑辣的,眾人無不躲著清水,有事也隻找許三妹,這個清影看著威嚴,可是鮮少說話,在府裏也不經常露麵,想不到竟是個比清水更厲害的,簡直是彪悍、狠辣。
她們的大小姐,身邊都找的什麽丫鬟啊都?一個個簡直凶悍的可怕!再看大小姐冰冷銳利的眼神,一個個立刻心生懼意,生怕哪裏惹的這小祖宗不悅,下一個倒黴的便是自己,個個垂頭靜立,再也不敢左顧右盼。
清影冷喝道:“還不動手?”
眾人立刻齊刷刷將帕子貼臉係在腦後,丹丹冷聲道:“都抬起臉來,吉祥、意秋,給我仔細看,昨夜闖入太太院子的下毒人就在這些人中,瞅瞅哪個眼睛像?”
“是!”兩人齊聲應道,挨個的盯了查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