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君蓮鄙視的掃過花子炫驚詫的臉,“用得著這樣驚訝麽,難不成你以為我是那種舍己為人的聖人?”

“那倒沒有想過。”

那不就得了,他為公主做了那麽多,又不是隻付出不求回報的人,他不過是在等待時機罷了。

花子炫無語了,這男人果然夠隱忍,耐心真好,估計誰都不會想到他既然打著這樣的心思吧!

“來,繼續下啊,不然我就將軍了。”

花子炫被這話引到棋局上傻眼了,不知什麽時候他的白子都被吃掉了,剛剛說話好像也沒有多久吧,他手腳真快。

“成了,你輸了就麻煩你去給添點色彩吧。”

“什麽?”

北堂君蓮粲然一笑,“麻煩你去給新登基的女皇陛下和她的後宮美男們都剃度一下吧!”說這話的時候他那表情光明磊落得很,不過話裏的意思卻是讓花子炫都一臉黑線了。

邪惡啊,太邪惡了!

若是真要做了那樣的事情,宮青玉和一幹人還怎麽上朝接見朝廷家眷?

剃度的陰損法子他也想得出來,真是太狠了。

“嗯,你一個人估計也沒什麽大問題吧?聽說你在霧隱山修煉功力提高很多呢。”

花子炫暗歎一聲,他決定了,以後盡量不要得罪了眼前的這個黑心男,“放心,我去辦妥。”

北堂君蓮滿意的笑了開來,想到宮青玉很快就要變成尼姑頭他就很期待。唉,最近日子也不夠刺激啊。

“等等,太上凰的也剃度了,至於她的男寵們就暫且算了吧,主要針對新皇和她的男寵們就好了。”

“知道了。你這人要動手也不早點,非要等人家上位了才弄,擺明了給人扇耳光嘛!”

嘿嘿,他就是要那些人蹦得越歡騰就摔得越狼狽、越疼痛。

由此,曦城赤陽公主大婚的日子裏天都這邊也發生了驚天動地的滑稽之事,因為新女皇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光頭,還有女皇陛下的鳳後及那些貴君、貴人們……

也不知道什麽人用了什麽法子,居然讓新皇一幹人在宮宴上在眾目睽睽下頭發掉光了。這下子掩藏的時間都沒有了,文武百官以及來參加宮宴的家眷都在一瞬間集體魔障了,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笑?

當然是不能笑的,新皇登基第二日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怎麽能夠笑,一笑出聲準是死路一條。

但是這個消息卻是無法抑製的在天都傳播了出去了,女皇陛下一家子都變成尼姑、和尚頭了,怎麽不讓人們津津樂道?

宮青玉那臉色都成為了醬紫色。怒吼震天,下來死令一定要徹查下毒之人。

這邊狼狽不堪的時候。曦城卻是一派喜慶,因為赤陽公主迎娶夏國前任君王可是震動聖星大陸的大事啊!

其他各國各族大部分的人都趕去曦城賀喜了,新皇登基什麽的,好像鄰國們都沒有得到消息一樣。

……

騎著大馬晨夕有些感慨,這真娶了夏尚宇她的心理有些複雜啊。

一路上百姓的祝福讓她忍不住臉紅了,而大街上的人看到堂堂的赤陽公主臉紅都暗自傳開了。

“嘖嘖,我們公主真是太斯文了。”

“就是,這樣尋常的事情她竟然害羞了……”

“錯了,公主怎麽會害羞。定是天氣熱了——”

“胡說,什麽天氣熱,我看是公主心中激動弄的,你們想想啊,哪個皇女有本事娶到一個一國之君啊?”

“也對……”

路人們三言兩語,竊竊私語的八卦著。

晨夕聽力超級好,自然也聽到了那些話。心中更覺得尷尬。

“公主,別院到了。”

晨夕翻身躍下馬,剛想走前去卻被守門人攔住,“赤陽公主,我們夏國送親的大臣之中除了三個題目,公主想要進院門必須先答題。”

暈了,晨夕暗自翻翻白眼,“說罷,本公主接了就是。”

“赤陽公主果然夠豪氣。”尉遲青岩從裏麵走出來,看向晨夕的目光之中有著挑釁,“這第一關麽,就是文比,大喜日子我們也不刁難公主,院子裏第一排坐著的都是我們夏國今年新選撥的才子,他們想和公主切磋文采。規矩很隨意,公主隻要和他們比作詩,從數量和質量兩方麵一起比試,贏了,就算闖過第一關。”

“好。”

晨夕暗自撇撇嘴,這些家夥是想刁難她的吧,不服氣夏皇就這樣嫁給她,怎麽著也要刁難幾番的。

瞧瞧,選了六個才子來跟她一個比試作詩,以多欺少不會覺得可恥麽!

