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還是不砍?我這一刀砍下去孫哥必死無疑,而我在條子麵前也必定掛號。不行了,砍!想著,我咬著牙朝孫哥砍去。
“啊啊啊!!!!救命啊!!!”孫哥知道我敢砍人,他看我真要砍他,孫哥嚇的大叫了起來。
也是孫哥運氣好,我手裏的片刀被人給一刀踢飛了。我握刀握的緊,這一腳不光踢飛了我手裏的片刀,連我的手也給踢的直疼。巨疼,好像踢腫了。
“小比崽子,你下手也太狠了吧?”踢我刀的是帶頭的兵哥,他惡狠狠的看著我。
“兵哥,太好了,你快給我打他們,幫我報仇!”孫哥僥幸躲過一劫,他抱著封濤的腿長籲一口氣。條子越跑越近,我們就要被抓了。封濤此時也急的要命,他大喊鬆手,然後使勁打孫哥。
孫哥賤,他就想讓我們跟著一起被抓
。不管封濤怎麽打他,他就是不鬆手。封濤急了,用另一隻腳狠狠踢他。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兵哥咬著牙揚起手中的片刀朝封濤砍去。那一刻,我看到了兵哥眼中的殺意。我知道兵哥已下殺手,我趕緊用身子去幫封濤擋刀。一個身子搶先擋住封濤,我聽到一聲悶哼。
“明哥快走!”我聽到老四的聲音。我驚愕的看老四,不知道老四什麽時候回來的。兵哥這一刀砍的極重,我看老四臉都白了。
“嗎的。”此時條子離我們還有十米,崔明雨罵了一句咬著牙朝孫哥踢了一腳。孫哥一聲慘叫,終於鬆開了封濤。崔明雨這一腳踢的特別狠,孫哥被崔明雨踢的鼻子和嘴全都出血了。那血黑紅黑紅的,不是好顏色。
封濤被放開,他立刻跑了起來。看封濤沒事,我們也跟著跑。一個身影衝到我們前麵,幾步就把我們甩到了身後。他跑到大街上攔下一輛出租車,直接沒影了。草他嗎,那人是兵哥。到底是混社會的,逃跑都比我們有經驗。
我們感慨,同時更加努力的跑。老四後背被砍了一刀,他跑了幾步喘氣喘的厲害。後麵的條子越追越近,我們使勁拉扯老四。我們很害怕,生怕被條子抓到。隻要被抓到,我們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那些條子跑的也很快,有兩個馬上就要追到我們,我都能聽到他們呼吸的聲音。老四好像很虛弱,他虛弱的跟我們說,“明哥,濤哥,你們別管我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拉扯著老四的衣服說。
突然,我的後背被人重重推了一把,老四看著我大喊,“明哥,千萬別管我!”
因為跑的快,老四這一把將我推出好幾米。老四推開我後,他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將兩隻手背在頭上,然後緩緩蹲在地上,任由那兩個條子把他按在地上。看著老四被抓,我流出了眼淚。封濤也哭,他哭著想往回跑。
“快跑,你倆要是不跑,老四就白被抓了。”崔明雨狠狠拉我們一把,我們兩個流著眼淚繼續跟著崔明雨跑。我們很想回去陪老四,但我們不能浪費老四給我們爭取的機會。如果我們回去,老四就白犧牲自己了。
跑過兩條街,我們坐上一輛出租車
。坐車的時候,我們一直在哭。崔明雨回頭看了我們一眼,“不就是被條子抓嗎?有什麽好哭的?”
