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處理鐵軍、小南和小磊他們,有點難。他們不算大混子,整的狠了我們惹麻煩,沒拿必要。整的不狠,我又擔心他們一直報仇。我嚇唬他們跟老四說一人跺了一隻手,小南和小磊被我們打怕了,他們嚇的跟我們求饒。但鐵軍不行,他是個硬漢子,這比一路上一直叫嚷著讓我們剁他手。

真的要剁嗎?不行就真的剁吧。要不沒辦法,不一次性把他們製服我們以後麻煩不斷。為了抓鐵軍和大象,我們已經得罪了紅燈區的大混子。陣勢鬧的挺大,隻抓到了一個鐵軍。大象跑了,我們又是一個麻煩。

學校不遠處有個破電廠,那邊適合辦事。我們帶他們三個進了破電廠,一進電廠就把他們三個全都推到在地上。小南和小磊一個勁的求饒,說如果放了他們,他們以後再也不混了。這話是我最想聽到的話,我笑著說可以放過他們,不過......

靈機一動,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我笑著繼續說,“不過要等鐵軍答應,不然你們三個一人跺了一隻手。”

“你們的一條街我要了,隻要你們離開一條街,我不找你們麻煩。”我怕一句話不行,又說了一句。

條件已經說的很明確了,隻要鐵軍不服,我把他們三個手都跺了。隻要鐵軍服,他們三個我全放了。小南和小磊雖然出賣了鐵軍,但他們也是被逼無奈。鐵軍就算不要自己的手,他還得要他兄弟的手呢。

果然,我說完之後鐵軍沉默了。小南和小磊出賣了鐵軍,他們覺得對不起鐵軍不好意思說話。但是他們一直看鐵軍,他們都渴望著鐵軍服軟。鐵軍看看小南和小磊,又看看我。他想了一會兒終於歎了口氣,“張明明,你真狠,我服了。”

一個硬漢子,一個背過人命案的混子居然被我製服了

。看著他緩緩低下頭,我心中大喜。不光是我,封濤他們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我,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行,隻要你們以後不找我麻煩,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我看著鐵軍說完,然後帶著我們的兄弟走出了電廠。

走出電廠的時候,大家都忍不住要慶祝了。第一次沒用暴力手段把人製服,這種喜悅感是難以形容的。時代在變,我們混子的頭腦也不斷在變。老一輩動不動砍手砍腳的方法已經過時了,隻有不斷改革,我們才能在這個光明大於黑暗的世界生存下去。

解決掉鐵軍他們後,我們全都疲憊的回到旅店。這一次不錯,幾乎沒什麽人受傷,我們完勝。不過得罪了紅燈區的大混子,跑了大象,我們覺得有點可惜。老三後背上的傷,我們說什麽也要還回來。

這一夜,我們因為疲憊睡的十分香甜。這一夜,我們的名字也傳到社會上,被很多老大知曉。

第二天之後會什麽樣,我們都不知道。但是我們知道,不管多麽艱難,我們一定能走下去。我們相信,黑暗的盡頭,一定是光明。

一覺醒來,大家全都腰酸背疼的。雖然沒受什麽傷,也把我們折騰了夠嗆。回到學校,不少混子都問我們,“明哥,你們昨天是不是把鐵軍一夥給滅了?太帶樣了。”

“低調,低調。”我們幾個喜的合不攏嘴,被大家問的直不好意思。

小偉一夥在我們校外混了好幾年了,一直是我們學校最大憂患。以前飛龍跟他們幹了幾次,一直沒打贏。到了我這屆,我竟然把小偉打敗,還把他們全滅了。真想給飛龍打個電話,好好炫耀一下。

學校的天空是暗的,但是我們的心是晴朗的。最近一直上火,嗓子有點啞。尤其是老四跑路的時候,把我愁的不像樣。因為高興,我啞著嗓子對圍著我們的混子說,“以後到一條街有事就提張明明,跟著我混,好使!”

