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夫人打發了瑜兒姐姐過來,說是要伺候你休息,!”方楠在屋外朗聲對著書房裏說道。

北堂連雲心中一陣煩悶,“讓她回去,我不需要人伺候!”

方楠在屋外為難的看著前來的丫鬟,“瑜兒姐姐,你聽到了,是少爺不要……我也沒有辦法!”

這瑜兒是北堂夫人給北堂連雲準備的暖床丫鬟,聽說北堂連雲在書房呆著北堂夫人就不舒服的讓瑜兒來伺候了。瑜兒心中哀歎,麵色窘然,“方楠,你知道夫人吩咐我——”

方楠搖搖頭,“不行,少爺不開口,我不能讓你進去,不然少爺會生氣的。”

聽到外麵的聲音不斷,北堂連雲心中一陣煩躁,忍不住低吼道:“還不滾!”

瑜兒眼圈一紅,轉身跑了。方楠舒口氣,夫人打發的人都難纏,都要讓少爺發怒才離開,真是自作孽,。

屋裏的北堂連雲依舊在喝酒,隻是想醉卻醉不了,反而愈發的清醒。

忽然,夜色下一個黑影閃進來,隻有一雙冰冷的眸子看著北堂連雲,毫無感情而言,“你當真要娶柳家的小姐麽?”

北堂連雲冷淡的看著來人,對方身上沒有殺意,他卻有些失望了,如果有殺意,讓他打一場也好……“娶與不娶又如何?”

“娶,你們一起倒黴,不娶,他們倒黴。”

北堂連雲疑惑的看著來人,“你是什麽人?”

“仰望地獄的人。”

什麽!北堂連雲第一次遇到如此張狂的人,竟然在他的麵前大言不慚……“我會娶。”

“好,我們拭目以待!”黑衣人說完這話幾乎帶著期盼的心離開了北堂大院。他們就等著熱鬧好舒展拳腳呢!

北堂連雲愕然,這算什麽?就來問他一句話有什麽意義?什麽人啊?

當然,北堂連雲絕對沒有想到就這樣一個回答就決定了他今後的悲催日子,當然,他最後要不要慶幸那些悲催的日子就是後來才能知道的事情了。

……

而晨夕離開北堂大院的時候就和諸葛靜澤回到了客棧。

諸葛靜澤擔憂的看著她,可她卻始終如一,看不出什麽喜怒。隻是眼底那一抹冷色宣示了她的隱忍。“公主?”

晨夕駐足看了周圍的街道一眼,物是人非事事休。半響忽地笑了起來,“走,。去找這夏國京城豪華的酒樓相似樓吃一頓去!”

“是。”

一行人來到相似樓。晨夕便對著掌櫃的說道:“北堂家的二少爺北堂連雲為了慶祝大婚,今日要包了你們酒樓的二樓全部房間,能不能請老板成全,銀子什麽的不是問題。”

掌櫃的看到晨夕和諸葛靜澤的穿著不凡,一看就知道是非富即貴,不過還真沒有聽說北堂二少認識他們這樣的人,然人家都明晃晃的說了,想必也不會是騙他的。但是相似樓眼下客人不是很多。時間還早,要清出二樓也不是難事,他出麵跟那幾個客人說說再給點優惠就好了。

諸葛靜澤似乎看出了掌櫃的疑惑。伸手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每一張的是一百兩的銀票。那一疊看起來至少有四五千吧!

心中頓時安寧了,露出笑臉道:“北堂二少的麵子自然是要給我,我親自就請其他幾桌客人成全一番,不過二位也知道我們相似樓的生意——”

“一萬兩,包半天。”諸葛靜澤很大方的打斷了掌櫃的話,掌櫃一聽半天一萬兩立即長大了嘴巴,本來他是想要五千兩的,這會啥都不說了,“二位裏麵請,稍候片刻,我一刻鍾的時間給你們解決這事!”

掌櫃的效率很高,真的一刻鍾之後就讓二樓空無一人了。

晨夕選了一張居中的桌子入座,諸葛靜澤點了采樣陪在一旁,四個跟隨的護衛則在旁邊的桌子坐下。

“掌櫃的,弄一些酒——”

晨夕還沒有說完就聽諸葛靜澤插口道:“送一些果子酒,不會醉人的。”

掌櫃的立即去辦,有錢人啊!

晨夕又瞥了隔桌的天一他們幾個一眼,“天二,你去,找北堂連雲要銀子,跟他說說這場要他出錢,。”

天二愣愣隨即應聲快步離去了,原來公主要宰人啊!

不過,這半天就一萬兩是不是太狠了一些?好浪費啊!另外幾人暗自腹誹,再貴的酒樓,這飯菜一頓也吃不出一萬兩啊!

