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冬,我懷疑邘恒就我們一直想找的那個人。他現在在方菲房間裏,你馬上過去。立刻打電話給酒店前台,讓他們出動保安幫助你攔截邘恒!如果真是他,今晚他一定會有行動!”殷蔚天低沉的語氣裏透著冷厲和焦急,他真恨不得自己可以立刻出現在方菲身邊!

阿冬聽殷蔚天這麽說,隻覺得腦子裏嗡嗡做響,來不及悔恨,來不及多想,抓起房間裏的電話打給前台……

一切的事情都來得太突然,就在殷蔚天剛剛警覺到邘恒的異常,吩咐阿冬該怎麽做的時候,視頻裏的一幕竟再也不是那麽和諧友好了……

方菲怔怔地望著邘恒,他從那個裝著裙子的盒子裏拿出的什麽東西?原來在裙子下麵還有其他的衣物,隻是為什麽看起來這麽奇怪,不但有衣物,還有帽子,還有假的胡須,假發……

邘恒現在站的位置是距離方菲的手提電腦比較遠,他今晚來的目的非同一般,隻知道方菲是一個人在房間,其他的事情,比如電腦上的攝像頭處於開放狀態,他並沒有留意到。

“邘恒,你這是……”

“嫂子,其實今天我來找你,是有一件事請你幫忙的。”

“幫忙?什麽事?”方菲見邘恒笑眯眯的,她還沒有察覺有什麽不對勁。

邘恒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輕輕勾了勾嘴角,和藹親切的笑容,在他取下胸前的墨鏡戴上時,全都變味兒了!

方菲在邘恒戴上墨鏡那一刻,如遭雷擊一般差點沒有當場昏過去!這不是曾經冒充警察欺騙她,給了她一張照片然後跟她一起到江邊,趁殷蔚天不注意的時候朝他開槍的那個男人嗎?!

當時那個男人就是戴著大大的墨鏡,臉幾乎被遮去一半,所以方菲的腦子裏隻能記得他戴墨鏡時候的樣子,根本不會知道那人取下墨鏡後的真麵目。所以在這之前見到邘恒的時候,方菲完全聯想不到他就是那個想害死殷蔚天的人!

而眼前這張戴著墨鏡的臉,就算是化成灰方菲都會認得!

“你……你……是你……是你……”方菲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在哆嗦,呼吸都不順暢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指著邘恒,驚駭得說不出話來。現得大如。

殷蔚天死死盯著屏幕,他能看見邘恒戴上墨鏡,方菲是背對著視頻的,可是能聽見她說話在顫抖,明顯地恐懼,驚慌!殷蔚天已經完全確定邘恒就是那個藏在暗處的黑手!

阿冬怎麽還不過去!殷蔚天的心都快碎了,肝膽欲裂,難道他要眼睜睜地看見方菲出事而他卻什麽都做不了嗎!

不是阿冬不得力,而是他剛一打開房門,一把伺機多時的消音手槍就無聲無息地抵上他的腦門心!這是一個有著東方麵孔的男人,很陌生,但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阿冬想起一類殘忍嗜血的人物——殺手!這是邘恒的同夥,專門對付阿冬的!

“進去,不準出聲。”男人冰冷的語調像是一部機器。

阿冬被逼得往後退,男人順手將房門帶上,握槍的手卻是穩穩的,絲毫不鬆懈。

根本不用多餘的廢話,阿冬可以肯定這是邘恒派來的人。rszi。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如雕塑般靜立不動,劍拔弩張的氣氛,隻要阿冬稍微動一下,有可能就直接被人送上西天了。

隻不過,殺手也是有原則的,沒有接到明確的指示,不會白白殺人,所以阿冬隻要不亂動,男人就不會開槍,他的目的隻是協助隔壁的邘恒完成某件事而已。

隔壁房間裏,邘恒再不是那個親切無害的男人,他在方菲眼裏,是魔鬼!

“嫂子的記性不錯,還記得我。那就麻煩嫂子跟我走一趟吧,巴黎待膩了,我帶你去香港。”邘恒漫不經心的笑,一陣陣透心透骨的森冷直逼方菲,仿佛她就是砧板上的肉,隻有被他宰割的份兒!

方菲血色盡褪的臉蛋上浮現出深深的厭惡,痛恨!知人知麵不知心,想不到邘恒口口聲聲叫她嫂子,實際上卻打的這種主意!

“你到底想幹什麽?”

邘恒嗤笑一聲,眸光流轉中,他終於是瞥見了手提電腦有點異常……

“哦……原來是在跟哥哥視頻,正好,我也有話和他說。”邘恒一邊朝電腦邊走來,一邊看著方菲趁機想溜到門邊的動作。

“嫂子,我是誠心請你到香港做客,如果你不給這個麵子,我這槍子兒隻好對嫂子不客氣了。”邘恒說得輕鬆,聽在方菲耳朵裏卻是毛骨悚然,不由得回頭,見他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手槍!

