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照耀讓參天大樹轟然倒下

火紅的岩漿吞噬一切生的希望

眾神的使者屹立屍骨與荒原間

智慧鮮血和力量重鑄神話時代

————摘自預言大師梅龍《世紀末預言》

京都維而納的夜色還是那麽美,從城中心的鍾樓向下望,萬家燈火朦朦朧朧的閃爍著,如同一張由光絲和銀絲混編而成的魔法地毯。

天邊的月亮有些焦燥不安,時不時拉過一朵黑雲遮住自己的眼睛,好像怕見到什麽恐怖的景象。

皇宮前。

一隊執長矛的禁衛軍正在例行巡邏,牛皮硝製的靴底在青石板上,出清脆的“啪啪”聲。禁衛軍第一旅團第二大隊第四中隊一小隊隊長特維斯緊了緊脖頸上的帶子,但也阻擋不了寒風無孔不入的侵襲。特維斯低低的咒罵了兩句,罵著寒冷的天氣,罵自己值夜班的壞運氣,不過,一切總會結束的,再有半個鍾頭,自己就可以帶著這隊困得東倒西歪的兄弟們回到溫暖的營房,喝下一口辣辣的酒,睡上個好覺。

在蒙蒙夜色中,特維斯看到遠處的街道上好像有些人影,打頭裏是兩個紅紅的燈籠搖搖擺擺。不過他也沒往心裏去,京城裏夜間巡邏的隊伍除了禁軍外,還有京城警備衛戍隊以及京都治安巡查局。不過讓他略感奇怪的是,那些個懶鬼今天還滿勤快的。

“口令!”特維斯大喊。

“水晶瓶!”聽了對麵的喊聲,特維斯更是放下心來。

“魔鬼!”回複了口令,特維斯不禁暗笑。這口令聽說是禁軍總部的參謀們每天下午臨時擬定的,所以內容天馬行空,無所不包,今天這套口令讓人很容易想起童話中從水晶瓶裏逃出的魔鬼。

雙方的隊伍越來越近,特維斯現對方是京城警備衛戍隊的,其中還有幾張熟麵孔。

“你們也趕上今天巡邏?這天真夠冷的啊。”

“是啊,”對麵一名隊長模樣的人答應著湊了過來,遞過來一個扁扁的鋼製酒壺。“兄弟,來一口,暖暖身子。”說著,他擰開了酒壺塞子,一股濃香的白蘭地味道往特維斯鼻子裏直衝。

“多謝了。”有好酒當然不能錯過,特維斯忙接過酒壺,放在嘴上“咚咚”就是兩口,一股辛辣的味道從舌尖真衝到腹內,那種舒服的感覺讓特維斯差點叫出來。

“好……酒……”

這兩個字出口的同時,特維斯忽然喊到腹部一陣巨痛,那一瞬間他還回想自己吃了什麽不新鮮的東西,然後突然反應過來,是那酒!他想掙紮著說點什麽,可是已經太晚了,一縷鮮血從他嘴角和鼻子裏流出,特維斯軟軟地倒在地上,並馬上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兄弟,你怎麽了?快來看看,你們隊長好像病了。”那人一把將特維斯的身體抱住,向其它禁軍士兵喊道。見自己的隊長突然倒下,禁軍士兵們忙圍攏過來,可是他們沒有注意到,那些京城警備衛戍隊的士兵已悄悄摸到他們的身後,用鋒銳的匕割斷他們的喉管。

上等兵埃弗拉是一個入伍多年的老兵,昨天在賭桌上,因為懷疑對方出千,他和特維斯隊長大吵了一架。今天的巡邏他也故意墜在後麵,以表示抗議。當看到特維斯倒下時,埃弗拉沒有像其它人一樣圍上去,而是興災樂禍地遠遠看著,然而,正是如此,才令他暫時躲過一劫。

看到衛戍隊士兵幹脆利索地幹掉自己的夥伴的一幕,埃弗拉充分展示出一個老兵應有的素質。他沒有叫喊,也沒有嚇呆,而是輕輕地把長矛往地上一扔,轉身向皇宮飛快地逃去。

“不好,有一個逃了!”那些衛戍隊的士兵們殺死大部分士兵後,現了埃弗拉。

這時,隊伍中一個黑衣人越眾而出,隻見他拿出一根魔棒,低低吟誦幾聲,一支由光組成的箭矢出現在他的手中。黑衣人雙手向前一推,那隻光箭以極快的度飛出,並穿透了埃弗拉的身體。

埃弗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被洞穿的腹部,看著自己與地麵的距離迅的拉近,但他還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大喊了一聲“有刺客!”

