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日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又足夠令處於焦急中之人,坐立不安。

“再派人去探,河水引渡至哪?”凝視仍未有任何動靜的水道,子賽聲音中有著壓抑不住的慌亂。

“是!”袁大人應聲,對身側衙役使個眼神。

衙役了然,翻身上馬,朝雪山方向奔馳而去。

“第十二日才剛開始,一定來得及!”袁大人自言自語,像是在對子賽說,也像是在自我安慰。

子賽略顯冷意唇瓣緊抿,給人冷情的錯覺。

遠處,一襲舊衣,身子單薄的誌華,孤身前來。

袁大人眼尖瞧見,忙道:“子賽大人!他來了!”

子賽順著袁大人目光望去,神色更冷上幾分。

“十二日已到,不知試驗結果如何?”誌華走近一些,便高聲詢問。

“你說錯了,第十二日才剛剛開始!”袁大人糾正他的說辭。

誌華走至二人身邊,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水道:“看來,你們是成功不了了!“

子賽冰冷眸光掃過誌華:“子時未過,不要太早下定論!”

誌華眼底劃過一抹譏諷笑意:“成!我就陪你們在這兒等到子時!”話音落,找個平坦之地躺下,翹著二郎腿,享受著清晨溫暖陽光。

隨著時間流逝,本待與城中的百姓們,紛紛湧至此地,希望可以見證,那激動的一刻。

去而複返的衙役,利索從馬背上跳下,恭敬回稟:“啟稟兩位大人!一個時辰左右,水源便會到達此處!”

“好!”對於這個結果,子賽相當滿意。

眾百姓聞言,瞬間如炸開了鍋般。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終於有水了,終於可以自力更生了!太好了!太好了……”

“真是蒼天有眼啊!”

……

百姓們不一的歡呼聲,在空曠的原野中傳了很遠很遠。

不知從何處找了根枯草叼於口中的誌華,唇角溢出一抹冷意,涼颼颼道:“水還未到,他們說什麽都成!”

誌華破壞氣氛的聲音,果斷被百姓們的歡呼聲壓下。

在百姓們望眼欲穿的等待下,一個時辰後,遠處的水道中,隱隱約約折射出白光。

“水!那是水!”不知何人大叫一聲,本就沸騰的人群,更是歡呼聲一片。

望著遠處緩緩流淌而來的水源,子賽眸光轉向誌華:“答應你之事已經完成,你是否也該兌現承諾了!”

誌華從地上起身,望向遠處緩緩流淌而來的水源,眼底交織著意外與喜悅。

終於……百姓們終於可以過上正常生活……終於不用在過著,無法溫飽的日子……

有些百姓,已迫不及待朝水源奔去;一見到久違的河水,無不紛紛朝河內撲去。

待水濺入口中,百姓們的笑容硬生生僵在臉上:“鹹的?”

“河水是鹹的?”

“為什麽河水是鹹的?”

“如此鹹的水,讓我們如何食用?”

“就是……”

百姓們的質疑聲,淹沒了方才的喜悅。

“百姓們安靜!請你們稍安勿躁……”袁大人急忙爬上一高崗,安撫著百姓們的情緒。

誌華快步走入河道旁,彎腰沾了些水放入口中:“果然是鹹的!”眸光轉向子賽:“這就是你引渡來的河水?”

“既然我們有辦法將河水引渡至此,自然也就有辦法,將河水重新變成正常飲用之水!”子賽意有所指望向袁大人:“他很快便會對眾人解釋!”

子賽話音落,果見袁大人開口解釋。

“百姓們!請你們安靜聽我說……”在袁大人一遍遍安撫下,眾百姓情緒總算漸漸緩和:“……由於雪山之處太過寒冷,水源根本無法正常流出,所以我們就在河水中放入大量食用鹽,如此一來,水不容易結冰,隻有這樣,我們才有希望將水引渡至此……”

“可它一不能吃,二不能用,要這些水又有何用?”

“就是!”

“我們要能吃能用的水,不要這種鹹水!”

“我們要能吃的水……”

百姓們再次開始起哄。

“百姓們!安靜!聽我說……”袁大人指尖,指向不遠處一排排鐵鍋:“……百姓們!你們應該已有人注意到,那兒一排排的鐵鍋了吧?”

“有鍋又有什麽用?能管我們吃,能管我們喝嗎?”

“誰說不是!”

“我們要淡水!要淡水……”

見氣氛越來越無法控製,子賽飛身落於袁大人身側,冰冷目光掃視眾人一圈。

在子賽氣勢壓迫下,眾人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最後慢慢消失。

袁大人暗中對子賽翹起大拇指;看來,身上附著著強烈氣勢,有時候也是挺有用的。

“向百姓們解釋一下,鐵鍋的用處!”子賽吩咐。

“是!”袁大人應聲,指著遠處鐵鍋道:“那兒一排排鐵鍋,正是我們將河水轉化成正常飲用水的工具;下麵,就讓衙役們為你們現場演示一下!”話音落,大手一揮。

時刻等待命令的衙役們,麻利從河中取水,放至鐵鍋中;隨後按著梓童之前演示的方法,進行操作。

在百姓們懷疑心態下,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直到第一個衙役,取出一碗蒸餾水,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每個衙役都從鍋中出去一碗蒸餾水,送至百姓麵前。

“誰若是對水有所懷疑,可以上前喝些嚐嚐!”隨著袁大人話音落,眾百姓蜂擁而至。

“咦?!不鹹了!”

“真的不鹹了!”

“太好了!這法子果然有效!”

“我們以後不用愁著沒水喝了!太好了……”

子賽對著衙役招手,示意其送碗水過來。

衙役了然,恭敬將碗端至子賽麵前。

子賽接過,大步走至誌華麵前:“嚐嚐!”

誌華毫不猶豫伸出指尖,沾了些水,送入口中。

“如何?”

“方法很有效!”誌華毫不吝嗇讚。

“這些法子,全是由梓童想出!”子賽順手,將碗遞還於身側衙役。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誌華此次,溢出一抹真誠的笑:“放心!她很好!我會按之前約定將她平安送回,至於我,也自願接受你任何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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