“裝比!”“太裝比了!”“哈哈哈,明哥太裝比了!”眾混子們在走廊裏跟我們吵鬧,我們大家哈哈大笑。

走廊裏鬧的全是混子,班裏的老實學生們聽了也跟著笑。嗎的,在這樣的學校上學,這才叫舒服

因為興奮,心中的喜悅無處發泄,下午我帶著年紀的同學們去足球場踢球。飛快的奔跑,肆意揮霍著過剩的精力。看我們這些學生玩的歡,主任都拿我們沒辦法。也不惹禍,學習好就行唄,管那麽幾把多幹啥!

有喜有悲,這件事我們在學校和這條街這出盡了風頭。不過派出所的也找我們了,派出所的給我打一個電話。他們是條子,他們想要我電話有的是辦法。當時就問我是不是張明明,然後讓我下午到派出所去一趟。聽了他們的話,我心裏犯嘀咕。嗎個比的,這是要抓我的意思啊。

第一個念頭就是跑,像五哥那樣出去躲兩年。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對,如果他們想抓我,估計警車都來學校了,怎麽會給我機會跑。猶豫了半天,我給戴風打了電話。我問戴風,“風哥,我把一條街的混子都幹掉了,派出所的條子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你說我會不會被抓啊。”

“沒事,你去就行了,他們不抓你。”戴風淡淡的跟我說。

“啊?”我吃驚的問戴風。

“你現在出名了,派出所得給你掛個號,以後有什麽事好找你。你去就行了,沒事。”戴風淡淡的對我說。

他挺酷的,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我有點不相信戴風的話,但我覺得他不能騙我。如果我真被抓了,戴季不就守寡了嗎?猶豫了很久,下午我終於壯著膽子一個人走進了縣派出所。

到那的時候值班室有個條子看電視,他問我幹什麽的,我說我叫張明明。條子看了我兩眼,然後讓我等著。找我的是他們的隊長,四十多歲,長的挺霸氣的,看著比混子都凶。

“有沒有幫派名字?”隊長問我。

“啊?”我有點沒聽明白。

隊長白了我一眼,“你們不是團夥嗎?有沒有幫派名字?”

“沒有,我們是學生呢。”我挺害怕他的。

“知道你們是學生,你就是你們團夥的小老大唄?”隊長問我。

想了想,我點點頭

。我是老大,這事我得自己扛。

“我問你什麽,你好好說,我不抓你,就是給你備個案。”隊長對我說。

“恩。”心裏特別害怕。

“十一月xx號那天晚上,你們是不是跟一條街的小偉在飯店打架了?”隊長問我。

“恩......”我點點頭。

“十一月xx號那天晚上,你們是不是在一條街跟小偉械鬥來著?”隊長問我。

“恩.....”心裏跳了一下。

“十一月xx號那天晚上,小偉的手筋是不是你們挑的?”隊長問我。

隊長說完,我的心劇烈的跳了一下。人在做,天在看。我們做過的事,注定逃不過法律的眼睛。這事有點大,如果承認了,我們可能......

咬著牙,我點點頭,“是我們挑的,我挑的!”

“好,敢作敢當。我再問你,昨天晚上你們是不是先後在一條街的網吧和臨街的發廊打架了?”隊長又問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點點頭,“是!”

“行了,你走吧。”隊長看著手裏的一遝文件,然後示意我可以走了。

看著他手裏的文件,我有點害怕。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案底?

“叔,你這是給我整案底嗎?”我問隊長。

“不是,就是備個案記錄一下。如果有群眾舉報上去,上麵來查,我們必須有個交代。你好好回去上學去吧,以後有事再叫你。”隊長點了根煙。

“恩。”我害怕他,從頭到尾不敢多說話。站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的腿都軟了。

“打架什麽的我不管你,你別整出人命就行。管好你那條街,別給我惹麻煩。如果你給我惹麻煩了,這些案子我全跟你一起算。”走到門口,隊長吐了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