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的睡了很久,夢見我和戴季和好,戴季細心的照顧我。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身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動不了,不聽使喚。一隻眼睛腫的厲害,根本睜不開。頭疼的厲害,又疼又暈。病房裏有好幾個人,封濤、四哥、老三、黑子、老四。

看到我醒了,幾個人都是一臉驚喜。老三問我,“咋樣,好點沒。”

“還行。”嗓子啞的厲害。醒來的第一件事我就問,“戴季呢?戴季怎麽樣了?”問的同時,我努力想坐起來,心裏很著急。

“戴季沒事,她出去買東西去了。”封濤對我說。

聽到戴季沒事,我這才放心。想了想,我又問,“戴風呢,他怎麽樣了?”

“戴風也沒事,那小子打了調兵山老大一槍,調兵山老大他們一夥人跑了

。還有個西瓜皮腦袋,那家夥在旁邊病房還沒醒呢。嗎個比的,等他醒了我去幹他一頓。”老三恨恨的說。

這一次,算是我受傷最重的一回。碰到硬茬子,能活著逃出來已經算僥幸了。戴季被抓的事學校報警了,但是戴季和戴風都沒跟條子說。戴風和老黑有仇,這次老黑是找戴風尋的仇。戴風的意思是親自整死老黑,不想派出所的條子涉入。

聊了一會兒,他們喂我喝幾口水。老三問我能抽煙不,我說能。他給我拿著煙,我吸了兩口。吸完煙身子很累,不過我還是想吸煙。

身上打的吊瓶,有消炎針,什麽藥都有。和西瓜皮互相撞出了腦震蕩,醫院檢查我腦袋說裏麵沒事。不過這樣也給我撞的夠嗆,又抽了兩口,惡心的想吐。我說不抽了,難受的要死。

戴季買了東西回來,她看著我眼睛濕潤了,我看著她眼睛也濕了。我輕輕對戴季說,“對不起,沒保護好你。”

戴季說不出話,她把買來的吃的東西放在我旁邊的桌子上。老四砸了旁邊的病床一下,老四說,“這個仇,咱們一定要報。”

把我打的半死,我們不報仇才怪。跟調兵山老大比,我們實力相差甚遠。不過這個仇,我們怎麽的都要報。

我和戴季已經分手了,我們兩個的身份有點尷尬。互相看著,不知道說什麽好。我總看戴季,戴季不好意思。她扭過頭,我也垂下了眼睛。我現在這造型,估計得老慘了。這輩子有那麽幾件丟人事,戴季好像都知道。突然笑了,想起我們初中時的事。戴季對我也真好,我初中時那麽熊她還喜歡我,我還被她欺負過呢。

戴風來了,他問我沒事吧。我說沒事,戴季沒事我就沒事了。戴風想了想說,“我欠你個人情,不管你有什麽事找我,我都給你做到。”

想了想,我開玩笑說,“你讓戴季跟我和好吧。”

戴風詫異的看向戴季,戴季皺起眉頭說,“我先走了,下午我再過來。”戴季說完,轉身走了。

“你們黃了?”戴風問我。

“恩,黃了。”覺得有點委屈,不管也沒什麽,是我自作孽。

戴風沉默,過了一會兒,戴風歎了口氣,“有時間我幫你說說,不過我的話可能不怎麽管用,試著看吧

。”戴風又和我們聊了一會兒,我的吊瓶掛完了,四哥找護士又給我掛了一瓶。四哥問護士說,“張明明都醒了,應該沒事吧?”

