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沙盜軍械庫處不時傳來的炮聲已經半天沒有響起了,看來留下的幾個土人大概已經全滅,就算有四聯裝機炮的幫助,寡不敵眾的情況下他們還是不能守住裝備庫。就如同李昂想的一樣,在他將這邊奴隸囚牢附近的敵人都快要解決幹淨的時候,他的身後的通道中傳來了大量的腳步聲,敵人的援軍終於來了。
安多斯此時大概正在牢房中釋放奴隸們,可是赤手空拳的奴隸又怎麽能是全副武裝的沙盜的對手呢。想到這個關鍵的問題後李昂心中不禁大急,決不能讓這些沙盜殺過來。一時也顧不上管奴隸牢房外麵的幾個藏在建築後麵頑抗的敵人,從掩體後武器堆中換了一支裝滿子彈的AKM就朝後麵跑了過去,他必須給安多斯爭取時間,不然一切都完了。
從大門處以及軍械庫方向來的沙盜恐怕不下百人,硬頂當然不是好辦法,現在能做的也隻有盡可能的拖住他們。李昂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環境,也就是眼前這個擋在路口的二層建築最為合適,情況緊急之下他也沒有時間多做考慮,幾個箭步之下就登上了一個二層高的鋼製建築,居高臨下的向衝過來的沙盜們開起火來。
雖然隻有兩層的高度,但是也被剩下的那些半地下的建築高了很多,臥在建築頂上的李昂目力極好,手中AKM幾乎每一槍都能命中敵人的頭部,跑在前頭的幾個沙盜當即就被撂倒在了地上,而剩餘的人一時不明就裏,連忙都躲到了附近的建築後麵。
“就一個人,宰了他!”一個拿著短槍的頭領摸樣的人觀察力倒是極好,發現了敵人火力有限後立即鼓舞著手下的士兵,讓他們向前衝鋒。
對於這種目標李昂怎麽能夠放過,為了打擊敵人的士氣,還特意一個三連發打了過去,重擊之下把指揮官的整個頭顱都掀翻在了一邊。麵對敵人精準的槍法,悍勇如沙盜們都不是很敢露出頭來,尤其是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敵人在什麽地方,隻是在營地的建築後麵向這個方向胡亂的開著槍,真正能威脅到李昂的人少之又少。
李昂自然樂得這樣擋住敵人,臥在房頂之上的他也不著急,隻是把手中的武器鎖定著那些試圖靠近的敵人,再放倒了幾個膽大些準備冒進的沙盜後,大幾十個沙盜竟還真被他一個人給壓在這裏動彈不得了。
手中的直射武器傷不到敵人後,李昂便半跪在了屋頂上,扯著身上的碎片型手雷來攻擊了。他現在臂力奇大,這些奪取人生命的金屬菠蘿球被他扔的極遠。在碰撞引信的引導下觸地即炸,一會功夫就被他傷到了很多藏在建築之後的人。前麵的建築之後現在到處都是重傷後倒地掙紮的士兵,一時間凶蠻成性的沙盜也都逐漸生出怯意了。
就在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的時刻,準備揚臂投彈的李昂突然感覺胸前劇烈的一震,仿佛被一根巨大的柱子撞到一樣,在那種巨大的力量之下,他整個人突兀中就向後飛了出去,直到他的身體飛出了房頂的範圍,滯留在空中的時候才感覺到一陣鑽心疼痛從胸口傳了過來。
他所在的這個建築麵積並不是很大,在巨大的作用力衝擊之下他立刻就被推了下去。也饒是他現在身體平衡感和柔韌性好的出奇,才能有機會在半空中做出調整,本來向後飛去的身體在他躬身擰腰之下瞬間就恢複了平衡,因為手中還拿著觸發式的手雷,他自是不敢托大,很狼狽的用雙腳和左掌支撐下才卸去了重力的作用。安全落地之後連忙把手中還沒扔出的手雷朝一個方向很隨便的丟掉後,才開始查看自己受傷的情況。
