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沒有電話,要在偌大的內蒙古找到他很不容易。四哥說能找到他,他一定有他的辦法。四哥走後,我也感覺這次事態有點嚴重。馬老滑父子在暗處盯著我們,老黑當我們是不死不休的敵人,恨不得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
。為了得到這次生意,我們又得罪了田哥和姚老大。還有王東宇那邊,他對我們態度不明。表麵上看我們是接近了他,實際上,他對我們什麽想法還是不知道。
“明明,這次的事有點大。”回去後,封濤也察覺出了問題的嚴重性。
“我給崔明雨打電話了,告訴他有事幫著咱們一下。”我對封濤說。回去的時候,我已經把應對的方案想好了。我們的家業是四哥幫我們拉扯起來的,我們不能在四哥走的時候把家業敗活了。
萬丈高樓平地起,我們爬的太快,得罪的仇人也太多了。這中間有很多隱患,一個不小心,我們很容易在這段時間失控。
“明明,守吧。”封濤對我說。
他說的守是什麽意思我知道,這段時間,我們已經無力在去攻打別人了。
打了電話把在外麵玩的兄弟都召了回來,人不多,就五十多個。請他們吃了一頓飯,告訴他們這段時間都別亂跑,在紅燈區和一條街好好呆著。搞不好,姚老大會主動來找我們麻煩。他是大混子,能跟老黑一拚身子比老黑還強的混子,我們搶他的生意,他不可能不做點什麽。田哥看不起我們看得起他也是有道理的,他有裝比的本錢。
所有的兄弟都聚在紅燈區和一條街,放高利貸的生意我們暫時停了。這段時間不安全,我們不適合在東奔西跑。
休息了一天,我們難得的沒什麽事。大家一起打個遊戲,和發廊的小妹們鬧鬧,沒事去賭場玩個撲克,一天過的也挺有意思。
混了這麽久,我一直相信報應一說。我怎麽對過別人,就會有人用相當的辦法來對我。命這東西很玄奧,不可不信命。為了爬的更高,我們做過的錯事太多了。於是,我們的報應也相繼而來。就是在四哥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們險些覆滅,同時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事情的起因還是小米,之前說過,因為小米,我和封濤差點決裂。高中時候因為小米鬧過一次,不過那都是小打小鬧。那點鬧,不算什麽,我和封濤,關係也沒怎麽變。而這一次,才是我們決裂的真正一次。
小米想念封濤,她來紅燈區看封濤。對待小米怎麽說呢,這是一個讓我又愛又恨的人。覺得她可憐,同時又想掐死她
。小米很愛封濤,像一個妻子依戀自己的丈夫一般。不管封濤怎麽躲著她,怎麽討厭她,她都天天粘著封濤,不厭其煩。封濤不止一次跟我說過,他對我說,“張明明,我真不想跟小米處了,她實在太煩人了。”
一晃小米在紅燈區住了兩天,她每天粘著封濤不說,還總對我們這群混子冷嘲熱諷。大家對小米都沒什麽好印象,覺得她太小家子氣了。一點小事就生氣,一點小事就唇槍舌劍的報複別人。大家都小心翼翼的躲著她,不敢跟她來往。老三媳婦兒好心,陪了小米幾次。不過小米不行,她把老三媳婦兒也氣哭了。老三媳婦兒雖然潑辣,但是人品很不錯,我們大家都喜歡她,把她當成妹妹一般疼愛。
看到老三媳婦兒哭,封濤叫來了小米。當著我們所有人的麵,封濤指著小米說,“小米,從今以後,咱們一刀兩斷。你是我慣壞的,從今以後我不慣著你了。”
看著封濤斬釘截鐵的神情,小米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沒人可憐她,大家都受夠她了。
我是看著小米和封濤在一起的,一晃兩年過去了,我覺得他們這樣不值。我勸封濤,同時勸小米。我說大家都在一起兩年多了,因為這點小事分手不至於。
小米哭著推了我一把,然後飛快的跑開了。封濤沒好氣的對我說,“她這種人就不值得人可憐。”
封濤長的帥,上學時情書收到一封又一封。他人既開朗又幽默,我們在紅燈區的時候很多小姐也願意為他免費服務。不過封濤為了小米,他堅持了兩年。這兩年,他沒碰過任何女生。小米不是第一次,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被很多人玩過了。但她為了封濤打過兩個孩子,封濤為了責任整整堅持了兩年。同時他也很盡責,一直很愛小米。
這一刻,他們算是徹底的完了。看著小米逐漸消失在街頭的身影,我的心裏挺難受的。看到他們就想到了我和戴季,他們完了,我和戴季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給四哥打過一個電話,四哥還沒打聽到五哥的蹤跡。不過四哥說五哥可能在科爾沁,他要去一趟才知道。
封濤是個幹脆利落的人,當天晚上,他的房子裏就去了一個女生。那女生很漂亮,穿的也時尚。好像是一個大混子的女兒,喜歡封濤很久了。
在感情方麵,封濤比我看的開。同時也更加覺得小米可憐,被人甩了,自己的男人跟別的漂亮女生上床
。如果讓她知道,她不知道會痛成什麽樣子。
看著封濤和別的女生上床,我心情不好。我覺得愛情是該專一的,封濤跟小米分了可以找別人。但是太快了,我有點接受不了。
心裏難受,我想找個人傾訴一下。何小倩她們考完試了,我給何小倩打的電話,她說她在雲南玩。有錢人就是好,想出去旅遊就出去旅遊。聊了一會兒,電話費太貴了,我們兩個掛斷電話,約定發信息聊。跟何小倩發了幾個信息,我覺得沒意思。
想到了小蚊子,跟小蚊子我倆很聊的來。想給她打個電話,但是我沒打。我想去她打工的超市看看她,順便給她點驚喜。
開著車去的遇見小蚊子那家超市,遠遠的在櫥窗外麵站了一會兒。大玻璃裏人來人往,我找了半天始終找不到小蚊子的身影。有點著急了,走進超市。走了一圈,還是沒找到小蚊子。我問超市的收銀員,“打擾一下,請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文靜的女孩,她在這上班。”
“文靜?不認識。”收銀員搖搖頭。
心裏有種不舒服的預感,覺得我被小蚊子騙了。又問了兩個女孩,都說不認識小蚊子。走出超市,我點了根煙。心中壓抑的厲害,想到小蚊子種種奇怪的舉動,我走入了附近的一個足療城。
有人跟我要門票錢,我沒理他。推開他,大步走上樓。二樓一個牆上貼滿技師的照片,做特殊服務女生的照片都在那上麵。掃了一眼,我鬆了一口氣。
“你嗎比,你是幹什麽的啊?”問我要門票錢的小混混罵我。
“滾!”一腳將他從二樓踹的滾了下去,好幾個混混想過來打我,他們沒敢接近我。我做的有點過分了,但是我那種憤怒的心情是無法形容的。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一般,再也壓抑不住。
這一片是我們市最大的紅燈區,特殊服務應有盡有。隻要拿的出錢,別說雙飛,就連皇帝浴都能洗。連續看了三個足療城,我沒找到小蚊子。心裏舒服很多,希望千萬不要在這種地方看到她。哪怕她被大款包了,哪怕她被大款包了我都不介意。我隻希望,隻希望千萬不要在這種地方看到她。
找到第四個足療城,看到牆上一張熟悉的照片,我的心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