方菲硬生生刹住腳步,大氣都不敢出……邘恒根本就沒有人性,喪心病狂!

“邘恒,你別亂來!你想怎樣盡管說,不要傷害她。”殷蔚天對著視頻嘶吼,一雙眼睛泛著恐怖的赤紅。

邘恒湊近了視頻,盡管他戴著墨鏡,仍然能看出他此刻麵孔上的猙獰之色,他隻對殷蔚天說了兩句話……

“一個星期之後,淩雲周年慶,賭船上見,你必須當眾宣布退位。想要她平安無事,不用我教,你該知道怎麽做。”邘恒的字字句句,猶如來自九幽地獄,沒有肅殺之氣,但卻像魔魘一樣深深纏繞在你心上,勒得人幾乎斷絕生機!

“啪!”邘恒不等殷蔚天做出任何反應,說完即刻關閉了手提電腦,殷蔚天再也看不見房間裏的畫麵,再也聽不見一絲一毫的聲音,整個人陷入無休無止的黑暗……

下一秒,邘恒將那盒子裏的衣物穿在自己身上,假發,假胡須全都戴上。一把將方菲扯過來,邘恒又把女人的褐色假發套在方菲頭上,為她套上一件黑色外套,戴上一頂大大的遮陽帽……

邘恒緊緊摟著方菲,腰間的大手讓方菲倍覺惡心,恐懼,害怕……這些情緒不如痛恨來得強烈!

“邘恒,你抓了我,是想威脅殷蔚天嗎?你混蛋,瘋子!”方菲就算再怎麽愚笨,此時此刻也明白了邘恒的企圖,她很不幸地淪為他威脅殷蔚天的工具!

“閉嘴!不準出聲,開門!”邘恒的耐心早用光了,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離開這裏!

方菲腰上抵著硬硬的東西,那是邘恒的槍!

方菲腦子裏一片空白,真的就要這樣被邘恒帶走嗎?有她在邘恒手裏,殷蔚天等於是以卵擊石!沒想到她和他的感情,竟然成為邘恒用來達到目的的籌碼!

可是,眼下的情形,除了聽從邘恒的話跟他走,方菲還能做什麽?不是她怕死,她隻是害怕再也見不到自己的親人,愛人!她死了,他們會痛不欲生!

活下去!就算被作為人質,就算是被邘恒關起來,也要拚命活下去!隻有先保住命,才有機會跟殷蔚天團聚!方菲一遍一遍在心裏默念,想起那個愛她至深的男人,想起她有一個全天下最好的老公,身體裏那些涼意和恐懼,奇跡般地在悄然減退,身子停止了顫抖。她不會絕望的……

狠狠一咬牙,方菲清澈的瞳眸裏有著一絲堅定和決然,她打開門了……

邘恒如今的形象和他剛進方菲房間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現在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年近半百的人,穿著陳舊的衣服,灰黑的頭發,鼻子下邊是一撮胡子……

而方菲也被戴上了黑框眼鏡,戴上大帽子,褐色長卷發,穿上款式老舊的黑色外套,給人的感覺也是個上了點年紀的婦女。如果有人看見方菲被邘恒摟著的這一幕,隻會認為是一對恩愛的中年夫婦,誰也不會知道邘恒的一隻手正用槍抵著她的腰!

當邘恒挾持著方菲進電梯的時候,另外一架電梯的門也同時開了,是酒店的保安!隻可惜,他們來晚一步……

整個過程猶如是事先演練過的戲劇一樣,出人意表,匪夷所思!一個看起來那麽安全,誠摯的男人,原來是披著偽善的麵具,他的邪惡和卑鄙,讓人防不慎防!正是因為邘恒是殷蔚天的弟弟,這個身份為他提供了絕好的便利和掩護,方菲怎會想到她視為親人的男人會是可怕的魔鬼!

別說是方菲了,就連殷蔚天也是在最後關頭才懷疑邘恒的。在香港的時候,殷蔚天跟邘恒的關係不錯,在每個人眼裏,邘恒不爭不搶,就是個遊手好閑,隻知道花錢的公子哥兒,人人都以為他雖然不務正業,但至少心眼兒還不壞。

殷蔚天接任“淩雲實業”的總裁時,邘恒還送上了一份大禮,絲毫沒有半點的不甘和怨恨,仿佛他是滿足於這輩子豐衣足食就算了,他的低調,他的示弱,他偽裝出來的親情,全部,通通不過是為了避開殷蔚天和邘恒的視線,讓大家不會去留意他這顆定時炸彈!

