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唐梅之前我們的人是不是曾經和她接觸過?”前往市體校的路上肖秋水問道。
要知道之前排查肖真琴的社會關係的時候就對肖真琴的朋友都進行了例行的問話。
羅森說道:“我看過記錄,確實有同事找她問過話,不過沒有涉及一些具體的問題,就是常規性的例行詢問。好像是小李吧,沒錯,是小李。”
肖秋水說道:“下次這種事情你最好還是親自盯著。”
羅森翻了個白眼:“我可是一直盯著萬菲兒那邊的,都不敢眨一下眼睛。”
林城市體校,唐梅正在領著一幫運動員進行著訓練。
她看著一個女孩:“停下,你這個動作不對,這兒是踮步不是滑步,再來!”
女孩又做了一遍,她皺起了眉頭:“這動作還是不夠規範,這樣,今天下午所有人都反複練習這個動作,兩個小時之後我再來看,如果還是做不好都給我圍著訓練廳跑五十圈。”
所有的隊員都看向了那個女孩,很多人的眼神帶著厭惡。
有一個女隊員輕聲說:“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她的聲音不大,卻還是被唐梅給聽見了:“宋小敏,出列!”
那個發牢騷的女孩叫宋小敏,聽到唐梅點她的名,下意識地嚇了一跳,她從隊列裏走了出來。
“你剛才說什麽?你說誰是老鼠屎?”唐梅看著她。
宋小敏一下子也來了氣:“她就是老鼠屎,我們跟著她不知道挨了多少冤枉的處罰。”
唐梅冷笑:“你覺得她一個人犯錯,我處罰你們所有人你們都很冤枉?”宋小敏咬著嘴唇,沒有回答,但她的心裏卻真是這樣想的。
唐梅往前走了幾步,然後看向麵前的二十幾個隊員:“你們還有沒有和她一樣想法的,覺得自己冤枉的?都站出來。”
又有兩個隊員站了出來,其他隊員卻一動不動。
唐梅走到一個男隊員的麵前:“元浩,你來說說,這樣的處罰你覺得冤枉嗎?”
元浩挺起了胸膛:“不冤枉。”
他的回答招到了十幾道目光的鄙視。
唐梅卻是繼續問道:“為什麽不冤枉?”
“因為我們是一個團隊,一個整體,雖然她拖了我們的後腿,但也暴露出了我們團隊不夠團結,各自為戰的弱點,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應該多幫助她,讓她能夠趕上我們團隊的整體水平。”
唐梅點點頭:“現在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出列的那三個隊員都低下了頭。
“元浩,她就交給你了,兩個小時之後我希望能夠看到她的進步。”
說完唐梅就向著訓練場外走去。
她才走到門邊就看到了之前一直站在門口的肖秋水和羅森。
“你們在這兒做什麽?誰允許你們私自闖進訓練場來的?”唐梅很沒好氣地問道。
羅森掏出證件:“你是唐梅吧,我們是市局刑警隊的,想向你了解一些情況。”
唐梅皺起了眉頭:“又是為了肖真琴的案子來的嗎?我說,你們還有完沒完,有什麽話不能一次問清楚?”羅森有些無奈地看了肖秋水一眼,肖秋水一臉的嚴肅:“唐教練,我們警察辦案是需要一個過程的,而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有一些新的發現,而且之前雖然也有同事找你了解過一些情況,但你就能夠確定那次你的回答就百分百的準確或是充分?就沒有什麽遺漏需要補充的嗎?”
唐梅抿了抿嘴:“去我辦公室談吧。”
她把肖秋水和羅森領到了她的辦公室。
說是辦公室,其實也就是她在訓練場旁邊的一個休息室,讓肖、羅二人在椅子上坐下,然後遞給二人一人一瓶礦泉水。
“問吧,不過希望你們能夠把工作做得細致些,別三天兩頭就跑來問一趟,我也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唐梅說話很不給麵子。
肖秋水說道:“我們聽說你和肖真琴的關係十分的好,而且你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對吧?”
唐梅點點頭:“沒錯。”
“可是我怎麽感覺她出事之後你似乎並沒有感到難過。”這話是羅森說的。
唐梅看了羅森一眼:“我要怎麽難過,我是不是在聽人提到肖真琴的時候就必須痛哭流涕啊?對不起,我還真是做不到。再說了,她人都已經死了,難過有屁用啊!”唐梅果然是運動員出身的。
羅森讓她這麽一說臉微微發紅,他還真不敢招惹唐梅。
肖秋水咳了一聲:“從小到大,一直到肖真琴出國留學之前,你和她的關係都很不錯,甚至可以說你就像一個姐姐一樣站在她的前麵為她擋風擋雨,你能夠告訴我你們之間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嗎?”
唐梅斜了肖秋水一眼:“這位警官,我想知道你所問的什麽樣的感情是指的什麽嗎?我不知道我的理解能力是否有問題,你該不會是想問我和真琴之間會不會是那種關係吧?”
肖秋水被她問得一愣:“哪算關係?”
