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跋涉、開門、回家、坐在沙發上,顧凡想事情想得走神,發呆了一會兒,四下無人,安靜的有點害怕,還有疲憊的感覺襲來。
很累,很想睡一會兒,但是顧凡歎了一口氣,此時此刻他被無盡的煩惱所纏繞,這些都好像在後麵追著他跑一樣。
如果,如果再不解開這一切失蹤背後的謎題,那麽很有可能下一個失蹤的就是林汐,一想到這裏,這種急迫感覺激起了顧凡的精氣神,他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然後拿起拳擊手套,背上包,騎上自行車直奔拳擊俱樂部。
可以說宣泄這段時間的壓力,也可以練練技術,顧凡連續擊打沙袋,練習器械,他比任何一個人都認真,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渴望進步。
也許這個俱樂部的人都把拳擊當成是一項運動,一項愛好,但是顧凡當成是一種求生的手段,這就是他進步飛快的原因。
突然一個不速之客穿著西裝走進了這裏,環顧一下四周,然後就徑直走向了顧凡。
而顧凡也察覺到了有人來了,就停止了拳擊,漠然看著對方,心裏沒底,不知道對方找上門有什麽意圖。
袁誠笑了笑,表示了友好:“這段時間,我沒見到蘇慧,她請假了,我打電話她不接,我不知道她去哪裏了,這是我唯一知道她常來的地方。”
“對,她最近請了假和我一起去旅遊,一起散散心,現在應該回到工作崗位了。”顧凡說得很隨意,一副很正常的樣子,但是袁誠聽了之後臉色微微一變:“你說你們一起去旅遊?”
“對啊,大家認識這麽久了,一起出去旅遊很正常啊。”顧凡就這麽說,弄得袁誠一副不是滋味的樣子。
可以看到袁誠臉上還有不願意相信的表情,又問了一句:“你們一起旅遊,你們在一起了?”
聽到這種傻問題,顧凡心裏得意著,但是表麵上不動聲色:“出去旅遊,不一定是在一起,但是一般都是在一起後才出去旅遊的,你別想太多。”
袁誠隻是尷尬笑了笑,然後說了一句:“我相信你們沒有在一起,你有女友了,而我了解蘇慧,她是不會當第三者的。”說完這句,袁誠一臉的得意,一副小子你想戲耍我,不好意思,我的實力在你之上。
“哇,連我有女友這種事你也知道,看來你調查過我啊。”顧凡表麵上不以為然,心裏暗暗鄙夷。
袁誠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別誤會,我不是針對你,我隻是希望蘇慧住在一個安全的環境。”
聽了這種解釋,顧凡嘲諷一笑:“拜托,她是一個女警,身手了得,誰敢動她,你還擔心她的安全。”
袁誠立刻反駁:“話不能這麽說,她畢竟是一個女人。”
“看得出來你依然很關心她,你還愛著她,你還想默默守護著她。”顧凡一副你好了不起的樣子,但袁誠是什麽人,覺得沒必要和顧凡較真,於是袁誠就輕微一笑,表示並不在意,又說了一句:“怎麽說呢,我和她之前的事情,很難三言兩語。”
“是啊,那我和蘇慧的事情也很難說清楚,畢竟你和蘇慧這麽多年都有分手的可能,我和我女友也有分手的可能,一旦我單生,蘇慧就不算是第三者插足了。”顧凡說完這句,還表現出輕鬆自若的表情,搞得袁誠臉色微微一變,心裏反複告訴自己是一個有身份的人不要和這種小子計較。
顧凡又打了幾拳沙袋,意思是我不想再多說什麽了,請你趕緊走。
袁誠好像沒意識到一樣,又說了一句:“她一直很喜歡拳擊這項運動,我以前為了討好她,也天天去練,而且因為她的存在,這個拳擊俱樂部的男人多了起來,大家都想練好拳擊,都想討好她。”
聽了這話,顧凡停頓了一下,暗想:“什麽意思啊,你這家夥說我在這裏苦練拳擊是為了討好蘇慧。”
“好了,我知道她沒事就可以了,謝謝你。”袁誠說完,就打算離開。
顧凡忍不住喊住了袁誠:“你是不是擔心這幾天蘇慧消失,不知去向,是因為心裏難受,你擔心她會做傻事吧。”
隻見袁誠回頭,淡淡看著顧凡,然後義正言辭說了一句:“是的,我是很擔心她。”
顧凡搖了搖頭:“可能我和蘇慧認識時間不長,但我知道一件事,她比你想象的要堅強,她不會做任何你覺得想不開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擔心她,要麽就拋開一切和她在一起,緊緊抓住她,要麽就再也不要出現她的生活,讓她可以慢慢忘記,不要你一出現,又不能和她在一起,又要喚回她的那份感覺。”
袁誠沉默了一會兒,隨即自嘲一笑:“我會好好想想你提供的建議,但是你知道嗎,我這種人有的時候真的身不由己,我和你不一樣,我沒辦法拋開一切,我想你不會理解的。”說完這句,袁誠就轉身大步離開。
顧凡看著對方離開時候那股龍行虎步的架勢,暗想:“你這家夥的最後一句是什麽意思,訴苦,說自己的無奈,然後說一句即便如此,老子也比你強嗎?”