殷蔚天曾很高興自己有意個弟弟,即使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但畢竟身體裏留著一半相同的血,他很珍惜身邊的親人。

因此殷蔚天重回漢江城之後,邘恒來了,兩人還相約一起吃飯,就在那天,殷蔚天還向邘恒隆重介紹了自己的妻子,隻因為他覺得邘恒是自己的親人……

邘恒今天的計劃不但進行得很順利,運氣也伴隨著他……他將自己與方菲改頭換麵,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酒店!

在一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裏,一輛商務車停在路邊,那就是負責接應邘恒的人。

邘恒在上車時,對著自己手腕上的表低低地說了一句:“撤!”這是在給阿冬房間裏那個殺手的指示。

方菲被邘恒塞進車裏,車門被重重關上,槍口離開了她的身體,因為她如今就是“甕中捉鱉”,大勢已去,不可能逃得掉了。

開車的司機發動了引擎,揚長而去,開出了好遠一段路,司機嘴裏發出森然的冷笑……

“別來無恙,方菲,你這身打扮不錯,醜得很有水平。”諷刺的話語,陰陽怪氣的聲音,最可怕的是這居然是個女人!不但是個女人,並且還是方菲認識的女人!

這個聲音,讓方菲再次陷入極度震駭之中,死死瞪著後視鏡裏那張臉……是文茵,真的是文茵!

方菲雖然被邘恒挾持了,先前短暫的害怕之後,她的心情稍微冷靜了一點,心想著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她能做的唯有保命。

可是現在,文茵居然出現在這裏,她跟邘恒是一夥的!她會對方菲做什麽!方菲在想,邘恒抓了自己是為威脅殷蔚天達到他的目的,可文茵她……一想起自己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可能每天都要麵對文茵這個女人,方菲就禁不住全身僵硬,冰冷……血液開始凝固,一股森森的涼意從腳跟蔓延至身體的每個細胞……

方菲很想說服自己不要絕望,不要覺得世界末日到了,可是她的心在不斷往下沉,墜向無底的深淵!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麽?顫顫巍巍地閉上眼睛,她不敢去想……

文茵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裏看見方菲的表情,文茵覺得很痛快,精致的五官因為特別興奮而扭曲成極難看的樣子,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立刻到達目的地。方菲,我該怎麽折磨你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怎麽,嚇傻了嗎?落在我們手裏,是你活該,誰讓你是殷蔚天最在乎的女人呢?要怪就怪他不該愛上你,才讓你成為了我們最有利的棋子!”文茵目光中滿滿都是狠毒,她怎麽會忘記在她去偷紫葉球那晚,差一點就和邘恒一起喪命,那都要拜殷蔚天所賜!

邘恒摘下墨鏡,眸光中閃過一抹狠戾:“說得是,如果我早些發現這一點,也不至於在偷紫葉球那一晚輸得一敗塗地,如果當時我再晚一秒跳車,就真的見閻王去了。”算是邘恒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即使死了也是下地獄!

原來偷紫葉球那晚的麵包車上,邘恒就在其中,隻不過他和文茵運氣好,在車子爆炸之前跳下去了!

方菲定定地盯著邘恒這張臉,清冷的眼神透出憤恨和鄙視,冷笑一聲說:“敗軍之將,不足言勇。你們的陰謀,注定不會得逞!”

“嘖嘖嘖……嫂子,瞧你說的,以前我們是不知道你的價值,現在知道了,為時不晚,你老公很愛你,把你當寶一樣供著,有你在我們手裏,他什麽都會願意做的。”邘恒笑得很開心,還是那一副嘴臉,依然親切溫潤的笑容,看在方菲眼裏,卻是無比醜陋不堪!

方菲一口唾沫吐在邘恒身上!

“呸!別叫我嫂子,你不配!我老公把你當親人,你卻要設計害他,你根本不配做人,你是畜生!”

邘恒身上頓時露出一股殺氣,稍縱即逝,垂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那團口水,不怒反笑:“嫂子,你真有個性,臨危不懼,我都忍不住嫉妒起哥哥來了,他運氣真好,娶到你這樣的女人,還可以坐上淩雲總裁的位置。”

邘恒恬不知恥地仍然哥哥嫂子地叫,方菲聽了隻感到惡心!

“卑鄙,無恥!”

“哼,我卑鄙無恥?那又如何,我隻是想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你的老公,他憑什麽繼承爹地的一切,他不過是一個野女人生的野種!我母親才是爹地明媒正娶的妻子!該當上淩雲總裁的是我!如果不是一年多以前你老公被我爹地帶回香港,我現在已經是淩雲的總裁!”邘恒的積怨在頃刻間爆發出來,他壓抑在心底多時的怨恨,不平,不甘,終於是到了一個臨界點,他再不必隱瞞,不必偽裝!

