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菲才剛出電梯,從這裏走去彩妝部很近。在接到殷蔚天的電話時,方菲差點沒直接吼回去。這男人,故意的是不?這才上任第一天,就這麽急著搞紫葉球的事,關鍵是她還沒喘過氣來,他的追魂call就來了,原本她還想著該有幾天時間給她準備準備的。

“殷蔚天,你真是個勤快的總裁啊,剛才不是還美人在懷嗎,這麽快就舍得走了,豈是你可以多抱一會兒的。”方菲沒多加考慮就衝口而出,渾然沒覺得有股酸味兒。

電話那頭的男人沉默了數秒,語氣很是怪異:“你這話讓我覺得別有深意,你是羨慕還是嫉妒?”方菲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好像在笑?不可能的,一定是聽錯了。

“羨慕嫉妒?我……我才不會!你想得美!哼!”方菲條件反射似地的立刻否認,其速度之快啊……

“你不會的話,何必這麽激動,就當我是說笑好了。”

“我沒心情跟大總裁開玩笑,更不想自己成為某人的笑柄。”

“不錯,變得伶牙俐齒了,比起從前的白癡樣好多了,這樣玩起來才有意思。”殷蔚天冷嘲的語氣,用詞難聽相當打擊人。

方菲鬱結的心情驀地變得有鬥誌了,他竟然直接承認是要故意玩兒她,豈有此理,可惡的男人,還真把她當羔羊了!她越是軟弱,他就越覺得她好欺負嗎?!

“喂,殷蔚天,你別忘記了,你曾經也跟我有過一段感情,我是白癡的話,你就是超級大白癡,哼!”

“你是在提醒我別忘記你嗎?”殷蔚天的聲音突然間有點飄忽……

隨著這低沉的男聲,方菲身側陡然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正冷冷地睥睨這她……

方菲陡然一驚……

呃?他這麽快就下來了?方菲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掛斷電話,學著他淡漠的表情說:“你走路不發出聲音的嗎,知不知道會嚇到人的。”

殷蔚天一言不發地拽著她就上車,黑著臉,像麵癱。

方菲拗他不過,隻能任由他支配著,誰讓他是boss呢,誰讓他還是她的債主呢?方菲一下子想到……怎麽我買彩票就沒中過大獎呢,中個150萬嘛就能還他錢了,也不至於他一提錢的事她就沒了底氣。

一路兩人之間都沒交流,車裏的氣氛僵硬至極,他冷靜的功夫更勝從前,方菲偶爾偷瞄他完美的側臉,發現他真的可以半點表情都沒有,這麵癱是怎麽練出來的?

一直到車開到山下,兩人時隔一年多時候再次踏上熟悉的路程,行走在去往“妙清觀”的路上,想不回憶都不行。

這裏對於方菲和殷蔚天來說,是個特別的地方,猶記得,他在這裏避世那幾天,她每天都在等待著他,甚至早上不睡覺,跟蹤他到懸崖邊,就是在那裏,她曾大聲喊出“我愛你”……

多美好的三個字,可以讓你美得上天堂,在你被痛一個人打入地獄的時候,又成為你最最不能承受之痛。

如果不曾深愛,如何能痛得深?如果不是因為曾把心掏給你,如何能知道心可以被傷得這麽透?

漫山遍野的芳草氣息,開的如火如荼的野花,翩翩飛舞的蝴蝶……一切如畫般得景致依舊和從前一樣,隻是……人已不是當時的心情,不是當時的你和我。

兩人無心欣賞這些,各懷心事。方菲幾度差點落淚,都一直在使勁憋著,山間有風,眼眶濕潤了很快就吹幹。

殷蔚天走在她身後一步的位置,始終保持著這個距離。方菲不敢回頭去看他的表情,暗罵自己沒出息,不就是怕迷失了自己嗎,但其實,在他麵前,她何曾清醒過幾分。

“真是的……沒事長那麽帥幹嘛,長得帥就算了,還故意穿得那麽拉風……男妖精……禍害人間……”方菲邊走邊小小聲低估,她以為不會被殷蔚天聽見,可她哪知道,他連她的任何細節都沒放過。qtds。

男人俊美無儔的臉上閃過一抹異色,似笑非笑,一閃即逝,他不知道,他的心情,因著她自言自語的那些話而變得輕快了些。

殷蔚天確實是很想盡快著手紫葉球的事,他這一年裏經常惦記著,自己曾經花費了不少精力在那上邊,最後因為發生了一係列變故而未能繼續計劃,這一次,他不會有阻撓。

“淩雲實業”實在是個龐大的財團,其結構以及它形成的經濟鎖鏈就決定了它的領導者需要用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去管理,而它的重心是在香港,不是在大陸。盡管它在大陸的也有不少子公司,但是,邘淩峰是黑道起家,確切的說是從賭船起家的根基在香港。殷蔚天這次回來大陸的時間不會很長,為了卻一些心結他才來的,不久之後他必須回到香港主持大局。

