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豬與地下城（四）
飛天豬神陛下在他光輝燦爛的軍事生涯中，指揮過許多軍隊，其中分屬人類、獸人、飛天豬等七八個不同種族。然而，我們可以現，陛下終其一生，最信任的隊伍還是那支戰鬥力奇差、紀律性不佳的地精近衛軍，這支戰鬥力極弱的軍隊是如何得到陛下的信任，對我們來說是個永遠的謎。
——摘自暢銷回憶錄《飛天豬神是神而不是豬》
還沒等地精四大長老商量出個結果，暴怒的獨目蚯蚓就扭動著巨大的身軀撲了過來。所到之處，勇敢的地精戰士們一哄而散，望風而逃。當然，勇敢的地精戰士們並不把這視為膽小的逃跑，他們認為，與強大的“龍”正麵交手是領們的事，自己隻不過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地精戰士，屠龍這種英雄榮譽一定要讓給那些偉大的部落領。
的確，有幾位身著人類騎士甲的地精領此時正與獨目蚯蚓正麵交鋒，但不是因為他們有多麽勇敢，而是因為騎士甲太重，他們想逃卻跑不動而已。這幾位領也有辦法，他們把鋼刀一扔，頭和四肢往騎士甲裏一縮，外麵就什麽也沒有了，隻剩下鋼甲在地上隻打轉，獨目蚯蚓麵對這樣的無恥打法，一時卻也無計可施。隻能向四周搖擺著尾巴，不時有不走運的地精勇士被碰上擊飛。現場隻有幾隻騎著蜥蜴的地精勇士拿出了背後的短弓，對獨目蚯蚓放箭，可惜那些石頭磨成的箭尖根本無法對獨目蚯蚓的厚皮造成威脅。
四大長老對這種情況非常理解，畢竟，屠龍可不是一件偷甲蟲卵那樣的小事，但再這樣亂下去也不行。四位地精長老嘰嘰喳喳一氣之後，決定行險使用地精族的不傳之秘，地精傳說中的禁咒“瘋狂蘑菇”。“躲，咒”，隨著長老們的一聲大喊，所有地精都扔下兵器，雙手抱頭蹲在地上，其整齊劃一程度，足以讓人類軍隊的儀仗隊感到慚愧。
隻見四位大長老各掏出一根法杖，這四根法杖也是地精族的傳族聖物，都是千年鬼藤枝幹所製，每根法杖上都鑲嵌有一枚代表植物魔法屬性的綠鬆石。
四根法杖齊齊指向洞穴頂端，在一陣綠光中，紛紛揚揚的真菌孢子灑落到獨目蚯蚓的周圍，然後開始瘋狂的生長，無數各式各樣的蘑菇長了出來，有香菇、平菇、金針菇，還有幾朵木耳也混在其中，這些菌種迅膨脹，長成了一片密不透風的蘑菇林，將獨目蚯蚓死死的擠在中間。
由此，一場漂亮的戰役似乎要以地精軍團的偉大勝利而告終，所有地精都站了起來，拿著自己的武器歡呼。
然而，令地精們意料不到的事情生了。獨目蚯蚓竟然邊吃蘑菇邊向外爬，並很快吃開了一條通路，鑽了出來，而且好像吃撐了，打了一個很響的嗝。
被地精攻擊得手讓獨目蚯蚓感到很沒有麵子，它睜圓那隻獨目，出了土黃色的光芒，一個五階土係魔法“地蚯狂舞”被使用了出來，地下的岩石中冒出兩條石製的巨大蚯蚓，它們在母體的操縱下撲向地精群，這次地精們被撞的東倒西歪，到處是死亡、流血和驚叫。
看來，這場戰爭將以地精們的慘敗而收場了，然而，就在地精們絕望之際，那兩條石製蚯蚓卻戛然而止，停在那裏一動不動，馬上又化成了一堆碎石，看起來好像是獨目蚯蚓的魔力供應出現了問題。然後，那隻巨大的獨目蚯蚓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在洞穴裏翻騰起來。地精們都把身體緊緊貼在石壁邊上，心驚膽戰地看這幅奇怪的景象。過了一會兒，獨目蚯蚓終於一動不動了，隻見在它翻起的腹部，竟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蠕動。地精們不敢上前，隻敢遠遠的看著這詭異的情景，過了好一會兒，獨目蚯蚓的腹部越鼓越大，像氣球一樣，最後，這個氣球突然爆炸了，爆炸過來，一隻手持金色骨棒，滿身是血的穿著破爛鎧甲的大耳朵豬飛在半空中。
