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親自開車送他們過去的,隻不過福伯開的是一輛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出租車。
這對於福伯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小莊甚至懷疑他有手下就是出租車司機。
一路上福伯讓兩人萬事皆要小心,雖然兩人都做了相應的偽裝,老K他們不一定能夠認得出來,但那餘墨香的眼睛很毒,人也很是精明,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才是老K真正的軍師,很多棘手的事情都是她給拿的主意。
所以餘墨香對於老K的事情知道得很多,甚至包括老K的競爭對手段長紅她也十分的了解。小莊作為段長紅手裏的一匹黑馬,福伯說餘墨香肯定是知道他的,而小晴作為段長紅的秘書,她更不可能不認識。
小莊心裏冷笑,這個局原本就是一個無解的死局,自己不管怎麽做都有危險。
“我有些好奇,為什麽我們非得在半夜三更入住?這個時候入住不是太顯眼了嗎?”
“你們是從外麵到林城來的,你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所以這一天一夜你們除了吃飯外,幾乎不會離開房間。”
小晴的臉色微微一紅,小莊卻是瞪大了眼睛。
這樣的人設讓他有些無奈,因為聽福伯這口氣,他們就一天一夜可不是隻關在房間裏那麽簡單,甚至還得弄出一些動靜來,畢竟他們是來**的,總不能一直都在沉默中進行吧?
“你們別有什麽心理負擔,也別總是繃著,放鬆一點,這個人設雖然浮誇了一些,但更容易讓人相信,當然,你們的動靜是一定要有的,這樣人家才會相信你們真的很珍惜這樣偷偷摸摸搞在一起的機會。”福伯說著竟然笑了起來,小莊自然是給了他一個白眼。
車子在墨香茶樓門口停了下來,車才停穩就見一個年輕人從裏麵走出來。
“他是自己人,他會安頓好你們的,其他的事情你們就看著辦,記著,明晚十二點整我這邊準時行動。”福伯小聲說。
說罷,小莊和小晴就下了車,那年輕人很熟練地從後備箱裏取出了二人的行李箱。
出租車開走了,福伯離開了。
那年輕人一臉帶笑:“兩位尊貴的客人,請跟我來吧。”
說著他一隻手提著一個行李箱,走在前麵帶路。
因為他們的人設是從外地來**的,所以自然要帶著行李箱,雖說是演戲,那也得有幾分敬業的精神才行,這也是福伯要求的。
“你們的房間是在三樓臨河的那間,空調,熱水器,電視都有,還有免費的WIFI,最主要的從窗戶可以看到南明河夜景,最主要的,這房間隔音效果很好。”
小莊笑了:“這木樓你告訴我隔音效果好?”
年輕人有些尷尬的笑笑:“相比其他的房間,他的隔音效果確實要好很多,而且最主要的,這個區域沒有其他房間。”
小晴輕聲問道:“小哥貴姓啊?”
“我姓薛,薛飛,叫我阿飛就行了。”
“行了,你下去吧,我們趕了一天的路要休息了。”
阿飛給出了一個秒懂的眼神,然後便退了下去。
走到門邊,他突然停下了腳步:“明天要叫你們早餐嗎?或者是早餐給你們送到房間來?”
小莊淡淡地說道:“早餐就不用了,明天想睡個懶覺,午飯的時候叫我們吧。”
阿飛笑著離開,小莊關上了房門。
看著屋子裏隻有一張床,小莊皺眉,小晴說道:“一起擠一擠吧,克服一個晚上我想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小晴都這麽說了,小莊也不好矯情,他必須得擺正他現在的身份。
在房間裏搜索了一陣,確定沒有什麽監視監聽的設備之後他才推開了窗戶,在窗邊的椅子上坐下,然後點上了一支煙。
阿飛說得沒錯,從這兒可以看到整個南明河的夜景,雖然已經是深夜,但那河上的那些燈火卻依舊亮著,很美。
“這個阿飛好像很不簡單。”
小晴在另外一張椅子上坐下,兩人隔著一張小圓形茶幾。
小莊說道:“我們身邊的人有幾個是簡單的?你簡單嗎?”
