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京城中的人幾乎都在暗暗的傳著一件事,那就是皇上找回了小公主,而且還特別的寵愛,甚至有打算將公主立為太女

至於這樣的風言風語是怎麽出來的?

嗬嗬,這個世界上的聰明人可不僅僅隻有歐陽天奇一人,作為浸**在官場,朝政這麽久的老油條,幾乎所有人都從納蘭閆旭如此的舉動上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帝不願意廢了皇後,但是也不想讓皇後出來。

至於說什麽感情什麽的?

你覺得在官場,在皇宮說著玩意兒有人相信嗎?估計隻有傻子才會認為納蘭閆旭是真心的喜愛歐陽蘭馨才這麽做的!

既然不是喜歡,那為什麽納蘭閆旭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此的委屈自己是為了什麽?那這裏麵的學問可就大了去了。

想到那金絲帕上說的事兒,所有人都明了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帝很喜歡這個被換走的小公主,為了這個小公主嫡女的身份才如此的忍氣吞聲的。

隻是想到這裏,這裏麵就又出現別的事情了。

皇帝想幹嘛?

仔細的一剖析,這真想還不就大白了嗎,雖然曆史上沒有女子登基為帝的事情,但是卻不可否認,女子臨朝的卻有很多,所以若是這個小公主真的有實力的話,那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咳咳,這主要就是,皇帝真心的傷不起,你傷了皇帝的麵子,皇帝就要你九族的性命,這玩意兒誰受得了!不久前整個京城血淋淋的事情可還在眼前呢,誰會那麽不長眼的去得罪皇帝,不要命了!

就算是言官禦史,這個時候也是閉口不言。言官也是人,禦史也會怕,再者說皇上沒兒子,立公主也不是不能的!

汗,說來說去其實就是怕死!

不過雖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但是眾人還是不知道這位尊貴的小公主到底在什麽地方,這人要是不出來,那什麽猜測都是枉然的。

而此時的莫子軒卻淡淡的看著夜空中的圓月,眼底閃爍著悲傷:難道他這輩子真的就注定再也不能跟寶兒在一起了嗎?她現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甚至會成為帝君,那是不是他就更加的沒有希望了

“我請你喝酒。”突然身邊一個人影坐了下來,直接地給他一瓶酒。

“謝謝。”莫子軒直接拿起仰頭灌了起來,以前他是從來不會酗酒的,但是現在——

誰還會在乎他,既然如此,那就讓他醉一場吧,至少這樣他不會在看到這讓人絕望的現實,也不會看到這讓人崩潰的情景。

“唉。”海冥看著這樣的莫子軒,心中充滿了同情,隻是想想自己,又何嚐不跟他一樣呢,他們都是可憐人,可憐的隻能躲在房頂看月亮,隻敢在這個表露自己的心聲。

邪寶兒一回來就看到這樣的情景,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突然微微有些疼,那個憔悴無神,整個人都被悲傷包圍的男人真的是莫子軒嗎?她真的傷他到了這樣的地步嗎?可是當初明明是——

“公主,您回來了。”一個淡淡的聲音在邪寶兒的身後響了起來。

邪寶兒微微一怔,收回了眼底的情緒:“嗯,最近沒發生什麽事吧?”

“沒有,言莫愁現在找到了廢太子,他現在沒工夫出來攪風攪雨,至於歐陽家,可能他們猜到了什麽,現在也沒什麽動作。”楊皓月語氣很平淡的說道,隻是他看著邪寶兒背影的眼神卻帶著幾分的欲言又止。

“繼續盯著他們,還有安排好人手,隻怕這次宴會不平靜。”邪寶兒點頭,對於這個她倒是沒有料到。不過她也不會大意就是了。

“是。”

“你還有什麽事嗎?”邪寶兒回頭,這個男人不是應該離開這裏去安排了嗎?現在怎麽會躊躇著不走呢?難道他是有什麽事?不過看他那一臉欲語還休的模樣,邪寶兒挑了挑眉,“有事你就說,你不用跟我這麽見外的。”

