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開車帶著顧凡來到一處海邊大別墅,外觀接近西方的那種城堡,看上去很豪華很宏偉,不是一般有錢人就能擁有的,沒有千億身價買不起。
顧凡第一眼就驚歎起來,第一個念頭就是不知道每天住在這個地方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
看到顧凡神往的樣子,海倫就開了一句玩笑:“喜歡這幢大別墅嗎,我們可以交換,用你家老房子。”
對此,顧凡搖頭:“算了吧,我不占人家便宜,而且這種地方太偏遠,周邊沒有配套設施,沒有商業,沒有人氣,一個人住在這裏,到了晚上不會害怕嗎?”
聽了這話,海倫微微一笑,然後那幢別墅大門自己動為他們開啟,海倫就這樣暢通無阻開車進去。
顧凡通過車窗看到很多監控,還有很多安保人員,便知道住在這裏的人地位不是一般的高,隻怕是X組織的高級別人物吧。
海倫將車停了下來,然後示意顧凡和他一起下車,接著他們就看到喬亞迎了上來。
海倫就問了一句:“喬亞,我爺爺呢?”
之前喬亞指了指海邊的方向:“老爺子在海灘那邊等你們,他說顧凡來了,第一時間就過去。”
“好的!”海倫就走向了海邊,而顧凡猶豫了一下,也就跟上了海倫的步伐。
一路上海倫看到顧凡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好奇問了一句:“怎麽了,你看上好像很不自在,是擔心我們會傷害你嗎?”
“不,我隻是……”顧凡沒有說下去,他已經和海倫來到了海灘,這是一片私人海灘,所有人很少,可以靜靜看著海上的風景。
顧凡再度感歎有錢真好,不過當他看到海邊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蒼老背影之後,他眉頭緊皺,身體略微有些僵硬。
老者一直盯著蔚藍的大海,看著海浪拍打岸邊,似乎看的很出神,沒有察覺到顧凡和海倫已經來了。
海倫走到老者旁邊,親切叫了一聲:“爺爺,我回來了,你看我帶誰回來了。”
老者稍微轉過來一點,因為顧凡的視線被海倫擋住了,所以顧凡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長相,心裏不由好奇,同時心跳也在加速。
那老者悄悄在海倫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海倫似乎很高興,忍不住笑了出來。
顧凡知道很快就要驗證他的猜想了,他很期待,全身緊繃。
海倫將輪椅轉了過來,讓老者可以和顧凡麵對麵,一張陌生的東方麵孔直視顧凡的雙眼,那嚴厲的目光透著一種洞察人性的睿智,就好像可以直接看穿顧凡的內心一樣。
一瞬間,顧凡感覺內心好像被什麽給打擊了一下,身體微微有些發顫。
四周很安靜,隻有海浪的聲音,顧凡沒有說話,而老者也不發一言,兩人似乎不知道從何說起一樣,又像是怕第一個開口就陷入被動中。
海倫忍不住了,做起了介紹:“爺爺這就是顧凡,還有顧凡,這是我爺爺顧衛海……”
老者揮手示意,讓海倫別再說下去了,他目光直視顧凡,然後用肅然的口吻說了一句:“顧凡,我聽說你很多事情,我一直想見你,現在終於見到了,你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隻見顧凡搖了搖頭:“我沒有什麽想問的,是這個臭丫頭和我說要帶我見一個人,可以讓我相信你們。”
顧衛海淡淡說了一句:“那你見到我了,你相信我嗎?”
“對不起,我還是一點都不相信你們,因為我根本不了解你們,不知道你們什麽樣的人。”顧凡剛剛說完,就看到老者搖頭苦笑:“你想知道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嗎?我是一個成就你的人,沒有我做的一切,你的命運也不會被命運基石所改變。”
聽了這話,顧凡臉色一沉:“但是那並不是我想要的命運,相反我很討厭這種生活,所以我不會感激你做的一切,我反而會埋怨你。”
“埋怨我,你憑什麽。”老者冷哼一聲,似乎很不高興:“當年是顧家做出了決定,想要侵占整個老房子,需要有一個人犧牲做一個倒黴鬼,讓另外五戶人家相信命運基石根本就是扯淡,讓另外五戶人家放棄老房子。而你爺爺是長子,他不肯犧牲,所以就輪到我來背負一切。”
“如果你有氣,那麽你就應該去怪罪整個顧家,因為這是顧家的決定,不是我的決定,我隻是按照顧家的意思執行。如果當初你爺爺有勇氣去承擔的話,去做出犧牲的話,那麽被改變命運的就不是你了。你爺爺之所以退縮,是他希望可以坐享其成,讓命運基石可以改變他子孫後代的命運,但是你爺爺不會想到你的命運不是什麽榮華富貴,所以你要恨就恨你爺爺吧。但問題是你做得到嗎,怪罪你的爺爺,怪罪整個顧家。”
聽著老者充滿怨氣的話語,顧凡內心突然有了一種負罪感,他突然覺得有些對不住眼前的老爺子,但是顧凡沒有說,而是搖了搖頭:“以前的事,我不想追究,因為長輩做出這個決定隻是想讓下一代過得更好而已,雖然把我害苦了,也把你害苦了,當是做為顧家的人,至少我會感激長輩的這份心意。”
老者稍微一愣,隨即釋然一笑:“你感激,我可感激不出來,你可知道我犧牲那麽大,換來的是什麽?你可知道當我發現你父親依然過著平庸的生活的時候,我差點被氣炸了,我做了那麽多,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好不容易讓另外五戶人家搬走,我們顧家獨占命運基石,沒想到什麽都沒改變,那我做的這一切有什麽意義。”
“那就對不住了。”顧凡撓了撓頭:“誰也不知道命運基石會給我一個這樣的命運,和什麽大富大貴相差甚遠,如果早知道的話,相信顧家是第一個搬出老房子的。不過嘛,我們這邊是有得必有失,而你這邊是有失必有得,看二爺你的樣子,似乎過得也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