所以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將“紫葉球抗過敏係列”推出上市。這對於他來說,重要的不是能賺多少,那是一種花錢都買不到的滿足和成就感。

這項產品的問世將會造福無數的人,這種純粹精神層次上的東西無法用金錢衡量。

他的想法是很好的,隻是要實施起來,卻沒有預料的那麽容易。

當殷蔚天和方菲再次來到“妙清觀”背後那片藥田時,赫然發現那裏已經沒有了紫葉球的蹤影,別說是葉片,連根都沒有,消失得幹幹淨淨,好像那東西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怎麽會這樣?兩人不禁都呆傻了。

殷蔚天鐵青著臉,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陰森的目光看得方菲直發毛……這個男人深藏的凜冽氣場不外露時還好說些,他本來就夠“麵癱”了,現在就跟個製冷空調似的,渾身散發著寒氣……

依舊沒表情,但傻子也感覺得到一股即將爆發的憤怒。

“嗬嗬……你不要著急,我們進去問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也許師祖她老人家把紫葉球給移到別處栽呢。”

方菲和殷蔚天見到主持老尼姑時,她正在庵堂裏誦經,兩人等了半晌才被批準進去。

空氣裏有淡淡檀香的味道,很舒服,很好聞,牆壁上掛著佛祖的畫像,寶相莊嚴,庵堂裏肅穆又寧靜,人走進來就會感覺到十分放鬆,無論是情緒還是身體。所有的煩躁和不安,仿佛都能在佛祖那普度眾生的慈目中被化解……

方菲一見著師祖就衝上前去來了個熊抱,惹得一向波瀾不驚的老尼姑也不禁輕笑著頷首,愛憐地捏捏方菲的小臉蛋。這小丫頭下山還俗的時間也不短了,心境有時還是像個孩子,老尼姑覺得這是好事。

老尼姑在得知方菲與殷蔚天的來意後,隻是淡淡一笑,不緊不慢地說:“那紫葉球,本不屬於這裏,凡是凡物皆講個緣字,它與妙清觀的緣分已盡,要想尋它,隻能去別處。”

殷蔚天聞言,漆黑的墨眸裏多出一縷疑慮……

“主持的意思是說,紫葉球的生長地在別處?還請主持指點迷津。”

老尼姑沉吟,神情嚴肅了幾分:“你們尋它何用?”

這次不等殷蔚天說話,方菲就脆生生地答道:“師祖,我們想把它做成抗過敏的護膚品,這樣就能讓很多人受益了,可以減少他們的痛苦。”方菲其實內心也很讚成殷蔚天的做法,能造福大眾的事,能給人帶去快樂,何樂而不為呢。所以在來這裏之前她就已經告訴自己要保持積極的態度,拋開殷蔚天對她的報複之心,她本身是很希望紫葉球產品能早日問世。

老尼姑很是欣慰地點點頭,看向方菲和殷蔚天的眼神裏流露出讚許。

“既然你們是做好事,那我豈有不幫的道理,隻不過,我隻能透露紫葉球的一點信息,因為我知道的也隻有這麽多。”老尼姑說著,頗有深意地看看方菲……

“方菲,紫葉球並不是天生天養的藥物,它是被人特意用兩種草藥培植出來的,這個人就是你師傅。”

“啊?師傅?”方菲訝然,她隻知道紫葉球是師傅栽種的沒想到居然是人工嫁接培植的。

殷蔚天也不禁愣住了,方菲的師傅夏筠,究竟是個什麽樣驚才絕豔的人物,從前就覺得她不簡單,現在看起來,還真是越來越讓人驚歎。

“謝謝支持的指點,改日再來拜訪,這點心意是我為妙清觀添的香油錢。不成敬意。”殷蔚天從身上摸出一張支票,看樣子是早就準備好的。

方菲忍不住瞄了一眼……哇,一百萬!

老尼姑卻不見絲毫色變,朝殷蔚天慢聲道謝。出家人修行深就是不一樣,這定力遠非常人可比。

方菲依依不舍地道別了老尼姑,臨走的時候還去看了看大黃狗“小花”,與殷蔚天返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方菲在接到蘇裴電話時,殷蔚天剛好把車停下。

“喂,蘇裴……”

“什麽,你們在這附近?一起吃午飯?嗯嗯……好啊好啊。”方菲聽蘇裴說他帶著翩翩在附近逛街,順便喊她一起吃午飯。

以好氣點。“殷蔚天,我吃飯去了。”方菲說完就要想跑,驀地一股危險的氣息迎麵而來……

“跟蘇裴吃飯你那麽高興?臉都笑爛了!”

方菲被他這種口氣震得莫名其妙,粉腮脹鼓鼓的,皺皺小鼻子說:“我……我就是高興,你能咋地!”

殷蔚天的臉色一刹那浮現出駭人的冷笑,深眸一暗,冷不防欺身將方菲壓住!

“我能怎樣……你馬上就能知道。”

下一秒,方菲就感到他的手在猛扯她的底褲!

這男人發什麽瘋,大白天的難道想車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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