“看情況吧,沒事也得住兩個月院。肋骨斷了,得慢慢養。”護士說。

聽了護士的話,我問護士,“斷了幾根。”

“一根。”護士淡淡的說。說完,她麻利的給我紮上針,然後推著小車走了。

我斷了一根肋骨,老三氣的要命。老三說,“等隔壁病房那小比崽子醒了,看我不整死他。”

“他醒了你先別碰他,給我看著他,我用他抓老黑。”戴風說。

“這招挺好。”四哥笑了。四哥和戴風彼此認識,兩個人互相說了幾句話。戴風說有點事先回去看看,然後準備報仇的事。

戴季和戴風相繼離開後,我們幾個兄弟就那麽一直呆著。賭場和高利貸還有裝修公司那邊一直在忙,四哥留的封濤和黑子保護我。四哥說,“老黑成名十幾年了,那家夥又狡猾又狠,你們小心點,別讓他來醫院。”四哥說完看看周圍,把他的手槍交給了封濤。

病房裏四個病床,就我們一夥人。封濤趕緊接過四哥的手槍別在後腰,我們都挺緊張的。他們走後不久,來了幾個條子。條子問我身上的傷怎麽整的,報不報警。我說爬山自己摔的,條子瞪了我一眼,看我不報警他們也懶得管,直接走了。

報警抓了老黑他們幾個是便宜他們,我要抓住他們一點點折磨他們,把他們往死整。封濤身上還有槍呢,條子走了封濤嚇的直拍胸口。

下午的時候戴季來了,不過她不跟我說話。因為被抓,我們的心緊緊連在一起。回來後,戴季始終刻意躲避著我們的關係。我知道,她已經下定決心和我分手了,兩個人都不想在痛。但我也知道,她還愛我,深深的愛著我。

如此的日子過了三四天,我的身體也漸漸好轉了。旁邊病房的西瓜皮也恢複的不錯,戴風派了他的小弟專門看著他。那小弟人不錯,很健談,沒事的時候還過來和我們一起玩。幾個人有說有笑的,我能動能走路了,我們四個一起打撲克

我對封濤和黑子說辛苦了,天天這麽陪著我。封濤和黑子笑了,“辛苦個幾把,初中時的好兄弟了,說著客套話等我好了打我。”

來看我的人有很多,熟悉的混子都來了,小嫂子和雷哥也過來一趟。雷哥看我傷成這樣挺心疼的,不讓我混的話他也沒再跟我說過。混成這樣,已經回不了頭了。雷哥告訴我有事打電話,然後他就走了。有了自己的事業,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纏著雷哥逗他笑了。

何小倩也來過一趟,跟戴季一起來的。她笑著喂我吃蘋果,戴季沒說什麽。何小倩逗戴季說,“我喜歡張明明很久了,你要是真不想跟他和好,我就跟他在一起了。”

“恩,你倆在一起吧,我看你倆也挺配的。”說這話的時候,戴季臉色有些蒼白。

“倩兒,別鬧了。”我無奈的看何小倩。

“逗你倆玩呢,自戀狂。”何小倩笑著瞪我一眼。有點摸不清何小倩,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喜歡我。

一晃又呆了一個星期,身子恢複的越來越好。敢下地走路,出去散步,不過不敢走太快,走太快了疼。我問大夫骨頭能長好不,大夫笑了,“骨頭斷了永遠都長不好。”

心裏失落,不過已經這樣了,無所謂。

六月中旬,那天是個大日子。混了這麽久,我終於見到了我們最大的仇人。他是害的表哥老大被槍斃的人,也是害的表哥團夥覆滅的人。同時,他也是害的表哥入獄三年的人。

那個大混子叫王東宇,他是市裏最大的大混子,黑白兩道通吃。他的路子很廣,白道生意如日中天。在我們眼裏,他即是我們的仇人也是顆參天大樹。我們是大樹上的螞蟻,永遠無法撼動他。

當時我正在醫院和兄弟們打撲克,來了一個穿名牌的青年。青年長的很精神,戴個金鏈子。窮帶戒指富帶表,他戒指手表全有。

“張明明,宇哥找你。”青年來了就這一句話。

沒想過我有和王東宇見麵的機會,我也不知道他說的宇哥是誰。當他說出王東宇三個字後,我攥緊了手中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