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為真正的老大,想要在這個城市真正站穩腳跟,我們必須和太子打。沒有足夠的實力,就沒有資格談公平。這一次,不光是我們和太子之間的大戰,也是我們幾個學校之間的混戰。

開幹,嘴上說的痛快,但要真正幹起來,談何容易。說到打架,我們不缺人,我們也不缺能打的。但是我們缺錢,我們需要很多錢。我們需要錢坐車去別的學校打架,我們需要錢給小弟們發煙。我們還需要錢請小弟們喝酒,需要錢激勵大家的勢力。

說到錢,我們都不是什麽有錢人,封濤也不算。他隻是家裏條件好,爸媽溺愛他給他零花錢給的比別人多一點而已。

沒有錢,我和封濤愁的頭發都快白了。上課的時候我們一直商量錢的事,何小倩回頭問我們,“你們要多少錢,我給你們拿。”

聽了何小倩的話,我們苦笑。她家是有錢,可是她身上那些錢對我們來說隻是杯水車薪。而且,我們也不會花一個女生的錢。

東子跟我們說,“不行咱們收保護費吧,每個老大都收的,連飛龍也不例外。咱們也不多整,整個幾千塊錢,一個寢室要二十,一百個寢室還兩千呢。咱們也不算要,就是齊錢。”

不管怎麽窮我都沒想過齊錢的事,保護太子跟我要,我都沒想過齊錢。我們現在已經是學校最大的勢力了,我也當上了學校的老大。如果我要錢,我想沒人敢說什麽。但是事不能那麽做,我有我自己的原則。正是知道錢得來的不易,我們才更不會跟別人要錢。

小矮個哭的傷心的樣子,我還記得一清二楚。記得有一次挨打,小矮個說,“明哥,我請你吃辣條啊?”有點想小矮個了,想到小矮個心裏不是滋味。

被錢逼瘋了,我們想了很多辦法,例如在學校賣點東西賺錢,或者在學校放高利貸

。想了半天都不行,我的心腸硬不下來,沒法在學校做那些偏門買賣。當學校老大越久,對學校就越是有感情。這個話題我跟飛龍打電話的時候聊過,我問飛龍,“飛龍哥,你對這個學校有感情嗎?”

“廢話,呆了三年,學校的同學對我那麽好,你說我有沒有感情。”飛龍對我說。

“..........”突然之間,感覺和飛龍很有共同語言。確實啊,我不光對學校有感情,我對學校的每個同學都感情。這種事我在以後的日子裏也問過雷哥,我問雷哥,“你對咱們鄉有感情嗎?”

“.........”雷哥拿眼睛瞪我。

一點點的,我發現了一個定律。混子是壞,但是混子不欺負普通人。他們的眼中隻有敵人,和自己一樣,比自己還要囂張的敵人。這就好比很多人喜歡去歌廳玩,普通人去沒問題,混子去不行,容易打起來。

說了一些沒用的,我就是發現我越來越喜歡當混子了。這條路,我沒走錯。這條路上有讓我熱血沸騰的東西,這條路上有一直讓我追求的東西,我沒走錯。

我們已經決定好要跟馬小龍大戰了,馬小龍卻突然做了一件讓我們匪夷所思的事。

那是第三天的中午,馬小龍給我打了一個電話。馬小龍問我,“張明明,你把小偉給打了啊?”

