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絲絲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台上又出現幾人,重複著剛才的事情,又把天君圍得水泄不通,隨後各自警惕的看著周圍的人。
天君抬頭一看,原來這次輪到了清一色清風門的弟子來一試身手,他自然也不能讓他們失望,語氣懶散的說道:“怎麽?還有人要動手的麽?”
領頭之人眼睛一轉,陡然高呼一聲:“天穀不行,那就看我清風門的了,五個不行,我們就上十個,倒要好好領教一番。不管輸贏,我們都自行下台,不知這位師兄可敢應戰?”
話還沒完,就朝自己四周擲出了數個奇怪的東西,明顯是霸王硬上弓,不管他是否答應,都必須應戰。
他知道這時大家都在觀望著,隻要能一挫天君銳氣,那麽觀望之人一定會落井下石,畢竟天穀中人似乎對這男子並不重視,而且他無意中的一件錯事得罪了天穀上下,甚至是清風門下弟子,這大義凜然的“為民除害”,天穀隻怕要感激自己,更深一步說擊敗天君也能讓清風門獨出風頭。
這個擂台的所有圍觀者在他們剛剛出現的時候出現了一些**,此刻又恢複平靜。
整個擂台被所有弟子圍得水泄不通,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天君的身上,放在這個來到天穀十年,卻極少露麵,露麵便成焦點的少年身上。
他是左浩長老的唯一弟子,一個入門就被掌教饋贈盤龍劍,甚至還俘獲了天穀第一美女芳心的人,這在天穀都是史無前例的,這一係列的光環罩在天君的頭頂上,令人無法忽視。
圍觀中的不少弟子為之側目,剛剛看過天君前一場的精彩表演,不少人為之佩服與敬畏,恨意大大減少,取而代之的是撕心裂肺的呐喊聲,畢竟師門聲譽麵前,個人利益是小,師門榮辱是大。這次全是清風門弟子,平日就看不慣,趁此大好時機,隻希望天君能替他們出口惡氣。
遠遠的金勳心裏也是有點鄙夷這種做法,畢竟這樣有失公正,雖然一柄飛劍旋轉身邊,但卻冷冷的看著眾人,似乎其並沒有出手相助的打算。
“天君小心,別中他們的計!”璿璣一聲叮囑,又若無其事的和念水水攀談了起來,在她心中,天君自是有恃無恐,無須擔心。
而台上的其他天穀弟子則看著那人,嘿嘿的冷笑了幾聲,不得不說這人的做法確實是以大壓小了,風靈更是冷嘲熱諷:“你清風門想自討沒趣,我們不加阻攔,但說話的時候別加上我們天穀,咱們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用不著那麽虛偽。”
那領頭之人置若罔聞,依然我行我素的布置著什麽,隻聽旁邊人說:“陳信師兄,準備如何了?”這才微微點了點頭。
“哼,琉璃盞,原來這就是你的法器,我說怎麽感覺怪怪的。還有九死陣,如此精密布置隻是為了區區嗎?當真可惜,隻怕要讓你失算了,在這琉璃盞內,就是你的葬身之所,你這是作繭自縛,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言罷,天君精神一動,一股讓人不安的龐大靈力狠狠地向著那人壓迫過去。
琉璃盞,一件輔助法寶,能隔絕四周空間,盞內重力增加,行動必然要隨之遲緩,那天君賴以成名的速度優勢蕩然無存,其他也就無需考慮,加上還有其他師兄弟幫忙,必然萬無一失,真可謂麵麵俱到,讓天君防不勝防。九死陣,九死一生,以困敵為主,九轉而有千變,若是對陣法破解之道不熟悉,很難在短時間內走出來,憑借這般不停消耗對方的有生力量,而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撿漏,屢試不爽。
陳信並不是想用陣法滅敵,隻需困住即可,一對一的情況下,即使是散仙六階的人,自己也有把握留下。
如意算盤已經打定,陳信開口說道:“天君師兄,還不快出仙劍,如此這般讓我布置完畢,你可要吃大虧哦?”
天君輕蔑一笑,“對付你,還需要用到仙劍嗎?”
場下的眾人此時又齊齊的吸了一口涼氣。他竟然還不打算使用仙劍,天啊!他是覺得自己的修為比同門傑出弟子還要高嗎?就算剛才一拳擊敗樂雲讓人刮目相看,一劍擊破幾大弟子讓人驚訝了,但現在麵對九人之眾,卻賣弄的不出仙劍,以至於一時,都沒人再敢相信天君。
“你找死,那可怪不得我了。”陳信橫眉倒豎,說話之間,雙手上立刻升起了兩團炙熱的青色火團,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向天君而來。
隨著那漸漸逼近的火焰,天君已察覺出其中灼灼燃燒的溫度讓人躲閃不及,步法飄起,保持著丈許的距離。
一邊是窮追猛打,一邊是極力躲避,貓捉老鼠一般,折騰了半天,陳信才算站定了下來,喘著粗氣。
追打了半天,連衣角都未碰到,隻有身臨其境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差距,但他卻並不懊惱,鬼使神差的笑了出來。
天君見他神情,已知事情不妙,果然,不經意之間,陳信跟自己耍弄了心機,自己自投羅網,誤入九死陣。
“晚了,你已經進入了九死陣,在我這個陣裏他的神識與靈力都沒法完全發揮出來,想脫身隻怕沒那麽容易了。”陳信看著本欲脫身的天君,心中加緊念起了法咒,並招呼著其他師兄弟,趁此天賜良機,一起圍攻,不然遲則有變。
天君進入陣後,九死陣開啟,產生一絲晃動,隨後完全融入周圍環境,再看不出一絲異樣,隻是舉手投足之間有些異樣。
而那些原本隔岸觀火之人,此刻開始落井下石,齊齊出手,法寶,法訣,靈符一一使出來,場麵頓時混亂了起來,而眼看著天君的處境危險了起來,他像沒事人一樣紋絲無動,似乎絲毫不把這一切放在眼裏。
砰砰砰砰!
一陣陣劈裏啪啦的聲音響了起來,那些攻勢都無功而返。
“不好!”一股讓人匪夷所思的靈力壓迫了過來,隔著很遠,陳信仍能感受著其中無窮無盡的威嚴氣息,如嶽如獄,無法抗拒,本能的,陳信感受到巨大的威脅,生死存亡,隻在一線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