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不說話了?你倒是說話啊!”戴季因為驚嚇過度,有點神經質。

“啊?我沒說話嗎?”我反問戴季,鬆開了手裏的石頭。

“剛才怎麽了?你怎麽突然叫了一聲人就沒了,是不是碰到那種東西了?”戴季拿著棍子問我。

看著戴季的棍子,我這才反應過來,她是來救我的。

“沒碰到那種東西,我不小心踩坑裏了,才爬出來。”我對戴季說。

“那我喊你你怎麽不說話啊?你都快嚇死我了。”戴季說。

我心裏講話了,難道老子會告訴你,老子是故意嚇你的?但我沒那麽說,我就是挺尷尬的。坑人不成反被坑,估計沒有比我再傻的了。

“你沒事吧?”戴季看我還不說話,皺著眉頭看我。

因為有個伴,那種恐怖的氣氛瞬間消失殆盡。我和戴季在一起,感覺挺安全的。我的腳腕子挺疼的,剛才絆那下給我疼的夠嗆。我緩了緩站起來說,“我沒事,就是扭了一下。”說完,我拍身上的灰。

“真是的,怎麽這麽不小心呢,有坑還不看著點,你掉哪個坑了?我看看?”因為害怕,戴季的話出奇的多。可能是太害怕了吧,她竟然忘記了我是她的仇人。

“沒坑。不不不,有坑。那坑不知道哪去了,我找不著了。”我跟戴季說。

“哦。”戴季四處望望,也不敢走太遠。

別人對我好,我也對她好。別人對我不好,我十倍奉還。我看戴季那麽害怕還能想到回來救我,我也不忍在嚇她了。我歎口氣說,“哎,我送你回家吧。”

“恩

。”戴季點點頭。

農村動物多,鬆鼠、兔子、黃皮子、狐狸什麽的經常能看見,有的人還看到過狼。我們鄉有個村子連著大興安嶺,估計那狼是從大興安嶺跑來的。有一陣子確實聽過狼叫,後來那聲音就沒了。

我和戴季並排走著,偶爾能看到大癩蛤蟆在路上爬,挺惡心的。大樹上啪啪的響,總往下掉甲蟲。

總掉蟲子,戴季又有點害怕了。她走著走著,情不自禁的抓住了我的衣服。她的指甲長,像小貓爪子似的。我被她抓著衣服,感覺不自在,有種想把她拖進稻田地裏的**。

戴季沒當回事,就是拽著我的衣服走。我那邪惡的想法隻是想想,想著玩的。她雖然很討厭,但怎麽說也是個小美女。剪了短頭發的她,更是清秀甜美。處對象的想法沒有,喜歡看她,覺得賞心悅目。

去她家還有一半的距離,走著走著我實在沒意思,就和她聊天,有一句沒一句的聊。我倆的關係建立在仇恨的基礎,我們並不熟。共同話題沒有,想到什麽就說什麽。說著說著,就說到封濤了。說到封濤,我想到了傑倫。

我跟戴季說,“你好好的怎麽和傑倫處對象了?我感覺他好像傻比。”

“你罵誰呢?”傑倫是戴季對象,戴季不樂意了。

“罵他怎麽了?過兩天我還要揍他呢!他把封濤的臉毀了,我不整死他!”想到封濤臉上的疤,我咬緊了牙齒。

“你敢!你動傑倫一下試試!”戴季一把推開我,怒氣衝衝的瞪著我。

我和戴季關係剛親近點,我剛對她有點好感。說到傑倫,我倆的關係一下又僵了。我看戴季那麽維護傑倫,心裏冒出一股無名火,我恨恨的看著戴季說,“你以為我不敢動他!?我能打死他,你信不信!?”

戴季冷笑,“你看碰傑倫一下,我就整死你!”

