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爺有點興趣了：“哦，我到想要聽聽，你這個獲得永生沒幾年的新人，對永生有什麽高見。”
隻見顧凡攤了攤手，然後笑了笑：“高見談不上，但我作為一個旁觀者，我來看看感受吧。”
“好！”雄爺點點頭，一副很願意聽到的樣子。
顧凡就說下去了：“我記得大老板之前和我說過，他得到永生之後，在經曆漫長的歲月之後，他漸漸的對什麽都不在乎了，因為他什麽都能得到，什麽都可以失去。”
雄爺補充了點：“沒錯，你也會經曆這樣的事情，比如在感情方麵，你有林汐、蘇慧、李詩、甚至後麵還有其他女人等著你，久而久之你對情啊，愛啊什麽的，你也不會那麽在意了。”
顧凡笑了笑，表情稍微有些尷尬：“我承認，這一點沒錯，我也相信一百年後，我也不會那麽愛一個女的，但這是感情變淡，而不是情感消失。”
一聽這話，雄爺眉頭一皺，好像內心深處某個熄滅的東西被顧凡點燃了。
顧凡接著說：“大老板依然恨你雄爺，這就是一種情感。而卓航千年來，一直沒有放棄對付大老板，就是為你報仇，這也是一種情感。因為你對他們而言，是一種不可替代的，也是唯一的。”
“我們永生可以不在乎一些東西或者人，因為對我們而言，這些失去了還可以重新得到。但問題是這些東西或者人可以失去，但不能沒有。”顧凡認認真真看著雄爺，一字一句說得很堅定：“漫長的歲月，我們會失去一些人，也會認識一些新的人，我們不在乎這些人，但身邊不能沒有這些人。否則漫長歲月，孤獨為伴，真的很煎熬。我想問一下雄爺你身邊沒有同伴，沒有人和你說話，沒有人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伸出援手，這樣的生活是什麽滋味嗎？又過了多長時間？”
“這……”雄爺似乎明白了，然後忍不住欣然笑了起來：“沒想到啊，你才經曆三十年歲月，就可以比我們經曆千年的老怪物看得透徹。”
顧凡苦笑了：“也許，我也過了一千年，經曆了那麽多事，我會變得特別堅強，我就會逐漸忘記林汐、蘇慧、李詩長什麽樣子，即便回憶起來，也不會覺得的有什麽遺憾，也不會有什麽情感波動。但林汐教會了我一件事，不是所有的會因為經曆漫長時光而消失在人的心中。”
“雄爺，你是他們的父親，父愛是大老板心中永遠的情感缺失，是卓航心中永遠無法替代的。”顧凡的話觸碰著雄爺的內心，讓雄爺神色黯然了下來。
顧凡擺了擺手，淡淡一笑：“好了，我也是隨便和雄爺你討論一下，畢竟我也才永生沒幾年，也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但我就是這麽感覺的。”
就在顧凡要走的時候，雄爺提醒了一句：“小心點，那個大魔王雖然是未來的你，但他的行為還有作風和你完全不一樣，心狠手辣，更重要的是他手上還有更多可以讓他變得更強的研究。”
“哦，什麽研究？”顧凡來了興趣，很想多知道一點。
雄爺繼續說下去：“大老板被關押起來，所以他知道的很少，而我配合大魔王的實驗，所以我知道的多一些。比如改造人計劃，可以通過一種藥劑將一些人改造，變得更強。”
顧凡眉頭一皺，趕緊追問：“難道大老板和雄爺之所以輕易敗在大魔王手上，是不是就是因為這種增強力量的藥劑。”
“沒錯，大魔王就是用了這種藥劑才將我們輕易打敗，而我和大老板之前發瘋，力量變強，也是因為這種藥劑。”說到這裏，雄爺一臉無奈，似乎很不想回憶那段憋屈的經曆。
顧凡這個時候才明白，之前完全打不過大老板，不是大老板變得特別厲害，而是那種可以讓人增強實力的藥劑。
也許這麽多年過去了，大老板的實力是進步不小，但還不至於將顧凡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雖然知道的真相，讓顧凡從之前被大老板挫敗的陰影中走出來，恢複了點信心，但一想到大魔王手上也有這種藥劑的話，那要怎麽抗衡？
按照雄爺的說法，這種藥劑一開始並不完善，對人體的副作用很大，其中一個副作用就是讓人發瘋。
經過一定程度的改良，這種藥劑對人的影響減少了很多，大魔王就是喝下了改良後的藥劑，才輕易打敗了大老板和雄爺。
實驗這種藥劑難免要找人，而難免會經曆無數次失敗，而失敗就意味著犧牲。
試想一下，犧牲太多人的性命的話，實驗失敗太多次，會讓研究的進展變慢。因為你一次實驗失敗，為了下一次實驗能更有把握，肯定要好好的研究一方，對藥劑改良一番，然後再找一個合適的人來做實驗。
大魔王不在乎犧牲多少人，隻想加快研究的速度。於是他找到了雄爺，因為有一個可以永生的人，他可以承受無數次實驗的話，那麽豈不是可以加快這種藥劑的研發。
這種藥劑沒有什麽成功的把握，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還是未知，這些都沒關係，反正試驗品是死不了的，用上去就對了。
於是在雄爺的配合下，這種藥劑不斷在實驗中得到進一步完善，終於可以用在普通人身上了，這就是改造人的由來。
“我知道了，未來的我確實很混蛋，你們的仇，我也會替你們報的。”顧凡淡淡一句說完，就轉生離開，隻是他的背影有些落寂，腳步有些沉重。
雄爺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歎息。他不知道顧凡現在承受了多少，麵對未來的那個他不認可的自己，甚至痛恨的自己，心裏又是什麽滋味。
有人說，人隨著長大都會變成自己曾經討厭的模樣。
也有人說，如果能回到過去，一定給過去的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因為過去的自己做錯了太多太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