理智上顧凡告訴自己不要招惹這種有權有勢的人,但情感上,顧凡就看不起袁誠這種人,既然不要了,還要抓著不放,一副老子的東西,即便老子不要了,那也是老子的,別人不能碰。
顧凡又打了一會兒拳擊,然後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突然發現有好幾個未知來電,居然是陸依的,頓時感覺不妙了。
顧凡立刻回撥,然後就聽到另一頭陸依緊急的身影:“顧凡你在哪裏啊,我都打了你好幾個電話。”
“我在拳擊俱樂部,你有事嗎?”顧凡聽到陸依著急的聲音,心頭往下一沉,知道肯定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陸依著急不已:“我現在就在你家門等你,你知道還有誰在家門口等你嗎?”
“還有誰啊。”顧凡小心翼翼,心跳也變得急劇,那份不安湧了上來。
隻聽陸依歎了一口氣:“是廈越的父母,看他們氣憤的樣子,好像是來興師問罪的。”
“興師問罪,他們是怎麽找到我頭上的。”顧凡很納悶,因為接下來要麵對一個難題,而且他也大致猜到幾分。
“想都不用想了,我問了,是杜俊說得,好像是大家一起去參觀博物館,廈越是跟著你走的,意思是廈越的失蹤多半和你有關。”陸依說完,連連歎息,這也太不厚道了。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回來,你幫我穩住他們,不要起任何爭執,你要理解他們的心情。”說完這句,顧凡就掛斷了手機,然後沉默了片刻,就像是在醞釀一場風暴一樣,突然他把手裏拎著的包往地上一摔,接著用腳猛踢衣櫃,還罵了一句髒話。
發泄過後,顧凡連續幾次急促呼吸,努力平息那份怒意,然後走過去,將之前仍掉的包又撿了起來,轉身離開,一路走一路調整心態。
“杜俊啊杜俊,你這家夥,過分了。”顧凡越想越氣,恨不得衝到趙銳的家裏,把杜俊幹得好事告之趙銳的父母,讓杜俊也嚐一嚐這種被人背後捅刀子的滋味。
一路上,顧凡自行車騎得飛快,幾乎帶著對杜俊所有的不滿,憤然衝到了家附近,等到即將進入家門的時候,顧凡立刻刹車,連續幾個深呼吸,確定自己控製住了情緒這才去麵對廈越的父母。
現在顧凡隻能這麽期望了,希望杜俊沒有說太多,希望杜俊沒有將一切責任都推過來,說實話,顧凡覺得誰都可以認為廈越的失蹤是顧凡的責任,但唯獨杜俊不可以。
終於到了不得不麵對的時候,顧凡知道愧對,也沒臉去見,但還是要去了,一到家就看到廈越父母肅然質問的表情。
“叔叔,阿姨。”顧凡小聲打了一聲招呼,完全就像做錯了事情一樣。
隻聽到廈越的父親冷冷說了一句:“我兒子失蹤了,你們和他一起去的,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你的同學說你是最後一個和廈越在一起的。”
聽了這話,顧凡稍微鬆了一口氣,看來杜俊隻是說了一點詳情,並沒有在廈越父母前麵添油加醋,將廈越失蹤的事情都歸罪在顧凡頭上。
陸依趕緊站起阿裏和顧凡一起承擔:“不僅僅是和顧凡,還有我呢,我們沒有去危險的地方,我們就是去參觀而已。”
顧凡很感激陸依,接著顧凡就解釋了起來:“是這樣的,那個外域文化博物館平常晚上不開放,但是那天晚上有活動,有一場歌舞表演,所以就對公眾開放,我們覺得歌舞沒意思,就去看了宮殿裏麵陳列的文物,但是那個宮殿是亮燈對外開放的……”
顧凡大致說了一下經過,刻意漏掉那詭異的地方,尤其是講到明明好好的,博物館突然斷電,然後大門就被鎖死,他們出不去了。
“我知道了,我去那邊問清楚。”說完這句,廈越的父母帶著惡劣的情緒就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