原來，小天割破沙囊爬了出去後，周圍還是獨目蚯蚓的青綠色的腸和粉紅色的肌肉，小天艱難的在其中爬行，尋找出路。此時，獨目蚯蚓已經開始與地精的戰鬥了，在它體內，又能感覺得一陣巨烈的顛簸，過了一會兒，又是一陣強烈擠壓的感覺，小天隻能往較寬鬆的地方爬去。忽然，前麵出現了蚯蚓的心髒，小天決定，用刀砍碎這怪物的心，這樣自己就可以慢慢地劃破皮膚逃走了。正當他準備把刀插入心髒時，卻現在獨目蚯蚓的心髒之下，還掛著一塊棗子大小，散著強烈魔法力波動的黃色寶石，聞上去還有一陣淡淡的香味。
正在小天仔細觀察之時，這塊寶石突然散出強烈的光芒，並微微的顫動，與之相連的蚯蚓神經線也著黃光。
“原來這就是魔核啊！”小天有些興奮，看來這條獨目蚯蚓正在使用魔法，不足的能量部分由魔力存儲器——魔核來供應。
“這東西大概能吃吧？”說到吃，小天肚子可又餓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扯斷與之聯係的神經線，抓起魔核就填到了嘴裏。
魔核一進小天的嘴，就好像冰一樣融化成水，然後順著喉嚨流到了肚子裏。一股暖洋洋的感覺開始自腹部向全身各處蔓延，然後，暖洋洋的感覺變成了劇烈的痛疼，簡直要像把自己撕成碎片似的。由於獨目蚯蚓是五級幻獸，它的魔核儲存了巨大能量的魔法力，小天這樣一口吞下去，一時又消化不掉，便出現了能量過剩的危險情形。小天感覺到體內劇烈膨脹，也嚇了一大跳，他急忙在大腦中搜索到了智慧神係魔法的運轉法門，努力控製能量在體內各經脈間循環流動，讓各個器官都盡量多吸收一些魔法力。
即便如此，魔核中的能量還是太過充足，小天隻能吸取十成中的六成，那把骨刀也吸取了大約一成的能量，並恢複成了骨棒的形狀，其它三成多餘的能量小天隻好忍痛排出體外，這樣便造成了獨目蚯蚓腹部的脹氣和爆炸。
爆炸結束後，小天停留在半空中，感覺自己舒服多了，身體裏的魔法力不再肆虐，全身充滿了力量，一探測不由大吃一驚，自己的魔法力等級竟然已經過了五級。那根金色的骨棒也歡快地顫動著，表麵也更光滑，並出了奪目的光芒。
小天慢慢睜開眼睛，卻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三千隻地精在四個老地精的帶領下跪伏在下麵，不停的叫喊著“王！王！！王！！！”
“你們是地精還是小狗？”對於他們的語言類別，小天很疑惑，但看上去這些生物沒什麽惡意。他便扇動耳朵，降到了地麵上，雙腳著地，兩個前蹄牢牢抱住了那根寶貝骨棒。
四大長老突然撲了上去，一把抓住豬蹄，這讓小天吃了一驚。
“地精，王，殺，龍，勝利，杖！”
四大長老把小天舉在半空中，再一次經受地精們的頂禮膜拜，然後地精們唱著勝利的歌，抬著小天以及被殺死的“龍”，回他們的地下城市去了。
在路上，小天才在四大長老斷斷續續的簡介中明白了，自己陰差陽錯殺死了獨目蚯蚓，成為了地精心目中的“屠龍英雄”；而且更為重要的是，自己在蚯蚓肚子裏拾到的那根變形骨棒竟然就是地精族的權杖——“勝利之杖”。上一屆的肯特國王和他的權杖一起被獨目蚯蚓吃掉了，地精族早已下誓言，無論是誰能殺死龍或是找到勝利之杖都可以繼任下一屆國王，而如今，這一誓言已經生效，小天成為了地精族新一代的地精之王。