“是,是莫子軒的事兒。”楊皓月咬了咬牙,看到邪寶兒挑起的眉心中有些打鼓,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話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說吧,若是不說出來隻怕你也不會安心的。”邪寶兒坐了下來,這也是她這些年來第一次肯聽人去說一下莫子軒的事情,以前的時候遇上莫子軒的事情,邪寶兒從來都是臉色鐵青的走開的,就算是納蘭閆旭說,她也不會給什麽好臉色的

“公主,其實莫子軒真的很可憐。”楊皓月忍不住的說道,這幾個月他一直在調查當初的事情,隻是知道這些事情他作為一個旁觀者隻能無奈的歎口氣:莫子軒這小子,真的是太悲催了點兒,因為這樣的事兒不管是誰碰上都沒辦法做的更好!

“可憐?”邪寶兒眼底閃過一抹莫名,隻是嘴角卻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他可憐,難道她就不可憐嗎?他莫子軒失去了什麽,可是她呢,她幾乎失去了自己的所有,那個時候她是怎麽撐過來的,怎麽就沒人可憐可憐她!

“是,他真的很可憐,誰讓他攤上了那麽一個父親呢。”這隻能算是時代的悲哀,這個時代講究的是“百善孝為先”,雖然說現在依舊是這樣,但是現代可是不講究愚孝的,不是對自己的父母必須得百依百從,但是那個時代,做兒子的對自己的父親能怎麽辦?就算是想反駁,一個孝字也能壓死你!所以說,莫子軒真的很可憐,因為他是被這個時代造就的一個悲哀者。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活該?”邪寶兒的聲音已經冷了下來。

“公主,我不是這個意思。”楊皓月臉上帶著幾分的驚訝,不明白公主殿下怎麽會這麽的說,他哪有這個意思!

“那你就給我說清楚!”邪寶兒冷冷的說道。

“公主,這個世界對於小輩兒本身就不公平,一個孝字大如天。”楊皓月歎了口氣,“其實我不想說的,我也不是一個大度的男人,可是公主,看到你每天悶悶不樂的,我也很難受。”

“你多想了,我隻是在考慮朝政問題。”邪寶兒冷冷的說道,不過心中卻警惕了起來,難道說自己表現的真的這樣的明顯?但是她跟莫子軒已經是明顯的不可能了。

“公主,何必這樣的自欺欺人呢,他是公主曾經喜歡的男人,是公主的初戀——”

“初戀從來都是以失敗告終的,難道你不知道嗎?”邪寶兒語氣更加的冷淡了,而在這冷淡中隱隱的能讓人聽出一絲絲的怒火。

“公主,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莫子軒現在的狀況嗎?”

“不想!”邪寶兒想也不想說道。

“他跟他父親決裂了,甚至現在在想方設法的對抗他爹,你知道若是他真的成功了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嗎?”楊皓月看著邪寶兒,眼底帶著濃濃的歎息,那個男人肯定是愛慘了邪寶兒,要不然不會這樣的,寧可背負著萬載的罵名也要如此選擇

“你說什麽?”邪寶兒眼底是滿滿的不信,當初那個男人一直在平衡平衡,現在會這樣的選擇?為什麽她這麽的不信呢?

可是為什麽她的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是真的呢?甚至帶著幾分的雀躍,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公主,並不是所有人都跟皇後一樣。”楊皓月苦笑了一聲,公主是不是被傷怕了,攤上那麽一個娘親就對所有的人都抱有疑心,看的他真的很心疼。

“你下去吧。”邪寶兒擺了擺手,不知為何歎了一口氣。

“是。”楊皓月深深地看了邪寶兒一眼,雖然心很痛,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麽自私,與其讓她生活的那麽不快樂,他寧願退出,在遠處靜靜的看著。喜歡一個人並不需要跟她在一起,隻要她幸福就好。

邪寶兒看著那酗酒的莫子軒,忍不住的歎了一口氣,突然一伸手,兩個男人都被從房頂上掀了下來。

這麽大的動靜兩個人也沒醒,可見這一段時間他們喝了多少酒,這根本就是不要命的喝法!