很顯然他中彈了,而且打中他的還是一支狙擊槍,這種大口徑特種彈藥威力極大,胸前的特雷夫纖維防彈背心在胸口的位置已經開了一個巨大的洞口,身上的戰鬥服也完全被旋轉而至的子彈撕得的粉碎,心口的位置更是已經變得血肉模糊了。但是無論怎麽看,這也都隻是一個表淺的傷害,因為他還能看見在反作用力下變形的彈尾就在胸前。李昂這時才明白自己的身體其實已經強悍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了,12.7mm的大口徑子彈的彈頭已經在衝力的作用下完全變成了一個鋼片的樣子了,這種能擊穿薄鋼板的子彈現在也都不能傷到他的筋骨。而且這還是在他脫力的狀態之下,由此可以想象他完全恢複時身體狀態有多麽可怕。
如此一擊之下都沒有受到重創,李昂心中不由得信心大增,拔出了胸口上已經變的奇形怪狀的彈頭後,便不在去管身體上的傷口。他的恢複能力已經被芙瑞婭測試過了,相比起前幾天在女魔頭的實驗台上受的傷,胸口上這點傷口簡直就不值一提。
可還沒等他喘口氣的情況下,沒人阻擊的敵人就已經湧上來了。因為信心爆棚,他很快就克服了緊張的情緒,現在他的動作已經不像剛才那麽機械和僵硬了。在遊獵的心情之下,他的身形不但靈活而且充滿了爆發力。聽聞敵人的腳步後,他不慌不忙的抽出兩胯上的天蠍座靠在了牆邊,反器材武器也就是這個效果,這些拿著普通武器的人還不是白給。他是知道自己身體變強了的,但是卻從來就沒有勇氣去試一試對抗子彈,畢竟標槍男的作為完全就不是一個人類的範疇,就李昂對武器的認知來看人體怎麽可能強到不畏子彈呢,在舊時代依靠超導磁力加速的貧鈾彈甚至可以打穿幾十厘米厚的鋼板,除非被迫他可從來偶不想拿自己去做什麽極限的試驗。所以直到今日他才算是真正了解身體上的狀況,而此時他本來還在忐忑的心才真正的平靜下來,憑著自己金剛不壞之身今天來個打殺四方還不是小菜一碟的事。
解決了樓上的狙擊手後,沙盜一下士氣大振。剛才被打壓之下消失的悍勇之氣一下又回到了他們的身上,口中呼喊著‘殺!’之類的口號紛紛從建築兩邊的過道殺了上來。
早就準備好的李昂手中已經握好了去了保險的攻擊型手雷了,聽到敵人湧過來的聲音後,輕鬆的回手一拋就把它扔在了過道之中。隨著一聲沉悶的爆炸之聲過後,他立刻就衝到了過道之上。手中兩支微衝立刻全力開火,隨著彈殼的飛跳,衝過來的十幾個人中竟然隻有一個人來的及還擊。眼看著同伴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後這個沙盜連忙瞄準著他的目標,可惜的是他的敵人的反應快過他很多,用光了衝鋒槍子彈的李昂一個飛撞就把他頂到了一邊,隨後一腳踏在了他的胸口,驟然被大力踩倒在了地上的沙盜都沒有來得及反應時,李昂已經拔出大腿槍套上的手槍,對著他的額頭就是致命的一擊,巨大的威力帶來的壓力把他的兩個眼球都從眼眶中擠了出來,但這未嚐不是幸運,他完全來不及感覺到任何的痛苦就失去了意識。
殺光了衝過來的敵人後,李昂又靠在了拐彎出口處的牆上,他很嫻熟的給自己的武器換著彈夾,在他的腳下堆積著成片的屍體,偶爾也有幾個沒有完全死透的沙盜沒有意識的抽搐著身體。冰冷的天色很快就讓鮮血凝結了,空氣中擴散著濃厚的血腥氣,加下死去的人肌肉鬆弛之後衝體而出的大小便的味道,在李昂身邊流淌著厚重的死亡的味道。本來這些氣味應該是很讓人作嘔的,但是李昂卻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興奮,一種肆意暴虐的情緒似乎控製著他的身體,無情的殺戮給他的竟然是種暢快淋漓的感覺。雖然是在寒冷的冬夜,但是他所有的毛孔都拚命擴張著,似乎都擁有一種無比的渴望,貪婪的吸收著空氣中彌漫的血腥之氣。
