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麽好談的。”聽到戴風的聲音，心裏就要難受。就要大戰了，戴風是戴季的親哥。想動王東宇必須先動戴風，如果動了戴風，讓我怎麽跟戴季交代。

“張明明，你必須來談談，也許談過之後，你會改變決定。”戴風對我說。

大戰在即，他們可能會用各種不同的花樣對付我們。為了保險，我不可能跟他們談。想了想，我對戴風說，“如果要談的話，就在電話裏談吧。”

戴風聽了沉默，電話那邊是呼吸聲。大約兩分鍾後，戴風對我說，“宇哥給你五百萬，讓你離開這個城市。”

聽了戴風的話，我笑了。五百萬，那麽多錢，恐怕我這輩子都不敢想。出來混義氣為先，第二個還是求財。如果沒有錢，誰想混？光是麵子，恐怕早就混不下去了。這個世界是錢的天下，誰不想多賺點錢讓父母過好日子，誰不想多賺點錢給自己心愛的人買點東西。當初看到崔明雨退學，我不是也想過退學，我想退學多賺點錢。

五百萬，實在是太**我了。摟著那麽多錢，恐怕我做夢都會笑醒。

我笑著對戴風說，“風哥，你太小看我了。我是喜歡錢，但我不會為了錢放棄自己的兄弟。王東宇的錢，我不會輸。如果他怕我們，你就叫他跑路吧。不過不管他逃到哪裏，我們一定不會放過他。”

雖然是打電話，但我能想象到戴風的臉色多難看

。電話那邊是濃重的呼吸聲，戴風想了想問我，“你不想和戴季和好了？”

戴風說完，我的心狠狠痛了一下。戴季甜美的笑臉，瘦小的身子。如電影片段一般，我和戴季的點點滴滴不斷浮現在腦海中。過命的兄弟，心愛的女人，這是每個混子追逐的夢想。如今，為了混，我已經失去了心愛的女人。

戴風的意思很明顯，戴季還是混，兩者之間讓我選一個。記得我和夏琳說過，曾經為了混和戴季，我放棄了戴季。夏琳問我後悔嗎，我說我不後悔。現在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還是和那次一樣，混還是戴季，兩者之間我要選一個。

一年前，我為了混拋棄了戴季。一次一次的對我失望，戴季離開了我。現在，我依然要這麽做。我不可能丟掉我的兄弟，我永遠不可能丟掉這些陪著我一起走過不歸路的兄弟。

告訴了戴風答案，戴風笑著說，“好，那就打吧。如果打的話，我們可不怕你們。”

聽著電話那邊的忙音，我心中淒涼。為了混，喜歡的女人沒了。這麽混，我還有什麽意思？想哭，哭不出來。淚，早已經流幹了。現在的我，已經長大了，已經成熟了。輕易的，我不會流出眼淚。因為值得我傷心的事，已經越來越少了。

就這樣吧，就這樣放棄吧，我對自己說。

調兵山是山包圍的縣城，此時已進入深秋，馬上又是一個冬天。三年，馬上就要整整三年了。這三年，我都經曆了什麽。渾渾噩噩，如做夢一般。似夢非夢，如夢亦如幻。早就被老天拋棄了，被這個社會拋棄了。我很孤單，發自內心的孤單。

戴風知道他一個人不是我們的對手，丟掉地盤，他直接去市裏找的王東宇。現在我們的地盤是戴風以前的地盤，調兵山是個旅遊景點。新建了旅遊景點，以前的廢掉了。這裏有一片一片的房子，我們就住在這邊。這裏原來是個度假村，現在卻成了我們的棲息地。

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遠處的車燈如長龍一般。無數的車燈晃的我們度假村如白晝，四哥和五哥還有韓傑明和封濤他們全都出來看。沒等我們先動手，他們已經來攻打我們了。這一招很好，收縮起勢力反撲，以逸帶勞。

我們中勢力最大的是韓傑明，韓傑明靜靜的看著刺眼的車燈

。拔出手槍，韓傑明直接對天開了一槍。

現在是半夜一點多，和那天晚上他們幾大勢力聯手覆滅我們的情景差不多，時間也差不多。很多兄弟已經睡了，聽到聲音大家紛紛穿衣服，有還沒睡醒的，張鵬帶著人去叫人。

車子來了幾十輛，有四輛大卡車。一輛大卡車帶頭撞開我們度假村的大門，急急駛進村子。老三拿著正宗的俄羅斯大噴對著大卡車擋風玻璃一頓猛噴，擋風玻璃被打成花紋，緊接著又被打碎。車子撞向我們人群，我們爭搶躲閃。轟隆一聲巨響，車子撞在一個房子上。卡車後麵載的全是人，車子上的混混拿著片刀陸續跳下來跟我們火拚。