“去你嗎的!要不是明明為了救你,老四能被抓?”封濤說完怒視著崔明雨,想揍崔明雨。
“你們不救我我也能跑,你們來的時候我悄悄掰斷了自己的眼鏡片。”崔明雨說。
他的意思我懂,我救他的時候他拿著眼鏡片撲上去就給了王誌勇一下。確實,我救他有點多餘。沒有我們,他一樣能打過王誌新和王誌勇兩兄弟。沒有我們,他們一樣能逃跑。
“嗬嗬,我賤。”我擦了一把眼淚,像封濤一樣惡狠狠的瞪崔明雨。我覺得崔明雨沒有感情,他像一隻冷血動物。看著他白淨的麵孔,我很厭惡他,有種想吐的感覺。我後悔,後悔認識崔明雨,害了我自己的兄弟。
崔明雨看著我們憤怒的眼神不說話,他點了一支煙,惆悵的看著窗外。開車的司機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看我們,他想說什麽始終說不出口。
崔明雨不說話,我更生氣了。那一刻,我已經絕對了。如果老四進去,我就狠狠打崔明雨一頓。同時,我也狠狠打我一頓。說著,我又流出了眼淚。
“喂,哥嗎?我有幾個朋友幫我打架被抓了,你幫我想想辦法唄。恩,在文化廣場這邊。”一根煙抽完,崔明雨拿出了電話。聽他那口氣,是找他哥幫忙。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也許,雷哥能救出老四。想到這,我也趕緊掏手機。
“不用給你雷哥打電話了,一會兒我哥來城裏,我讓我哥把老四他們保出來就行了。”崔明雨淡淡的說。這次打架不光老四被抓,我們學校還有幾個人和農校的幾個人也被抓了。
“沒事,你們放心吧。”崔明雨淡淡的說。
聽說崔明雨要救老四,我放下了手裏的電話。雷哥是對我好,可是我總麻煩雷哥也不好。封濤有點不相信老四,他狠狠的對老四說,“要是老四出不來,我整死你。”
“行,老四出不來你整死我。”崔明雨笑著點點頭說。
聽到崔明雨肯定的語氣,封濤這才放心
。封濤點了一支煙,同時遞給我一支煙。我們兩個點了煙,封濤問司機,“叔,你抽煙不?”
“不用給我,你們抽你們的。”司機笑了。
“你會抽不?會抽抽一根。”封濤認真的問司機,往司機手裏塞煙。司機也是想抽,他接過封濤手裏的煙看看牌子,“這麽好的玉溪,給我抽不白瞎了嗎?”
“哈哈,那有啥白瞎的。腳踩兩塊鐵,到哪都是戚。”封濤笑嘻嘻的說。他那句話是形容司機好,司機受人尊重。那司機聽了封濤的話,笑的合不攏嘴。
到學校後,司機語重心長的跟我們說,“沒事少打點架,不好。”
我們恩了一聲沒當回事,崔明雨給了車錢我們往學校裏走。進學校的時候都快中午了,我們直接回的宿舍。我們沒話題,一路沒怎麽說話。我和封濤進寢室的時候,崔明雨跟我們說,“這事我欠你們一個人情,以後你們有什麽事找我,能辦的我一定給你們辦。”
我救他可不是要他欠我人情的,我冷哼一聲沒理他,封濤也撇撇嘴。我們兩個在屋子裏坐了一會兒開始抽煙,抽完煙去洗身子。這次打架,我們不想吃虧依然受了不少傷,身上很都地方都給打青了,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沒流血。
焦急的瞪了一下午,老三和張鵬陸續回來。看到他們,我們都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大家互相擁抱著歡呼。差點被條子抓,這事在我心裏留下了陰影。砍傷了好幾個人沒被抓,我總覺得我做過什麽虧心事。下午有警車從我們學校開過,聽到警車嗚嗚的聲音,我情不自禁的發抖。沒誇張,是真的發抖。我很害怕,害怕那警車是來找我的。我害怕條子走進我們班,當著老師和同學們的麵說,你叫張明明吧,你砍傷了幾個人,有個人死了,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沒人死,但我怕有人死。
這次我們去了六個,回來了四個。除了老四被抓,黑子也不見了。不知道怎麽回事,黑子竟然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我們很擔心黑子,擔心黑子是不是也被抓了,或者在路上碰到仇人被仇人給砍了。焦急的等了一下午,到了晚上黑子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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