小晴的神情微微有些慌亂。
小莊說道:“我現在才發現,這件事情從始到終我都沒有主動權,從我答應福伯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成為了你們的一枚棋子。”
“我們?”小晴似乎有些不解。
小莊說道:“沒錯,福伯和段總,或者還有老K吧。”
小晴抿了抿嘴,她輕聲說道:“你太敏感了,段總雖然沒有答應幫你,但她也不會這樣算計你,她隻是想坐收漁翁之利罷了。”
“你相信你自己說的話嗎?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之所以會跟著我來這地方也是段總首肯的吧,不然的話就憑福伯能夠說得動你嗎?”
小晴的杏眼一挑:“如果我說真是福伯說服了我的呢?而且我跟著你來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因為那個人是你。我喜歡你,所以我願意跟著你,我甚至也很喜歡福伯給我們做的這個人設,我不介意假戲真做,你呢,也可以把心放在肚子裏,就算我們之間真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會要你負責的。”
小晴把這話說出來自己像是輕鬆了很多,她長長地出了口氣,然後目光也望向了窗外。
小莊一下子不知道應該怎麽往下麵接話了,他能夠說什麽?說他對小晴並沒有什麽想法,還是說小晴根本就不具備一點的吸引力,又或者自己那方麵有問題。
小莊有心裏暗暗罵了一句髒話,這是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他當然是不可能和小晴之間發生什麽的,他一直牢記著自己的身份與使命。
可他更知道,這應該是對他的另外一種考驗。
甚至從這個所謂的計劃一開始,全都是套路,滿滿的套路,就是為了想要摸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麽人。
“你怎麽不說話?”
聽小晴這麽問,小莊輕輕歎了口氣:“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你對我根本就沒有一點意思,對嗎?”小晴說話的時候將自己的外披脫掉,她裏麵穿的是一條紫色吊帶裙,露出了她那美麗的肩。
“怎麽說呢,我心裏已經有人了。”
“誰?”小晴下意識地問道,一個女人當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已經喜歡上了別人,她都會出於本能的想要知道那個女人是誰,自己到底是哪個地方不如對方。
小莊咬著嘴唇,眯起了眼睛,仿佛這是一件很令人難以啟牙齒的事情。
“你是為了拒絕我故意這麽說的吧?”小晴笑了。
小莊卻是搖搖頭:“不,我不是不願意回答你這個問題,而是我不敢說,也不能說。”
小晴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然後捂住了自己的嘴,睜大了眼睛:“你,你該不會是喜歡段總吧?”小莊還真是打了這樣的主意,他是故意表現出這樣的一副樣子,就是想讓小晴誤會自己喜歡段長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也隻有這樣他覺得才能夠讓小晴對他死心,免去不必要的麻煩。
小莊沒有說話,隻是皺著眉頭抽著煙。
小晴感覺到自己應該是說中了小莊的心事,她也不再說話了。
她是長得很漂亮,但她知道,相比段長紅而言,她太青澀,缺少了很多韻味,像段長紅那樣的女人別說是男人,就連作為段長紅秘書的她,很多時候都會被吸引,被折服。
小莊居然喜歡上了自己的老板,這聽著像是很瘋狂,但小晴卻覺得這很正常,麵對段長紅那樣的女人真正能夠做到一點都不動心的男人就太少了。
“你一直這麽拚,就是為了吸引她的注意?”小晴好奇地問道。
女人就是這樣,一旦八卦起來都有一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而且她們會去腦補很多她們認為就是這樣的東西,就像小晴現在這樣。
小莊越是不說話,她就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已經接近了事實的真相。
“我勸你千萬別有這樣的念頭,段總最恨的就是手下人不能夠擺正自己的位置,她那樣的人怎麽可能喜歡自己的手下?”
“所以我才會答應福伯,除掉老K,坐上老K的位置,這樣我就能夠和她平起平坐,也隻有這樣她才可能高看我一眼,我不就有機會了?”小莊順著竿子就往上爬,小晴的心裏隱隱有些失落,在她看來,自己和小莊才是同一類人,小莊怎麽能夠去喜歡段長紅呢?
“你了解段總嗎?”小晴一臉認真地問道。
小莊搖頭:“我沒想過要去了解她。”
“為什麽,喜歡一個人不是要先了解她嗎?然後才會弄明白自己到底喜歡她什麽地方,哪有你這樣的,難道你連自己喜歡她什麽都不知道嗎?”