我們的人還在睡覺，出來的晚了點，他們占了先機，看到人就砍。噴倒幾人，但是沒有用，他們後麵的車隊源源不斷開進車子，車子對著我們的人就撞。有人躲閃不開，直接被車子撞飛。老三也被車子刮了一下，大噴落在地上。

一個混混揮刀砍老三，老三當胸一腳踹開那混混。又是幾個混混圍了上來，老三被砍了兩刀，他大吼著搶過一個混子片刀一頓亂揮。老三打架猛，看到人就不要命的砍，好幾個混子不是老三對手，直接被他砍倒。

韓傑明是老大，不到萬不得已他從來不親自出手。拉著我戰到一邊，韓傑明冷冷的對我說，“看到沒，市裏四大家族都幾把來了。那些老東西，我看他們是活擰外了。”

四大家族我知道，他們是唐家、馬家、郭家、李家，其中的唐家和馬家是老熟人，人老精馬老滑，說的是老頭子唐叔，馬老滑老馬。除了他們，剩下的兩家是年輕人當家，都是混子，和王東宇關係極好。

王東宇和四大家族關係密切，這次他們傾巢而出，他們是想一口氣把我們全幹掉。

人群中有幾個帶槍的，幾個特別能打的。那幾個是王東宇手下的八大金剛，老大外號鐵人，鐵人一馬當先，踹開一個，開槍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他眼神淩厲，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我和韓傑明。

“不好。”韓傑明拉著我躲開，我們旁邊的牆皮子被子彈打飛一塊。

又是幾槍打來，我們兩個倉皇逃跑。逃跑的時候，我們不忘開槍還擊。關鍵時刻，韓傑明毒癮犯了。留著鼻涕，韓傑明勉強振作精神，一槍又一槍的對他們還擊

。

我們這邊總共是三百多人，還有二百多人在山下。他們由八哥和大鞋帶著，正帶人從山下趕來。

對麵是四大家族和鐵人帶隊，他們總共是五百多人。跑路了將近半年，我們積累了很多財富。現在的我們和王東宇勢均力敵，人群中不見王東宇和戴風。

我和韓傑明被鐵人拿槍打，小龍拿著槍往鐵人那邊打。小龍槍法準，一槍打的鐵人旁邊一輛車子直冒火星。也是覺得危險，鐵人閃進人群。

八大金剛都是不要命的貨色，他們打傷了我們很多人。黑子和老四他們各自尋找對手，免得我們損失越來越大。

大豪傑一聲大吼，拿著一根狼牙棒拚命亂砸。寒風凜凜，大豪傑赤著上身專往人堆裏衝。大豪傑所到之處，混子們全部潰散。

喜歡看三國，想起三國中曹操評價典韋的一句話，“此古之惡來也。”

混戰中，最出風頭的就是那些金牌打手。不光大豪傑出風頭，黑子也出風頭。黑子看到八大金剛中的一個打傷我們不少兄弟，他氣的哇哇大叫。踹開兩個混子，黑子朝那金剛急急衝去。踩著一輛車子，黑子淩空一腳就踢掉了他的下巴。金剛捂著下巴，黑子抓著他的頭發將他的頭一把撞進一輛車子玻璃中。

曾曉鵬那邊也猛，他是地道的練家子。有幾個混子正圍著我們的小弟砍，曾曉鵬衝過去，一腳就踹翻了好幾個。

“草你嗎的，敢來砸場子。”四哥大罵一聲，他和五哥一人拿著一把微衝，對準人群一頓掃射。

出現重武器，四大家族全都懵了。唐叔頭發都白了，他臉色大變的招呼，“他們有重武器，大家快撤。”

“好，唐叔。”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馬小龍。這個幾把，他也來了。

我眼前一亮，朝馬小龍衝了過去。

馬小龍感覺到我的氣息，他回頭看我，眼中盡帶不屑，“你個小比崽子，敢跟宇哥作對，看我們不整死你。”

冷笑一聲，我一槍就打中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