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然看著諸葛靜澤半響,終是低聲一歎:“公主也許還沒有懷疑我,不過,我卻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側夫身份,還能夠保留多久!”
諸葛靜澤愕然,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突然這樣說,半響,回味過來,莫非他得知有人調查他和太子妃的事情,想到了公主身上,誤會公主懷疑他?“牧然,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公主從來沒有提及此事。”
“現在不提,不過是時機不成熟,靜澤,你不同,你是公主心尖上的人,她自然不會跟你說這些話。不過,我嘛,很清楚自己的立場,換做任何人站在公主的位置,都會為難的。”
“牧然,公主真的沒有那等心思。她也絕不是一個過河拆橋的人!”
楚牧然瞧著諸葛靜澤正經解釋的模樣就忍不住笑了,“靜澤,有沒有人說過你,你真的很天真,很善良。”
額!
諸葛靜澤不覺得這是一個讚美,因為,在公主身邊的人太過善良了,很多時候就代表是累贅。
“不要誤會,我隻是覺得,我們似乎都有些魔障了。要知道,我從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為了一個女人放棄曾經得到的一切,還和別的男人一起擁有她……”
諸葛靜澤看著楚牧然良久,歎一聲,“我知道,你是楚國的逍遙王,生來就和我們受到的教導不一樣。你們男尊國的男子把妾室視為玩物,而女尊國的女人則把男寵視為可以可以拿出去炫耀、交換的東西。
我從請求女皇把我賜婚給公主的那一刻開始,就知道將來的命運。公主的身邊不可能隻有一個我,所以,如今的處境我覺得已經很好了。”
楚牧然心中一陣暗歎,果然,他們的本性都是不一樣的,這就是女尊國的男人和男尊國的男人區別。在他們眼裏不習慣的事情,他們認為理所當然。其實,這個道理。他也懂的。入鄉隨俗嘛!
其實,他也不是反感在宮晨夕身邊,隻是,他有預感,將來有一天,他可能終究會離開這裏。
因為。他從來沒有走進那個女子的心中。
“牧然,也許你不知道,不如聽我說說往事吧!”
“好啊。”
“公主過去一心一意喜歡皇甫景皓,對我們這些夫侍基本都是不冷不熱的態度。我守了她兩年,漸漸心灰意冷……直到她突然之間受傷失憶,性情改變,還說服了夏皇讓她回國。可她失憶之後,第一個喜歡的人卻是北堂連雲,那個時候,她甚至想跟他一是一世一雙人。你知道我那時候的感覺嗎?”
“一定很難受吧!”
“是的,很難受,我一直不敢奢求的東西,公主卻突然要給另外一個男人,如果對象是皇甫景皓,也許我還會覺得舒服一點。可是,卻是北堂連雲,一個後來者居上。我當時,自怨自憐過。為什麽公主想攜手到老的那個人不是我?
回來,我順從母親的心意,回到了諸葛家。我想不要見麵,也許就能夠一點點相忘。隻是,回去之後,悶在家裏,卻是日日都無法忘了她的容顏,那個時候,我突然明白了。這輩子。我都無法解脫了。
想要的不過就是留在她身邊,不管什麽身份。隻要可以守著她!最後在流雲崖下,得到了和公主獨處半年的機會,那個時候,我真心真意的謝過老天。聽到公主說她喜歡我的時候,我覺得那是我一輩子最大的快樂了!”
楚牧然看著他,臉色閃著光輝的男子,他說話的時候,那神情是那麽誠摯,任誰都能夠感覺到他的心意,他喜歡宮晨夕,愛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
“恭喜你,你已經得到她的認可了。”
諸葛靜澤回神看著他,“我想說的是,如果你對公主有意,花些時間,總有一天會感動公主的,公主不是不負責的女人!”
楚牧然嗬嗬一笑,搖搖頭,他始終是太過天真了一些。女人是考驗被感動的,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勉強的,愛情就是。也許有一天宮晨夕會為了他感動什麽的,可是,不一定有愛。
她看向他的目光裏,從來就沒有愛情!
他看得分明,宮晨夕對蕭冰的眼神都是不一樣的,可是,對他,還有姬靖遠、許飛霜、林俊臣、北堂君蓮,對他們幾個的視線都是不帶糾結的。
不過,他也很清楚,眼下,至少一年半載的時間裏,宮晨夕是不會提出讓他離開的。當初他們就是說好了,合作,互助互益。
如今他們的關係依舊。
“牧然?”
“哦,沒事,我就是覺得你這樣也很不錯。”
諸葛靜澤掙紮了一下,還是坦白道:“我讓人調查過你和太子妃的關係,但是,不是想做什麽,隻是想確保公主不會被人背叛。”
額!