在安靜的夜裏,這一聲嘶啞的叫聲非常明顯,皇宮內城城頭上打盹兒的禁軍士兵們一下子驚醒過來。頂樓上,幾束魔法照燈也迅調整距離搜索,很快就聚焦到一隊衛兵的屍體和那一隊來襲者。垛口上的幾架魔法弩箭,馬上定位在來襲者身上,隨著長官的一聲叫喊,數百支弩箭,如雨一般的射出,那一隊京城警備衛戍隊馬上被射成了刺蝟。

正當城頭上的人僅把這一事件當作普通一次刺客事件時,無數的火把突然在皇城四周亮起,火把下,是無數穿著禁軍鎧甲、京城警備衛戍隊鎧甲和京都治安巡查局服色的士兵。但他們每個人胳膊上,都綁著一根白色的布條。

把守皇城城門的中隊長驚愕地看到,一架架攻城弩車、一座座箭樓、一根根撞城木被推了出來,從它們出的油亮光澤可以看出,大概是剛剛從軍部倉庫裏開箱裝配的。

“不好,吹號角,有軍隊叛亂!”中隊長大聲疾呼,但就在同時,一根一米長手指粗的弩箭穿過了他的心髒,把他的身體牢牢釘在牆壁上。

此時,數十名身穿黑袍,麵帶青紗的魔法師飛到半空中,用火球、冰箭和風刃對城頭上的普通士兵展開攻擊,不多一會兒,無數士兵身異處或被燒成灰燼,鮮血和火光染紅了皇宮內城的城頭。

與此同時,維而納整個成為了一池血泊。無數的目標被攻擊,無數忠於皇室的官員和將領,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熟悉的士兵砍掉了腦袋。許多帝國宗室府第被攻下並進行了屠殺,不分老幼,不論男女,都倒在了鮮血之中。叛軍士兵的皮靴染成了紅色,他們的眼睛也成了紅色,開始隻殺官員和家屬,後來則是見門就踹,見人就殺,無數平民百姓死在他們的刀下。

帝國魔法協會也是被攻擊的重點,上百名叛軍魔法師帶領著五千重甲士兵,逐層對協會進行毀滅性攻擊。帝國的魔法師軍團倉促應戰,加上魔法師的屬性本來就不適合近戰,漫長的咒語吟誦時間足以致命,在付出了七十多名魔法師死亡的慘重代價後,剩下的一百多名帝國魔法師在和林下階法聖的帶領下終於撤入了四個塔樓,並利用塔樓上的魔法炮,對樓下廣場和回廊上的叛軍魔法師和叛軍士兵實施了有效的反擊。在魔法炮能量的攻擊下,大片的叛軍士軍被融化成灰燼,叛軍魔法師也傷亡二十多人。

這時,在協會三樓,傳來了無數的慘叫聲。帝國魔法師們驚喜地現,在一條土龍的帶領下,上階法聖費林薩爾先生走了出來,他所到之處,方圓百米之內,無數的地茅刺一**地從地下湧出,許多叛軍魔法師和士兵死在這一土係高級魔法之下。

正當魔法師們歡送會長的精彩表現時,一個詭異的人影出現在費林薩爾麵前。

“麵具?”