“恩。”我承認,等著馬小龍下麵的話。

“哈哈,好好的怎麽一天總打架啊?你是不是想當老大啊?”馬小龍笑著問我。

我沒說話,心裏砰砰直跳。如果我想當老大,我肯定要把他踩在腳下。他這句話意思很明顯,他想問問我是不是想跟他打。

“哈哈,逗你玩的。小偉是我朋友,你也是我朋友,你們兩個打起來我不管。”馬小龍笑著對我說。

“哈哈。”馬小龍笑了,我緊張的心也舒緩了很多。

“那個啥,你幫我個忙,你看行不行?”馬小龍對我說。

已經決定要跟馬小龍幹了,他說出的每句話都將我的心整的砰砰直跳

。跟馬小龍幹,不害怕是假的。我們鐵杆兄弟就這麽幾個,如果他想幹掉我們,直接找一群社會混子就夠了。跟他鬥,我要萬分的小心,同時步步為營。

“太子你說。”我對馬小龍說。我發現了一件事,我叫他太子比叫他龍哥他更高興。

“那個啥,農校的虎子想造反,你去幫我做了他唄?”馬小龍笑著對我說。

他說完,我沉默了。不光我沉默,馬小龍也沉默了。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蹊蹺。虎子是馬小龍的兄弟,聽說他倆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如果沒有馬小龍,虎子也當不上農校老大。上次馬小龍跟虎子要錢,虎子沒給馬小龍錢,馬小龍也沒說什麽。嗎的,我懷疑馬小龍想給我下套。

“太子,我覺得我實力不夠啊。”我笑著對馬小龍說。不管他讓我打農校是真是假,就算我真的幫太子打了農校,就算我真的打贏了,恐怕我們這邊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張明明,你實力夠的,我相信你。你打不過農校不是還可以找雷哥嗎?不是還可以找你媳婦兒她哥嗎?我知道你底牌多,你肯定能打過虎子。”馬小龍笑著對我說。

“嗬嗬,我已經決定了,有事不找雷哥,有事也不找戴風。”我笑著對馬小龍說。

我說完後,電話那邊不說話了。聽那邊的呼吸聲,馬小龍應該是有點不高興了。馬小龍想了想說,“張明明,你欠我一個人情呢嗎?”

“恩,是的。”我回答馬小龍。

“還我人情,去把農校老大做了。”馬小龍冷冷的說。

馬小龍那邊的語氣很堅定,他的語氣容不得我拒絕。他的意思是,這件事我不管同不同意,我都必須去做了農校老大。他的語氣,已經到了命令我的地步了。

我這人吃軟不吃硬,聽了馬小龍的話,我笑著問馬小龍,“如果我不做呢?”

“嗬嗬,你也想學農校老大嗎?”馬小龍笑著問我。

“你什麽意思?”我語氣不好,身子有點抖。在這麽說下去的話,我們兩個真要打起來了。

“沒什麽意思,我就想你幫幫忙你就這麽費勁嗎?你能幫崔明雨打架,就不能幫我打架是不?咋的?你是看不起我,嫌我不夠資格做你的朋友啊?”馬小龍語氣酸溜溜的

“嗬嗬,那倒不是,你這人也挺不錯的。”我笑著對馬小龍說。馬小龍這麽說話,我心裏才舒服不少。

“張明明,你說我對你夠意思吧?”馬小龍問我。

“恩,確實夠意思。”我點了根煙。

“你和小偉打架,我請你們吃飯給你們調解。我看上公主想跟她玩玩,你說你要公主,公主你想玩。行,我把公主讓給你。我這邊缺錢用,你說你要不來。好像你和小偉還不是這麽說的吧?你說你能要來也不要,是不是?”太子問我。

太子句句話說的懇切,我被太子說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我點點頭說,“也不是不給你要,當時就是看小偉不順眼說的氣壞。”

“恩,那行,上次的事我也不怪你了。我現在碰到麻煩了,我想你幫我做了虎子,你看怎麽樣?”馬小龍重新笑了。

“可以,太子這麽講義氣,我當然義不容辭。我就是有點不理解,你那麽厲害,你為什麽不自己去做了虎子?”我認真的問太子。

“.........”太子深吸了一口氣。

“算了,你不說肯定有你的苦衷,你等我準備準備。”我認真的對太子說。

“好,我等你消息,盡快啊。”太子催我。

放下電話,我自言自語的說,“嗎個比的,說話說的真好聽,在那騙二傻子呢吧?”

不得不承認,混子騙人的伎倆真的很高明。要不是見過太多像他一樣的人,我真的被他懇切的話語給打動了。

我和馬小龍的電話,封濤一直很關注。見我們放下電話,封濤問我怎麽樣了。我笑著把剛才馬小龍跟我學的話全都重複了一遍,封濤聽了以後壞笑著對我說,“明哥,這次咱們有錢了。”

一個電話,我跟馬小龍的第一戰正式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