楚牧然搔搔頭,有些不知道怎麽接話,這男人,真是——真是讓人有些負罪感!
如果把他丟到深宮之中,估計很可能會被那些心機深沉的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他可是聽說女皇的後宮和皇帝的後宮一樣深不見底,讓人心寒呢!
但願,宮晨夕將來真要做了女皇,不要往身邊招那麽多男寵,不然,這位,前途堪憂啊!
良久,他長歎一聲:“靜澤如此坦誠,我也認真的說一次吧,我不會背叛公主的,這是我一開始就承諾她的條件。”
一開始?諸葛靜澤有些訝然,難道說,公主和他之間,早就達成了什麽協議?
“靜澤,你這人,做朋友還真是不錯的,不過,以後還是對人保留點戒心吧!這個世上,大把的口是心非的人,為了達到自己目的,不惜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忘恩負義的人大把呢!”
諸葛靜澤坦然的笑了笑:“多謝指點,我會注意的。不過,我想公主的身邊不會太複雜。”
“你那麽信她?”
“嗯。”
“好,但願她能夠一輩子對你如此吧!”
諸葛靜澤堅定的看著天際的暖陽,公主是他的陽光,猶如朝日。不可能不出來的。就算偶爾有陰雨天,可是,終究還是晴天更多。
楚牧然想想也覺得自己好笑,明明說宮晨夕不會太多情,這會又替別人杞人憂心起來了。
如果宮晨夕見一個愛一個,他去擔心也許還有道理。可如今。宮晨夕明顯是人家愛她到心坎裏,她也未必就會回應對方。
兩個美男相視一眼,似乎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同一點,相視而笑莫逆於心。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護衛匆匆進來,“楚公子,諸葛公子,縣衙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那兩個想汙蔑北堂公子的女人都死了。”
什麽!
楚牧然心中一驚:雲清痕和北堂連雲不是過去監督了麽,怎麽會突然讓人死了?看向護衛仔細詢問道:“怎麽死的?”
“被人殺人滅口!死狀幾位殘忍,又不知道是哪個走漏了風聲。半個時辰不到,曦城已經有了傳言,說的公主為了維護自己的夫侍,殘忍的殺了那兩個女人,倆屍四命……”
“雲公子他們呢?”
“他們兩個不知怎麽的,在牢房門口突然暈厥,許公子已經趕過去看了。”
諸葛靜澤看了楚牧然一眼,楚牧然皺皺眉,“我過去看看。你留在公主府。”
“好,萬事小心。”
“嗯。”
楚牧然跟著護衛匆匆而去。
他們走了沒多久,又有一個護衛急匆匆的衝進來,“諸葛公子,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
“軍營那邊出事了,不知道怎麽的,有幾千的士兵發生了暴動,皇甫將軍被他們圍困起來了。看樣子。很危險……”
怎麽會這樣?諸葛靜澤想了想,看了身邊的青杏一眼。“你在此候著,我去軍營看看,如果公主醒來,就說我們去準備晚宴的事情,不要讓公主憂心。”
“公子,我也跟著你去吧,萬一遇到危險也有小的保護你啊!傳話的事情交給其他下人就好了。”
“好吧,我先去,你交代了再走,順便告訴蕭冰,讓他好好保護公主。”
“是,小的明白。”
……
王府就剩下宮晨夕和蕭冰的時候,晨夕驀地睜開眼,她感覺到了一股陰寒之氣,帶著沉悶的殺意。
“雪兒!”
“主子,”冰淩鳥立時閃現,興奮的看著晨夕,似乎在期待好戲的到來。
晨夕從**站起來,披上外套,“你去護著兩個孩子,不要讓人傷到了他們半分!別的事情,不要多理。”
“是,主子。”冰淩鳥撲扇翅膀飛到窗口,又回頭看了晨夕一眼:“主子,我感覺到了魅族人的靈息,不是主子,也不是蕭公子的。”
晨夕點點頭,“我知道了,你去看著孩子們。”
“是,主子一切小心。”
晨夕眯著眼看著窗外,她才剛剛回到家沒有多久呢!魅族不可能隻有變態的還沒有過河就想拆橋吧?
不對,不對……“來人!”
晨夕一聲高喊,院門口的護衛快步進來,見著她恭恭敬敬的行禮:“參見公主,公主有何吩咐?”
“幾位公子呢?”
“回公主,雲公子、北堂公子、許公子和楚公子去了縣衙的地牢;諸葛公子聽說軍營有點事情,趕去幫皇甫將軍了。”
什麽!
晨夕眼皮一跳,這不正常,“把蕭冰給我喊來,馬上!”
“是,公主稍候。”
見公主臉色不對,護衛急匆匆的出去找蕭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