小天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作為智慧神的傳承者，當然需要一些幫手完成自己的使命，自己給飛天豬們建立一個國家也需要軍隊的幫助。但這些膽小、懦弱、戰鬥力極差的地精恐怕幫不了什麽忙，給他們當國王實在是更搞笑的一件事。然而，看著身邊那些興高采烈的地精勇士們，小天卻忽然現，他們的笑臉是那樣純真，他們看自已的眼神是那麽充滿信心，如果不是他們的身上實在太髒太臭了，給他們當國王也還是一件滿讓人開心的事兒。可小天卻沒想想，自己在洞穴特別是蚯蚓肚子裏待了那麽長時間，最後又是以爆炸的方式閃亮登場，他身上也是又髒又臭，紮到地精堆裏實在是看不出什麽區別來。
而一旁歡呼的地精們，想法卻是千差萬別，特列舉幾種較為正常的：一、“我們有了屠龍英雄作國王，以後再以不怕那些恐怖的龍了。”二、“國王真是太帥了，你看他的耳朵那麽大，太有型了。”三、“國王的個子真高，又很魁梧，讓人好喜歡啊。”等等等等。當然，還有一些極個別的想法，比方說，一個代父從軍的雌性地精正準備寫封情書給國王，以免錯過選妃的日子。
總之，當新的國王陛下殺死龍，並將回到都城的消息傳來時，地精王國全體國民都聚到他們的地下城中，在道路兩側歡迎國王和地精勇士們的到來。他們揮舞著破爛的抹布，將稍稍有點變質的甲蟲卵和長了綠毛的蘑菇幹塞到戰士們的手中，戰士們也把這次精心動魄的戰鬥講成了最低俗的笑話，從此，偉大的屠龍國王在地精王國深入人心。
地精中，也有少數幾隻以前見過飛天豬，可當他們疑惑的問夥伴，一頭飛天豬能不能做地精的國王時，通常受到的待遇是一頓老拳，並立刻開除國籍。就是嘛，說陛下是豬，你是什麽立場？你見過穿鎧甲的豬嗎？陛下明明是一隻太魁梧了一點的地精，隻不過耳朵大了一點點，鼻子長了一點點，蹄子豬了一點點。
後來，飛天豬神晚年回憶這段往事的時侯，神情很是向往。他老人家說，我再沒有見過地精這麽純樸的民族，把一頭豬立為國王還樂得屁顛屁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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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麵之上，金川峽穀穀口。
毒劍聽到費爾南多在耳邊說的話之後驚愕不已，怔怔的看著費爾南多說不出話來，臉色青了又白。突然，他不顧斷臂的巨痛，跪在費爾南多和雅古皮麵前，“咚咚”嗑了幾個響頭。
“您兩位大人大量，就放過小的一次吧，回去後，我一定重新作人，離開‘血手’，求求兩位了。”又是幾個響頭，鮮血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你看呢？”費爾南多笑了笑，轉臉看雅古皮。
“這樣……也罷，你走吧。回去告訴你的主子，我隻想在這裏過平常人的日子，我不會去壞他的事情的。”雅古皮想了想說。
“謝謝先生不殺之恩。”毒劍大喜過望，急忙再嗑幾個頭，用左臂單手支撐著想站起來，可一不小心，差點跌倒。
雅古皮下意識的伸手去扶，可沒想到，毒劍左手袖口突然伸出一把不起眼的黑色短劍，正中雅古皮右肩。雅古皮急忙向後撤身，沒想到費爾南多突然轉到他的身後，一柄細刺劍穿入他的左胸，正是心髒的位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