看著眼前那張猙獰的麵具,感受到對麵鋪天蓋地而來的殺氣,費林薩爾的大腦中馬上出現了這樣一個名字。

“不錯,你怕了?”對麵的聲音低沉而悅耳,仿佛是從地獄裏傳出的天使的呢喃。

“去吧,土龍之怒!”隨著費林薩爾的高聲吟誦,那條土龍張牙舞爪地向“麵具”衝去。當它如岩石般堅硬的身軀剛撞上對手時,那個“麵具”隻用了一隻手,便封住了它前進的路線,縱然用盡全力,也不得寸進。

“哈!”隻聽那麵具人大喊一聲,手中爆出強烈的氣團,從土龍頭部打入,僅僅幾秒鍾的時間,從土龍身體內射出無數的光線,土龍被分割、粉碎成一地的石頭和瓦礫。

對於土龍的結局費林薩爾並不意外,這頭龍的犧牲已經給他足夠的動高級魔法的時間。

“飛沙走石!”

從費林薩爾的手中,大量的土元素在裏麵匯聚,形成了無數如飛鏢般的沙礫,還有很多磨盤大的石頭,向麵具人和叛軍飛去,有幾個站在中間的叛軍,被石頭重重的砸向天空,落地隻剩下了幾塊殘肢。在費林薩爾的引導下,石塊集中砸向麵具人。看著如雨一般的石塊,麵具人雙手結成法印,一個巨大的魔法陣在兩人之間形成,如一堵閃光的牆,擋住了土係魔法的強力攻擊。不過,那麵具人的手勢動作也越來越凝滯,好像也在承受重大的壓力。

突然,麵具人身上彌漫起一片銀光,將他全身覆蓋。

全身變成銀色的麵具人,不顧費森薩爾的魔法,項著沙石衝了過來,任何攻擊,打到他的身上時,他的身體馬上凹陷了下去,但很快又恢複正常。

兩人的能量終於正麵撞到了一起,一陣巨大的轟鳴聲過後,麵具人被炸斷了一條腿,臉上的麵具不見了蹤影,五官也炸得血肉模糊。但很快,他被炸斷的腿開始複原,五官也漸漸成形。

費林薩爾看著那飛成長的五官,仿佛見了鬼似的,臉色蒼白的可怕。

他使用飛翔術,迅進入了其中一座塔樓,而和林也正在裏麵。

“師父,您怎麽樣了?您太厲害了,差點把那家夥消失掉。”和林興奮的叫著,但費林薩爾卻一頭倒在他的懷裏,鮮血從口中狂噴,染紅了和林的魔法袍。

“師父,師父,您醒醒!”和林和一旁的幾位魔法師急忙圍住費林薩爾。

“和林……師父不行了,你們打不過他,快,用傳送結界逃走!”費林薩爾用微弱的聲音說。

“不,師父,那家夥快不行了,我要把它幹掉!”

“我和他交手知道了他是誰。逃命要緊!否則我們全部的人都要把命留在這裏,他是……”費林薩爾費勁的仰起頭,在和林耳邊說了一個名字,和林的瞳孔瞬間放大了數倍。,

“是,師父。”和林聽了那個名字後不再猶豫,而是迅摁響了緊急警報,這種警報響起的意義是放棄一切,全體撤退。

所有的魔法師放棄了戰鬥,紛紛用盡全力,向四個塔樓中都有的一個青銅圓盤輸送魔法力。四個青銅圓盤蓄足魔法力後,魔法師們依次向它衝過去,那圓盤竟像打開了一個通向未知地點的隧道,魔法理師們的身體一個個消失在裏麵。最後,和林抱著師父,含淚看看周圍的一節,縱身跳入圓盤,消失了,青銅圓盤也失去了魔力,裂成一塊塊青銅碎片。

那麵具人已完全恢複,與未受傷前沒有什麽區別。他衝上塔樓,氣急敗壞的叫喊著。

“見鬼,高武魔法協會竟然有這種東西!讓他們逃了。”

“不過,老師,那費林薩爾和您全力相搏這一招,也活不了幾天了。您不必生氣。”一旁一個戴青紗的魔法師說道。

“嗯,那頭豬抓住了沒有。”

“師父,二哥帶了很多人手過去,相信那頭豬已經變成烤全豬了。”魔法師自信的說。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