“公主,吾皇心悅你,我等沒有別的心意,隻能用事實宣告天下人,證明公主是一個天下奇才,這才不枉吾皇一片癡心。”

“嗯,你們的心思我等,開始吧!”

第一才子看了晨夕一眼就出口吟道:

七月天山雪,無花隻有寒。驚中聞折辱,春色未曾減。

曉戰隨金鼓,宵眠抱玉鞍。敢將腰下劍,直為斬凰蘭?

晨夕聽罷愣了愣,這詩似乎有些深意呢,可是在問她敢與天都的女皇爭鋒?麵上微微一笑,沉吟了一會清聲朗出:

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殺人亦有限,列國自有疆。苟能製侵陵,豈在多殺傷。

夏國的幾位才子聽罷都露出了滿意之色,顯然,他們都是有目的的作詩,也懂了彼此的意思。

而看客之中不少人聽到了詩詞之後有些深沉了,兩方的意思並不是很隱晦。他們之中的不少人都感覺到了其中的奧妙,看來夏國那邊是有意要扶持赤陽公主上位,好讓夏皇也能夠登上高位。

做一個皇女的正夫並沒有什麽殊榮,但是,若是涯女國的鳳後那身份就不一般了。夏皇也許也中意那個位置呢。

這詩詞很快就被人傳遞到各處去匯報各自的主子了。

接下來赤陽公主和夏國的才子們依舊在較量,不過最終卻是以赤陽公主一首磅礴的長詩結束了: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讌,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無枝可依。

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

最後那一句“周公吐哺。天下歸心。”可是深深的震動了許多人,也讓許多方人馬確定赤陽公主不會是一直甘於曦城一角。

而隨後赤陽公主跟夏國的大將軍尉遲青岩當眾比武,更是讓賓客們都目瞪口呆了,雖然一直傳聞赤陽公主深藏不露,可是,真正的讓大夥如此直觀的觀戰卻是第一次。

夏國的尉遲青岩,堪稱夏皇手下的第一武將,竟然落敗了!

而且,還是不滿一百招就敗了。

不少懂得門道的人都自覺的退後了一些距離。因為他們猜測赤陽公主的聽力範圍絕對不低於方圓十裏的範圍。

“唉,這女人突然這麽高調做什麽啊?藏拙不知道麽!”人群之中的某男無奈的歎口氣。

“楚兄此話差了,以前她羽翼未滿自然要藏拙,如今嘛,我覺得不需要藏拙了,讓世人好好看看她的實力也好。”

坐在一個茶樓觀看的兩人赫然就是楚國的新太子楚牧然和秦國的新皇秦泰南,兩人都在品茗。一邊看戲。

“得了吧,你這家夥都成為皇帝了,怎麽還有閑情四處閑逛,上次飛宇登基你就出麵了,這會怎麽還不回去呆著。”

“彼此彼此啊。楚兄弟還不是一樣。”

楚牧然撇撇嘴,他才不一樣,他是不滿意好不好,那女人太狠心了,都肯娶了夏皇,怎麽就不能接受他了?

要說誰的感情深,他不覺得自己會比夏皇愛得淺一些……

難道說他也要成為了楚國皇帝之後再選擇下嫁,那樣她就不會反駁了?

嗯,有可能,為了兩國和平的話,娶了一點都不虧。

驀地,某男心中點燃了一盞明燈,就好像黑暗之中看到了希望,讓他一張俊臉都散發出了異樣的光彩——

秦泰南看著惡寒了,“喂,喂——楚牧然,你不會是魔障了吧?”

回過神來,楚牧然嘿嘿一笑,“沒有,不過是想到了一個好辦法而已。”

“怎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呢?”

“哼,反正跟你沒有多大關係,你別盯上我們公主就好了。”

噗——

秦泰南口中的茶水噴出來,差點就噴到楚牧然身上,“你們公主?楚牧然,你沒發燒吧?宮晨夕何時是你有份的?”

“哼,我可是她的側夫!”

“拜托,人家早把你休了好不好。”秦泰南覺得這一個個男人都魔障了,幹嘛要為了一個女人放棄龍椅啊。

幸好他沒有中毒,宮晨夕那女人就是一個特大號毒藥啊!一時心有感觸,開口歎道:“閶闔天門夜不關,酒星何事謫人間?為君五鬥金莖露,媚殺聖星幾隻龍。”

楚牧然聽罷嗬嗬一笑,絲毫不介意的拍著秦泰南的肩膀吟道:“秦兄,酒不醉人人自醉,千杯飲盡魅香酒。醉臥床前君莫笑,幾人能解酒深味??”

切,不跟這些瘋子文縐縐了,秦泰南繼續品茗看著對麵小院的盛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