邪寶兒狠狠的踢了海冥一腳,讓這個混蛋引莫子軒的喝酒,回頭她非讓人將這家夥扔進酒缸裏不成,看他還敢不敢這樣的禍害人!

隻是邪寶兒沒看到的是,在她轉身離開之後,海冥那醉眼朦朧的眼睛睜開了,清明的眼睛中沒有絲毫的醉色,但是那痛色卻是那麽的明顯:兄弟,能幫的我都幫了,祝你好運吧。至少要比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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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頭好疼。”一大早,莫子軒皺著眉頭,捂著腦袋坐了起來,一邊動作還一邊忍不住的shen吟,尼瑪,真的是太疼了,果然酒不是那麽好喝的,這宿醉的感覺真的很惱人,他發誓自己以後再也不要喝了!

“你醒了。”一杯水遞到了莫子軒的手中。

莫子軒雖然聽到這個聲音很耳熟的,但是現在真的是太難受了,所以他一把奪過來,狠狠的全部灌進了自己的肚子裏

邪寶兒看著這樣的莫子軒,眼底閃過一絲莫名,其實她手中是有解酒藥的,但是為了給這個家夥一個深刻的教訓,她決定讓他好好地疼一疼,看他以後是不是還這麽的牛,一口氣喝那麽多酒。

“再來一杯。”喝完了,覺得還不夠,莫子軒想也不想將手中的杯子遞了出去。

邪寶兒嘴角抽了抽,多少年了,她從來都沒做過伺候人的活兒,真沒想到今兒竟然被莫子軒這麽老實不客氣的指使了一回。看來男人果然就是犯賤!

這麽一想,邪寶兒直接將杯子放在桌上,根本不理會莫子軒。

“喂,我說你怎麽回事!”莫子軒不爽的抬頭,隻是看到眼前這個人的時候,眼底閃過了一抹愕然,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王爺,怎麽是你?”竟然是昭陽郡王,想想自己剛才竟然人家王爺給自己倒水,真心的嚇死人了。

“莫公子在本王的地盤上,不是本王難道還能是別人不成?”邪寶兒陰陽怪氣的說道,好小子呀,平時的時候說對自己多麽的熟悉,結果她都站在他麵前了,可是他呢?哼,果然相信男人那張嘴,不如相信這世上有鬼!

莫子軒差異的看著邪寶兒,這個昭陽郡王怎麽這麽的奇怪,陰陽怪氣的,而且這語調跟平時也不一樣,難道自己得罪著這位王爺了?可是不會呀,最近他什麽事兒也沒做呢,或者說,他是在試探自己的?隻是他有什麽值得他試探的嗎?

“王爺來此是?”

“本王聽說莫公子是言家主的長子,現在言家主找回了自己的次子,難道莫公子不應該去看看嗎?”好吧,她承認她有些惡趣味,就是想好好地整整這個男人,誰讓他當初那麽的做了。

莫子軒的臉色微微一白,雖然悵然若失的一歎,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了,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不過這跟他已經沒什麽關係了。當初的莫問天那麽的對他,他對這個爹早就已經失望了,而且也是因為他讓自己失去了一切,現在找到了他的小兒子,他就更加的不在乎他這個兒子了吧。

看到莫子軒揚起了頭,邪寶兒直接遞上了一塊手帕:“借你塊手帕擦擦眼淚吧

!”可憐的娃呀!被刺激的想哭了吧。

本來有些傷感的莫子軒看到手中的手帕,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在看到上麵那不是很明顯的亂草時,他的眸子中閃過了一抹激動,不過隨即他壓下了自己心頭的激動,小心翼翼的抬起頭,仔細的看著眼前的人,依舊是那副冷酷的好像全天下都欠了她幾百萬兩銀子的討債臉,可是那雙眼睛卻是如此的熟悉:

寶兒,這是寶兒!