“看過《大話西遊》嗎?”小莊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輕聲問道。
小晴點點頭,她猛地想到了裏麵的一句經典台詞,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瘋了,小莊真的瘋了,他應該是對段長紅一見鍾情了吧?
小莊沒有再說話,煙頭在煙灰缸裏摁滅,然後就走到了床邊,拿起了一隻枕頭和一條毛毯,自己踡在了飄窗上。
這個木樓居然還設計了一個飄窗,這倒是讓小莊的心裏踏實了許多。
小晴看到這一幕,她知道小莊肯定是不可能和她一起擠一張床了,她心有不甘,走到了小莊的身邊坐下。
小莊能夠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那香水味帶著某種**,小莊守住了心神:“你睡床吧,我睡在這兒。”
小晴卻說道:“你別忘記了我們的人設。”
小莊點點頭:“嗯,我沒忘,你沒事自己吭兩聲吧,把床弄出點動靜來就行了。”
小晴沒想到小莊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又羞又怒:“你還是不是男人。”
小莊望著她:“我不想害你,我真做不到,因為那樣我會有一種負疚感,我會覺得我對不起她。”小莊說得一本正經,不過他自己都想笑,看來小晴還是嫩了一點,這樣的鬼話她居然就信了,當然,這也全得她自己腦補了一些內容,不然的話這場戲還真不知道怎麽演下去。
小晴咬著牙,瞪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內心卻是波瀾起伏。
這男人太不是東西了,自己都要主動投懷送抱了,可他的心裏想著的卻是別的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她還真不敢有什麽想法。
“我說過,不需要你負責的。”她說。
小莊搖搖頭:“我也說了,不是你的問題,而是我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這一道坎。”
小晴又說道:“如果我說這也是段總的意思呢?你要知道,雖然你做了這麽多事,但段總卻根本就不信任你,至少現在在她的眼裏你並不是一個值得相信的人,因為你太幹淨了。不過如果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麽的話,那麽她就會打消這樣的顧慮,因為那樣你就是自己人了。”
小莊坐直了身體:“是嗎?那請你轉告段總,我更希望和她成為自己人,如果真要那麽做,我希望我麵對的人是她。”小莊這回也是豁出去了,他知道這麽說這麽做肯定會傳到段長紅的耳朵裏,但他不怕,他也相信段長紅不可能像小晴這樣的,至少用這個擋箭牌能夠讓自己從現在的危機中解脫出來。
果然,小晴這回也沉默了,默默站起身來向著**走去。
接著房間裏的燈熄滅了,再接著,小晴果然真的輕吭了起來,那聲音還真是讓小莊有些承受不住,小莊覺得她一定是故意的,小晴在**翻動著,盡量地弄出了一點聲音,加上她的嬌哼與喘息,那畫麵真值得人去腦補。
小莊在心裏輕輕歎了口氣,其實他也發自內心替小晴感到悲哀,小晴其實原本根本就不用這麽做的,可她卻是入錯了行。
小晴剛才的一句話也讓小莊聽出了幾分異樣,那就是小晴說讓她和自己發生點什麽也是段長紅的授意,這樣的話說明小晴跟著自己來根本就不像她說的那樣,是因為喜歡自己才答應了福伯的請求,相反的,她也是他們想要試探自己的關鍵的一個環節。
好在自己機靈,知道搬出段長紅來做擋箭牌,不然的話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當然,這樣也會為自己埋下隱患,至少在段長紅知道今晚他和小晴說的這些話之後會是一種什麽樣的反應他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因為在某處,段長紅正在看著房間裏剛才的那一幕。
小莊雖然檢查過了房間,可卻還是沒能夠發現一枚攝像頭。
其實小莊早就已經發現了,但他卻當做沒看到一般,就是因為他給自己找到了理由與借口。
此刻的段長紅內心很是糾結,她怎麽也不曾想到小莊會有這樣的心思,甚至麵對自己那漂亮的女秘書都不為所動。
段長紅雖然能幹,但她同樣也是個女人,至少小莊的言行讓她的內心在某一方麵得到了一種滿足,可是她又有些懷疑小莊是不是也在演戲,她讓小晴演了這出戲,但小莊卻用另一出更精彩的戲碼蒙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