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子依倏然笑了:“同時進宮如此多的宮女,你為何就偏偏認識了她?”

聽聞子依如此問,小如也產生了懷疑:“對啊!你怎麽就偏偏認誰了她?你倒說出個理由來!”

叫花臉上一片坦然:“因為,她是那一批進入皇宮,最美的宮女;也正因如此,才被先皇看上!”

“也就是說,是因為她的美貌,你才記住了她?”子依說出,叫花話中含義。

叫花點頭。

“那你可知,她是如何死的?”子依故意誤導。

叫花倏然沉默的望著子依,久久未語。

“為何不說話?”小如催促。

“小人隻聽過傳言,但並不一定是真的;所以……”叫花一臉為難。

“那你就說說傳言吧!”子依很想知道;他所說的傳言,與現實到底相差多少?!

“是!”叫花點頭,隨後幽幽道來:“當時,宮中有兩個版本的傳言;一:子依公主額娘,難產而亡!二:她被皇上送出了皇宮!可以上兩種傳言,皆未得到證實!”

子依唇瓣微抿,心思百轉回旋。

他所言,正好有一項,吻合當日她所言;難道,這就是事情真相?

小如輕扯子依:“主子!您在想什麽呢?”當著叫花的麵,小如自動變了稱呼。

“你說你是玄冰國侍衛,那你可有參與當年戰爭?”子依出口,問出心中最關心的問題。

叫花眼睛閃爍:“您如此問,證明您承認自己是子依公主了?”

“承認又如何?不承認又如何?”

“您若是子依公主,小人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不是……”叫花臉上閃過歉意:“……小人便無可奉告了!”

子依略微沉思,輕輕點頭:“如你所想!”

叫花激動,順勢要跪下。

子依忙出聲阻止:“不必多禮!”

叫花聽聞,欲跪下的姿勢,隻得作罷!

“可以說了嗎?”子依問。

叫花點頭:“小人當年,是戰鬥大軍中的一員,並陪著先皇一同征戰到……”

“主子!他們過來了!”時刻注意,暗中保護侍衛的小如,倏然出聲提醒。

叫花頓時噤聲。

子依貝齒輕咬唇瓣,回眸:“小如!你去擋下他們!”

“公主!這麽明顯的事情,會引起他們懷疑的!”小如提醒。

“顧不了那麽多了!”今日,必須聽到他口中的真相。

“公主……”隨著侍衛走進,小如神色更加焦急。

“快去!”子依催促。

小如聽令點頭,準備硬著頭皮頂上。

“等等!”叫花倏然出聲。

小如頓住腳步,等待叫花下言。

叫花望著子依,壓低聲音道:“小人有個,即可不讓他們懷疑,又可與子依公主獨聊的妙計!”

“快說!”

“子依公主半個時辰後,再來此地,便會知曉!”望了眼即將走至麵前的幾人,叫花話音一轉:“……好人呢!好人有好報……”口中喃喃自語,轉身離去。

侍衛上前,輕聲詢問:“子依公主!為何突然停下如此之久?”

對於侍衛話音中隱隱的質問,小如很不爽:“你長眼幹嘛的?!沒看到公主見他可憐,給了他兩塊碎銀嗎?!”

侍衛被小如喝斥的臉色一變。

子依適時開口:“小如!怎麽說話的,快向人家賠不是!”

小如撅嘴:“奴婢又沒錯,為何要道歉?!”

“小如……”

另一名侍衛見狀,出聲笑道:“公主!哪用道歉!就算錯,也是我們的錯!”

“你們千萬別如此說!”子依神色認真:“你們也是在擔心子依的安全,子依怎能怪你們!”

侍衛微微一笑:“既然是個誤會,子依公主還是繼續逛街吧!”

子依輕輕點頭,同小如朝前行去。

“為何不給那丫鬟道歉?!”被小如喝斥的侍衛,顯然此刻沒有解氣。

另一名侍衛,輕怕他的肩:“明日,她便成皇上妃子身邊的大丫鬟;你今日敢讓她道歉,就不怕她哪日找你報複?”

“……”侍衛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氣死奴婢了!氣死奴婢了……”小如狠狠甩在手,發泄心中怒火。

子依失笑:“你是在生子依的氣,還是在生那名侍衛的氣?”

“當然是那侍衛!”小如咬牙切齒:“竟敢用那種口氣對您說話,奴婢恨不得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

子依縮了縮肩,表現出一副怕怕的模樣:“可不可以,不要說的那麽血淋淋?!”

小如瞥了眼子依:“公主!別裝了!”

子依笑了笑,恢複正常:“好了!子依都不生氣,你也就不要生氣了!”

“可奴婢想想,還是氣!”

“那就別想!”子依出主意。

小如望了眼自家主子,表示自己很無語。

行走片刻,小如突然詢問:“公主!半個時辰後,您真要回去?”

子依微微點頭。

“您相信那叫花所言?”小如繼續問道。

子依輕歎,神色糾結:“子依也不知,自己是否該相信!”

“那您為何還要回去?”小如狐疑了。

“因為子依想聽聽,他口中的真相!”子依幽幽道。

小如凝視子依片刻:“萬一他口中真相,與泥哈大人口中真相一致該如何?”

“……”子依沉默。

“公主!這是您必須麵對的現實!”小如不得不提醒。

“雖然是因為父皇,子依才從小失去額娘的疼愛;但從小到大,父皇對子依疼愛有加,這確是不爭的事實;所以……”

“所以,公主會報仇?!”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子依默認。

“報仇之後呢?!”小如心疼詢問。

子依眼瞼微垂:“子依不知……”

“公主!不要報仇了!”小如勸說;希望能將自家主子,帶出仇恨的陰影:“奴婢相信,先皇是希望你幸福,而不是整日生活在仇恨中!”

“子依又何嚐想,讓自己的生活被仇恨主導;可……”子依眸中,閃過苦澀:“……殺父之仇,又豈能不報?!”

“……”小如不知此刻,自己還能如何勸說?!如何將自己的主子,帶出仇恨的彌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