而天二是皇甫景皓訓練的人,自然知道什麽叫做越狠越好,所以他回到北堂府,是當著北堂連雲和北堂夫婦的麵說了要北堂連雲包場的。

北堂夫人以一聽別人用北堂連雲的名義花一萬兩包場,還真來拿銀票那臉色真不是一般的白,“荒唐,荒唐!你家公子是誰?”憑什麽要他們北堂家買單!

天二不卑不亢的說道:“我們公子叫諸葛靜澤,北堂公子是很清楚的。”

“你——宮——赤陽……哼,你們的主子倒是有臉,堂而皇之的找男人要錢,真是不知羞!”

天二身上的殺意一閃而逝,“北堂公子,這是給還是不給呢?”

北堂連雲皺著眉歎口氣,對身邊的方楠道:“方楠,去拿一萬兩銀票來。”

“連雲!”北堂夫人心絞痛啊,一萬兩,北堂家是不窮,可是也沒有這樣浪費的道理啊!

北堂連雲黯然的看了她一眼,“母親,他們是我的朋友。”

“你——這算哪門子的朋友啊?給你送禮就送沒用的書,還有那死氣沉沉的布匹,當我死的嗎?那樣的人我們北堂家攀不起!”

“母親!”北堂連雲對她的監視顯得不滿起來,這事定是守門的小廝說的。

北堂夫人氣得胸口直起伏,可下一刻方楠取錢回來的之際,北堂連雲還是把銀票給了天二,。天二似乎有點看不順眼的接過,最後目光落在方楠身上,“我們公子在這裏不熟,不如請方楠小哥半會?”

方楠頭疼了,這準沒有好事啊!

北堂連雲卻是毫不猶豫的點頭,“好,方楠,你跟著他去,招待好貴客!”

方楠硬著頭皮苦著臉道:“是,公子放心,小的一定會努力!”

天二根本就不急回到酒樓,而是讓方楠帶著他到北堂家的各處商鋪轉悠,北堂家的生意很大,米行,布行,酒家,都有商鋪。天二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散財。

米行用北堂連雲的名義行善,給半價送米一天,布行也是半價一天,酒樓,直接是流水宴,說要三天三夜讓客人們免費吃!美名其曰,為了大婚招喜氣。

方楠跟著一旁都雙腿打顫了,公子估計不會生氣,可是老爺夫人一定會氣得想砸人的!這一天下來,北堂家要損失多少銀子啊!

天二歎口氣,似乎滿意了,帶著方楠趕回酒樓,一臉慚愧的單膝跪下請罪道:“公主恕罪,屬下有錯。”

晨夕有些傻眼,看了一旁的方楠一眼輕聲問道,“怎麽了?”

“是這樣的,屬下去了北堂府說了這包場的事情,然後北堂二少心底善良,絕對就這樣招待公主不夠義氣,所以就讓方楠小哥跟著我去各處北堂家的商鋪轉了轉,很大方的要半價出售貨物,而且還要免費在北堂家開的酒樓請四海之客吃飯,就為收集喜氣……”

晨夕聽著表情有些呆滯,方楠聽著直接傻了……明明是天二利用公主的名義壓他不得不跟那些商鋪的掌櫃點頭說一切是公子的意思,為什麽到了這裏就成為了他們公子主動收集喜氣了?

諸葛靜澤移開視線看別處,絕,皇甫景皓,你的人果然夠絕,這等本事都交出來了,不愧是名師出高徒啊,!

像他吧,就算做了那些事情,也不會如此厚顏無恥的把事情倒過來說。

二樓本來就沒有人了,這會天二說完之後,幾乎是集體走神了,安靜得隻能聽到下麵的大街傳來的喧鬧聲。

良久,晨夕回神了,看著天二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寶貴了,人才啊,這絕對是人才!

“嗬嗬,天二,起來吧,這是北堂公子熱情孝順,為了孝道,不惜衝喜又散財收集福氣,北堂夫人真是有福之人呢!人家熱情難卻,不,是孝心難拒,你這是做好事呢,何罪之有?趕緊的坐著,累了半個時辰,坐下喝茶吧!”

天二眼底閃過暗喜,哼哼,讓你們得意!讓你們狂妄!

方楠依舊呆站在遠處,有些石化的味道。

晨夕搖頭歎息:“哎哎,這北堂公子大孝之人,連他的貼身小廝都被感動得不能言語了!真是……嘖嘖——”

方楠哭喪著一張臉,內心在煎熬:公主,你能不能不要這樣狠?天二顛倒黑白就算了,你怎麽也一手摸黑!

他想開口辯白,可就在這個時候掌櫃的上來了,帶著五六個公子哥上來了,不過,那些人沒有裏麵走進來,隻是等著。

掌櫃的走前來很不好意思的說道:“這位公子,夫人,你們包場了我不該來打擾,不過,這位流公子一定要我帶他們來見你們當麵說說。”

諸葛靜澤不悅的目光掃過那六個男子,一看臉色就沉了沉,他們腰間有兩個是佩劍的,另外四個看著沒有武器卻也是太陽穴微微鼓起,一看就是江湖高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