胸口處的傷口已經凝結成痂了,在他肉眼所及的速度下,這個傷口的麵積就在不斷的縮小著。李昂此時才意識到,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雖然他也曾憎恨過別人,但是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殺死別人。而今天他卻因為敵人的死亡而興奮著,李昂知道這是他的靈魂之中發出來的感覺,原來一直被自己壓抑的潛意識是那麽渴望殺戮和複仇,此時它正因為殘暴的屠殺著同類的行為而由衷的歡樂著。我還是我自己嗎?李昂不禁問著自己,大概他被稱為怪物也不過分,雖然外表沒喲任何變化,但是他的身體已經有了徹底的改變。如此的力量,如此的速度,加上強橫的身體和超級的恢複能力,也許還可能變得又會吐火又能噴冰的,這樣的人不是怪物是什麽呢?
想到這裏李昂不由的又苦笑了一下,會在這種危險情況下還會無病呻吟的人,大概這個世界也就剩下他這麽一個人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這個世界中問題其實是很簡單的,沒有了哲學上的混沌觀,不存在什麽中庸之道,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無比的單純,無非就是有用有價值,不然就是沒用沒需要。強者生存,弱者淘汰。他本來就沒有第二條路走的,不論現在還是以後他的路隻有一條,就是變的更強,強到在所有人之上才能看到其他的希望。
殺吧,就讓他在這個野蠻的世界中殺出他的希望和未來吧。李昂又一次仰天長嘯了一聲,一直一來困擾他的壓抑的情緒終於一掃而空。既然命運安排我來到這裏,那麽為什麽自己非要拚命的試圖遊離在命運之外呢?
轉身旋出牆角的李昂用一種極快的速度衝進了沙盜的人群之中,肆意的揚撒著手中衝鋒槍中飛射的子彈,敵人的慘叫聲猶如淒美的樂章一樣,而他這個旋律的製造者則優雅的揮舞著那致命的指揮棒,整個沙盜的營地都遍布著他製造的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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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安多斯領著釋放的奴隸處理了那邊的沙盜趕來支援的時候,這邊的沙盜已經被李昂一個人給打退了,在他蠻橫的殺戮中沙盜們終於崩裂了,除了幾十個人搶到幾輛裝甲汽車得以逃跑外,其餘上百個沙盜都死在了他的手下。
此時天色已經開始蒙蒙發亮了,天空中的啟明星還在閃耀著璀璨的光芒,營地的門口一輛來不及逃跑的汽車上正燃燒著熊熊的火焰。滿身傷痕,遍體血汙的李昂此時正很悠閑的靠在沙盜營地的鋼製門上,身上的特雷夫纖維防彈背心已經破的不成樣子,頭上的纖維帽子也隻剩下了一半,身上嘀嘀嗒嗒掉落的鮮血不知道是敵人的還是自己。嘴上叼著一隻不知道他從什麽地方搞到的粗大地雪茄,此時正非常享受的噴吐著煙霧。在他的身邊橫七豎八的密布著沙盜的屍體,從殘缺不全的屍體上看來這裏顯然是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戰鬥。急忙中趕過來的安多斯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當時他看到的神情,全身浴血,滿身傷痕的李昂本來猶如地獄中歸來的修羅殺神一樣恐怖,但是看到他們過來後一臉血汙的他竟然能露出了如同天使一樣陽光燦爛的笑容。這個巨大的反差讓所有趕過來戰鬥的土人們都很震撼,難道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救世主嗎?
看著揚著手中的武器走過來迎接他們的李昂,安多斯在心中喃喃的對自己說著:“這個人的將來一定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