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四個腸粉,四杯豆漿,還有四根油條,還有四杯豆腐花。
讓葉啟明很是感慨的是,廣州的豆腐花是甜的,而北方的豆腐花,是鹹的。
南北差異,其實不僅僅是生活習慣差異,更多的是飲食方麵的差異。
“吃完了早餐,我們一起去喝早茶吧。”
陳韻微微笑了笑,說道。
廣東人都有喝茶的習慣,有時候在茶館一坐,就是半天,或者是沒事的時候提個鳥籠到處遛一遛,小日子過得悠閑得很。
“行,就去阿公茶館吧。”
“葉啟明,你看怎麽樣?”
幾人商量之後,紛紛看向葉啟明。
“我沒有意見。”
葉啟明吃完之後,擦了擦嘴巴,微笑道。
喝茶的時候,通常能夠讓人放鬆心情,上輩子談生意的時候,葉啟明最討厭一件事情和最喜歡一件事情。
最討厭跟喜歡喝酒的人一起談生意,渾身酒味,令人反感,三杯酒下肚就吹牛皮快要飄得不認識自己是誰了。
最喜歡跟喝茶的人一起談生意,因為他覺得喜歡品茶的人,都是有品味的人,並且不像某些暴發戶一樣,喜歡吹牛和沒素質。
“吃完了嗎,吃完了那咱們就趕緊走吧。”
陳圓圓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
“行,走吧。”
他們站了起來。
這時,從大馬路上,搖頭晃腦的走進來三四個人。
這幾個人手上全部拿著煙槍,手上提著鳥籠,分明隻有二三十歲的樣子,卻一個個跟老大爺似的,大搖大擺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老張,這個月的安全費得交一下了。”
為首的,是一個留著中分漢奸頭,左邊臉上還有一個大痣的家夥,長得不高,也就一米五五左右的樣子。
不用吃驚,這個身高,在這個年代,放在男人身上,並不奇怪。
“哎呀,鼠哥,這……”
腸粉店老板頓時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出來。
“別告訴我這個月的安全費你還給不起?上個月你可是隻給了我一半的安全費而已,我告訴你,這次,這安全費你可不能少了我的,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被稱之為鼠哥的矮子男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狠狠瞪了一眼腸粉店老板。
腸粉店老板麵露難色,苦笑道:“鼠哥,不是我不想給你們,隻是,我孫子上個月才出生。這個月身體不好,又是打針又是吃藥的,花了很多很多的錢,我這手上啊,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錢給你了,我……”
“你什麽你?我剛剛看人家都給你付了早餐錢了,怎麽著?這是不打算給安全費了是吧?那你這個攤子我覺得也沒有必要再存在了。”
鼠哥冷哼一聲,抽了一口大煙,把吞進肚子裏的煙霧一下子又全部吐了出來,吐到了腸粉店老板的臉上。
“咳咳,鼠哥,能不能寬限兩天啊,就兩天,我孫子現在還病著呐,就等著我拿錢去醫院治病,我這是小本生意,掙不了多少錢的,不過你放心,該給的安全費,我一分錢都不會少的。”
老板苦笑道。
“寬限?我寬限你大爺!要麽現在他媽的給錢,要麽現在老子把你的店給砸了!”
沒料,鼠哥壓根一點麵子都不給,直接冷哼一聲。
聲音很大,直接嚇到了在店子裏吃腸粉的客人,一個個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是虎嘯堂的鼠哥來了。”
“又來收保護費了,真是不要臉。”
“人家辛辛苦苦掙一點血汗錢,他們什麽都不用幹,直接就來要,還美名其曰說是什麽安全衛生費,我呸,其實就是搶劫!”
葉啟明旁邊這裏,有客人嘀嘀咕咕起來。
“老陳,虎嘯堂是什麽?黑惡勢力?”
葉啟明問道,這個名字,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麽好人啊。
“嗯,虎嘯堂是王九手下的三大堂口之一,算是王九的人。”
陳霄一張臉瞬間冷漠了下來,聲音也冷冰冰起來,說道。
聞言,葉啟明眉頭皺了皺,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是九爺的人。
還真是哪哪兒都能碰到這個九爺的人。
“看什麽看?一個個信不信老子把你們的眼珠子給挖下來!再給老子看一個試試!”
隨著腸粉店客人看過來,一個個竊竊私語,鼠哥頓時大怒起來,啪的一聲將旁邊最近的一張桌子給掀翻了。
“都給老子滾!”
鼠哥破口大罵道。
立刻,店裏客人一個個嚇得臉色發白,連忙紛紛離開。
腸粉店裏,就隻剩下了葉啟明他們這一桌。
“鼠哥,你這…我客人都被你給嚇跑了,我還怎麽做生意啊,你這……”
店老板頓時無比為難起來。
客人都被嚇跑了,錢都沒有收到,這是虧本了啊。
“閉嘴,老子管你那麽多錢,這個月的安全費,你必須得給,不給的話,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鼠哥啪的一巴掌直接抽在了腸粉店老板的臉上,冷笑道,“我鼠哥這個人不發火還,一旦發火,後果可不是你能夠承受得起的,整條老街你去打聽打聽,我是怎麽教街上不給錢的人做人做事的。”
“鼠哥,那邊還有幾個不開眼的家夥。”
突然,鼠哥身後,幾個小弟指了指葉啟明他們這一桌。
“喲嗬,還有幾個撲街仔在這裏呢。這是活膩歪了?”
鼠哥頓時看了過來,冷笑起來。
“鼠哥,那兩個妞好靚啊。”
身後的小弟看著陳韻和陳圓圓,頓時口水都快要流了下來。
“走,過去玩玩。”
鼠哥臉上也露出玩味的笑容出來,嘖嘖一聲,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同時拍了拍腸粉店老板的臉,威脅道:“老子過去跟那幾個妞玩玩,你把安全費給我準備好了,要是待會兒我出來還沒有看到你的安全費,你這個店子,以後就不用在這裏辦下去了!”
說著,跟身後的幾個小弟們,一個個走向葉啟明和陳霄。
“一般遇到這種事情,你都是怎麽解決的?”
葉啟明看向陳霄,笑眯眯問道。
同時,他也確定了自己的有毒體質。
在廣東這個地方,他是走到哪裏,哪裏就遇到不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