邘恒一手掐住方菲的脖子,黑眸裏迸射出濃烈的戾氣,臉部的肌肉在扭曲……

“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多久了?一年多以前,我爹地派我去漢江城,在得知殷蔚天就是那個野種時,我預感到他將會是我最大的障礙,有了他的存在,爹地的一切都可能不屬於我。那個時候,我結識了樂誌豪,是他不知道從何得到殷蔚天不是殷家親生骨肉的消息,當時我很恨樂誌豪,如果不是他發的帖子,爹地也許不會知道這件事,本來我想整樂誌豪,但是發現他跟殷蔚天是多年的對手,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

方菲的臉憋得漲紅,呼吸漸漸困難,隻能勉強從嘴邊溢出幾個字:“你們……一丘之貉……”

“我們是誌同道合。樂誌豪想得到紫葉球,而我想要利用破壞紫葉球的計劃來拖延殷蔚天,不希望他在淩雲周年慶的時候回到香港主持大局,那樣我就可以趁機奪回屬於我的位置。隻可惜,我大費周折,白費了力氣,我早該把你抓來,什麽問題都解決了,你不但是殷蔚天的寶,你現在也是我的寶,有了你,該有的我都會有。”邘恒看向方菲的眼神變得貪婪,狂妄,好像他所想的一定就會實現。

方菲越來越難受,喉嚨被邘恒扼住,他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煞!死亡的恐懼如潮水般襲來,瞬間將她滅頂,帶著摧枯拉朽的絕殺之氣在她身體裏肆虐……邘恒的眼神好恐怖,不會是想要她死來解恨吧?

邘恒似乎是現在才反應過來方菲快被他掐暈了,手上的力道鬆開,又恢複了平日的模樣,氣勢陡然一變,還是那麽隨和,溫潤,笑著露出牙齒的樣子顯得幾分無邪,隻是方菲覺得那是森森的獠牙!

“咳……咳咳……”方菲不住地咳嗽,喘粗氣,她以為邘恒會失去控製,她可不想被他掐死在這車上!

“對了,嫂子,我應該給你正式地介紹一下我的女朋友,你幫我選的那幾件衣服就是送給她的,你們是老熟人了。她叫文茵。”邘恒很滿意地看著方菲緊緊皺著眉,臉上浮現出惡心欲嘔吐的樣子。誰讓方菲是殷蔚天的老婆呢,邘恒恨殷蔚天,方菲也就成了他仇恨的對象。

隻不過,邘恒不明白為什麽在剛才掐她脖子的時候,她痛苦的表情會讓他的心微微抽搐……他不是個善人,他該狠狠折磨她才對,為什麽會心軟,還有一絲他不願意去麵對的……心疼。

方菲真替自己老公不值,他為文茵找到了適合的眼角膜,找了最好的醫生為她手術,結果她處心積慮地接近他不過是為了幫助邘恒!

“他沒有對不起你們,沒有做過傷害你們的事,可你們……卻想害他!你們的良心……都是被狗吃了!這一世枉為人,下輩子投胎做隻狗都會玷汙了狗!”這是方菲能想到的最狠毒的罵人的話了……

文茵和邘恒對於這些話,都是免疫的,因為確實如方菲所說,他們連狗都不如。

文茵哈哈笑起來,頗為得意地說:“我在香港的時候早就認識邘恒了,如果不是為了演戲,邘恒早就會給我找來眼角膜讓我重見光明。我的心已經給了邘恒,幫助我愛的男人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是我的榮幸,你這種愚蠢的生物是不會懂的。”

邘恒還沉浸在紛亂的情緒裏,側過頭,目光看向車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喃喃自語:“一山不能容二虎,我做的沒有錯,他是野種,我才是真正的王子,那些都是屬於我的,我沒有錯做……”

方菲望著這一男一女,他們的神情,語言,眼神,讓方菲忽然間產生了一種感覺……他們真可憐。這兩個人的心理完全不正常了,沒有羞恥心,喪失了道德和良知,活著還有意思嗎?還能稱為人嗎?他們活在自己的錯誤裏卻還不知道自己錯了,或許明知道是錯的,明知道那條路是通往墮落和黑暗,還是要繼續走下去,隻因他們已經墜入……魔障!

方菲後來被邘恒敲了一下腦袋,暈厥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陰暗潮濕的屋子裏。高高的牆壁上,有一個小洞,透進來微弱的光線。屋子裏充滿了腐朽和發黴的味道,還有一股股令人作嘔的惡臭,很像是死老鼠的味兒……

方菲被綁在鐵架上,渾身上下沒有任何遮羞的東西,唯一能讓她知道這是現實的,就是脖子上的項鏈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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