莫子軒心中簡直是狂喜,他突然覺得自己應該感謝那不是人的爹跟那從來沒打過交道的弟弟,要不是因為他們,他怎麽能這麽快見到寶兒,雖然她現在戴著麵具。

“我去看什麽?那裏哪有我的位置。”莫子軒語氣帶著幾分自嘲的說道。

“好歹你也是——”

“我不是,我什麽都不是,在他的眼中心中隻有那個小兒子,我大概就跟我娘一樣,是他用來犧牲的吧。”

“你說什麽?”他娘,難道?

邪寶兒心中一痛,這些年莫子軒到底經曆了什麽,看來不管是莫問天還是言莫愁,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

莫子軒怪異的看了邪寶兒一眼,看到她眼底的痛惜,突然覺得自己這些年受的苦,遭的罪都不重要了,果然古人是對的,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想得到就得付出;有失必有得;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沒什麽,王爺怎麽回來?”莫子軒趕緊的岔開了話題,可不能讓邪寶兒發現自己已經發現了她的身份了,要不然這小丫頭鬧起來,他可招架不住。

“咳咳,我隻是來看看你。”邪寶兒微微有些鬱悶。

“那多謝王爺。”莫子軒正兒八經的說道。

“不用了,既然你沒事了,那本王想走一步。”邪寶兒說著起身向外走去。

“王爺慢走,請王爺轉告寶兒,讓她好好地休息,畢竟現在身子重……”說著莫子軒忍不住的鼻頭發酸,掩飾性的低下了頭,想到自己的妻子懷著別人的種,他這心裏就難受的厲害,還好那小子已經徹底的完蛋了,要不然他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唉,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要不是他,寶兒怎麽會那樣選擇,這樣的苦果他隻能自己咽下去。

邪寶兒腳下一個踉蹌,轉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莫子軒,那眼神中是慢慢的驚嚇:

“你、你不在乎?”搞什麽,這樣嚇人是真的會嚇死人的!

莫子軒苦澀的一笑:“怎麽會不在乎?可是這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寶兒就不會落下山崖,也不會欠了聞人彥那小子一命,更加的不用以身相還,這是我的報應,是我活該。”所以他認了,而且若是寶兒真的登上帝位,那絕對不可能是他自己一個人的,雖然那是讓他心痛的事實。

“可、可是——”邪寶兒感覺自己的舌頭再打結,尼瑪,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瘋狂了,她老子一而再的想讓她繼承皇位,那諸多的算計讓她不勝其擾,而現在這個男人——

太驚秫了!簡直就是要人命的驚秫!

雖然說理解萬歲,但是理解到這種程度,是不是也太那啥了!邪寶兒都開始懷疑,眼前這個人真的是莫子軒嗎?啥時候莫子軒變得這麽的“賢惠”了。

“沒有什麽可是,因為我是真的愛。”莫子軒的目光看著初生的晨陽,真的是好美啊,就跟他現在的心情一樣,雖然有那麽一片兒很礙眼的綠雲,但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那要是你爹——”

“我沒爹了。”莫子軒臉色一冷,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難道一定要失去所有才能徹底的清醒嗎?

“可是若是這樣的話,你會遺臭萬年的。”邪寶兒真的是不能理解,他到底受啥刺激了,咋變化這麽大呢?

“遺臭萬年?”莫子軒笑容帶著點點的諷刺,“遺臭萬年也比痛苦一生好,至於我死之後的事情,我管得著嗎!”他連自己生前事都管不了,死後的事,愛咋地咋地!而且他是天魔宮的人,這些欺師滅祖的事情不做也會被所謂的正道人士扣上這樣的帽子,那他為什麽不順著自己的心意而為!

邪寶兒呆呆的看著莫子軒,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也許真的是自己自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