“我草,那你試試唄,看看咱倆誰好使。”我怒了,我和戴季的爭吵,瞬間進入白熱化。

“張明明,別以為雷哥回來了,你就覺得自己牛比了。要是沒有雷哥,你啥也不是!你信不信

!”戴季冷笑著看我。

“雷哥是個幾.......”戴季諷刺我,我被怒氣衝昏了頭腦。一句氣話差點脫口而出,被我急忙掐死。嗎的,好險,差點就一生氣把雷哥罵了。雷哥對我那麽好,我要是因為生氣罵雷哥,那我可太不是人了。

我笑,“不用雷哥,我也能廢了你們那三炮四大天王。傑倫、學友、黎明、富城,這幾把外號,想想都可笑。”

“那也比你強,小雞,垃圾的雞!”戴季罵我。

“你是戴季,戴.....戴綠帽子的季節。”我胡亂瞎罵。

“張明明,你可真沒出息,連女生都罵。”戴季又是冷笑。

戴季能說,我說不過她。我想了想說,“你也沒好到哪去,一天天打這個打那個的,一點女人味都沒有,跟個男人似的。對,我罵的是男人,不是女人。”

“你再說一句!”戴季生氣了,小臉氣的通紅。

“嗬嗬,天天跟傑倫那麽好,估計早就不是處了吧。”想到她和傑倫的關係,我心裏酸溜溜的。

啪!戴季沒再跟我吵,直接用巴掌回答的我。

被一個女生扇了很沒麵子,戴季也好像不止一次扇我了。我挺生氣的,但我沒碰戴季。讓我真打女生,我還是下不去那個手。我就跟戴季冷冷的說,“我和你的仇,還有封濤的仇,咱們不會完!”

“嗬嗬,你往我臉上吐吐沫,摸我.....往我身上潑油漆的事,我也急著呢。”戴季也冷冷的跟我說。說著,她好像又想到了什麽,“上次打架,你不說輸了的人下跪嗎?你怎麽沒跪啊?草,真不是個男人。”戴季爆了句粗口。

“嗎的,我是傻比啊,你讓我跪我就跪。而且上次咱們才打到一半,還不算完。”我跟戴季說。

“嗬嗬,不算完嗎,那咱們這個周六繼續啊?”戴季挑釁著看我。

“好啊,那就繼續唄。不過我已經不想玩你了,你輸了要給我當一個月保姆,天天上我家掃地拖地伺候我洗衣服。”我跟戴季說。

“好啊,我家正好缺條狗,你輸了要每天去我家跪著,直到跪滿一個月

。”戴季冷笑著對我說。

“怎麽算贏?”戴季問我。

“不死不休!”我咬著牙說。

“好,那就不死不休!不過你要真是男人,你就別找雷哥和那幫社會上的混子幫你出頭。”戴季說。

“可以,有能耐你也別找虎哥幫你,就咱們學校的幹。”我對戴季說。

“好啊。”戴季不屑的看我。

我想想又說,“這次咱們在這發毒誓,誰要是輸了不算數,誰就是草他嗎的狗娘養的。”

“同時萬鬼纏身,不得好死!”我覺得誓不夠毒,又指著周圍一片漆黑的稻田地說。說完,我豎起手掌,擊掌為誓。

說到鬼,戴季臉色微變。她看了我幾秒鍾,然後咬著嘴唇用小手重重擊在我的手上。這次,我們不管誰輸了,都將付出極大的代價。學校裏,隻有我和封濤兩個人。而他們,卻有四大天王和無數的小混混。四大天王被我們偷襲過一次,再也不會給我們偷襲的機會了。我和封濤要對抗四大天王,找四大天王報仇,仍然很難,很難很難。

我和戴季發過誓後,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一直在她身後跟著她,就像一開始我們出來的時候一樣。我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她剛才跑回來救我,我現在送她回家,我倆兩清,誰也不欠誰。

戴季家很大很漂亮,牆很高,外麵貼著瓷磚,大鐵門上有兩個銅獅子頭,象征著威嚴。我看著戴季走進大門,直到大門重重關上。

我回去的時候,雷哥他們還在喝,小嫂子和封濤的倆也有點紅,好像都喝了點酒。他們一看我回來,全都傻乎乎的對我笑,浩南哥猥瑣的問我,“怎麽樣,占到便宜沒。”

我沒理浩南哥,而是怒氣衝衝的站起來說,“封濤,我剛才已經和戴季下了戰書,這個星期六咱們繼續打。你打不打?”

封濤眼睛中閃過一絲陰霾,嘴角上揚,露出壞笑。他的表情,已經告訴我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