唐梅陰沉著臉:“我還想問你呢,警官,我和她隻是很要好的朋友,我們是街坊鄰居,從小一起長大,小學、中學,當然,後來我沒有讀大學,更沒有像她一樣的留學,我選擇了體育,進入了省體校,但是我們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可以這麽說,我們就像是親生姐妹一樣,但我們之間肯定沒有你想的那種齷齪的關係。”
肖秋水苦著臉,他還真沒有往那方麵想的意思,怎麽自己的話到唐梅這兒就變了味了呢?他看向了羅森,羅森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肖秋水說道:“羅森,你和她說吧,我嘴笨。”肖秋水的心裏很是鬱悶,不過他也狠狠地瞪了羅森一眼,這小子擺明了就是幸災樂禍,看回去怎麽收拾你。
羅森賠著笑臉:“唐教練,你誤會我們肖隊的意思了,我們肖隊並沒有說你和肖真琴之間有那種不正常的感情,而是想問你肖真琴出了這樣的事情你有沒有想過要替她報仇。”
“替她報仇?我怎麽替她報仇?找到凶手然後給他兩劍嗎?拜托,現在可是法製社會,再說了,抓住凶手自然有法律製裁,我報什麽仇?”
“嗯,唐教練說得真的很好。對了,肖真琴的那個男朋友你應該熟悉吧?”
“那小白臉?見過幾次,不過我不喜歡他,也不知道小琴是怎麽想的,找一個比自己小的也就算了,而且還是個小白臉,一點男子漢的氣質都沒有。”
羅森又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唐梅的說法。
不過他還是說道:“其實湯建偉長得還是很英俊的。”
“不覺得,娘裏娘氣的,穿女裝都不用化妝的。特別是他居然還用香水,真要換身行頭我都分不出他是男是女。”
看來唐梅和小鮮肉有仇。
“嘿嘿,現在很多人不都喜歡小鮮肉嗎?”
“小鮮肉?切,隻能說現在的人審美有問題,男人還是得有陽剛之氣,陰陽有別,男人不像男人,那還叫什麽男人?”
“那你和湯建偉有過私下的交往嗎?”羅森又問了一句。
唐梅瞪著他:“你把我唐梅想成什麽樣的人了,那是我閨蜜的男朋友,我怎麽會和他私下來往呢?而且要不是看在小琴的麵子上我連理都不會理這樣的人。還有什麽要問的嗎?如果沒有那就請吧,我還有訓練呢!”
肖秋水忙說道:“那你知道肖真琴還有哪些玩得好的閨蜜嗎?其中有沒有對湯建偉有那方麵意思的?”
唐梅的臉色慢慢好看了些:“還真就有一個,每次小琴帶那小白臉來的時候她就想著往上湊,小琴原本就小氣,為這事兒她們還吵了一架,最後也不來往了。我說她們也是的,犯得著嗎?不就是個男人嗎?還是個小白臉。”
肖秋水和羅森對視了一眼,這個情況他們還真沒掌握,就連徐靜也不清楚。
“她叫什麽,是做什麽的,住在哪兒?”羅森問道。
唐梅說:“她叫陸貞,開了一家小酒吧,三年前和老公離婚了的。她在那方麵有些不檢點,不過作為朋友她還是不錯的,小琴從國外回來曾經遇到過一個麻煩事,後來是她幫著解決的,她的交際廣,有些能量。”
“怎麽沒聽徐靜提起過這個人?”肖秋水喃喃道。
“徐靜?那個電視台主持?她雖然和小琴的關係不錯,但嚴格來說她並不是我們這個圈子裏的人,並不是我們排斥她,而是她是個公眾人物,平時也不會跟我們走得太近,一來對她的影響不好,二來也會影響到我們的心情。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和我們之間始終都有著一種隔閡,反正我也說不清楚,所以小琴的朋友她並不是全都認識。”
“肖真琴的朋友很多嗎?”
“不多,真不算多,但再怎麽著有個三幾個應該很正常吧。”
說罷她站了起來:“行了,我那邊隊員還在練著呢,我得去盯著,下次再要找我問什麽還是先給我打個電話吧。”說完也不管肖秋水和羅森,自顧地離開了。
“你覺得她的話可信嗎?”肖秋水問羅森。
羅森點了下頭:“應該可信,她就是個男人的性子,直來直去,有什麽說什麽。”
“你個臭小子,剛才你為什麽不幫著說下話,你沒看到我讓她懟得有多尷尬嗎?”
“肖隊,你這可就冤枉我了,後來我不是解釋了嗎?其實我知道你那話裏話外就是那個意思。”羅森笑道。
肖秋水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你還說,你還說。”
“不帶這樣的,別打我頭啊,打傻了怎麽辦?”
肖秋水沒好氣地說道:“打和不打有區別嗎?”
羅森收起了嬉笑:“又冒出來一個陸貞,看來小白臉走哪都吃香啊!”
“可不是,網上有人靠著一張小白臉的照片做頭像就能夠騙到不少的錢呢,這種案子我們見得還少嗎?行了,我們再去見見這個陸貞吧。”
羅森發動了車子,離開了市體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