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4點整,所有飛行員,機組,全部進入機場大會議室。

看到大黑板上的歌詞,很多人都根據杜劍南之前唱過一遍的曲調低聲吟唱。

在杜劍南的示意下,所有無關人員離開大會議室。

莊凡浦,何瑩華,幾人留在裏麵。

劉明羽,李鐵蛋,麥倉俊一郎,莊向明,打開一個個密封的箱子和縫了封紙的布包。

拿出一件件海藍色的150n救生衣,開始分發。

“咦,還有一塊紅布,這是折疊的金屬細棍?”

“還有一大塊鹵肉?”

“嗯,味道不錯,就是有點鹹,這一大塊有兩三斤吧?”

“這個細竹筒啥意思?”

“還有紗布,這是藥膏?”

得到救生衣的飛行們紛紛試穿,隨即發現了衣服幾個鼓囊囊的兜裏裝著的奇怪東西。

分發完150n救生衣,劉明羽幾人打開莊向明帶來的布包,拿出一個個信號槍,信號彈,還有一個裝槍的蠟紙防水袋。

開始分發。

166支信號槍,顯然不是國內一時間,有能力收集到的,都是杜劍南委托莊家從新加坡購買,用飛機運送到柳州機場。

“杜老大,咱們這是要去進山打獵怕迷路啊?”

“什麽進山打獵,看這裝備明顯是下水捉鱉怕遊失了。”

“我還捉龍呢?捉鱉!”

“鹵肉你們先別吃,萬一掉海裏去了,就指望著這熬救援。”

杜劍南看到會議室裏麵有幾個胃口號的家夥,已經在低頭啃鹵肉。

連忙說話阻止。

“杜老大,真要是掉進海峽,這麽急的洋流,除非運氣好能遇到歐洲的船,基本是沒救。”

3大隊的一個杜劍南麵生的機組,提出了他的異議。

分發完發令槍,劉明羽4人開始分發用羊皮鞣製的3斤裝的皮水壺。

大會議室裏麵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重起來,‘也許我長眠再不能醒來,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脈。’有些飛行員,機組人員繼續低聲唱著那首歌曲,眼睛變得潮濕。

“一會兒到食堂送早飯過來,還有一大鍋淡鹽涼開水,每一個水壺都要接滿,不要嫌麻煩。”

說話間,十來個個廚師和幫廚抬著3大鍋八寶稀飯,包子,醬鹹菜進來。

“杜隊長,涼開水已經準備好了,三大鐵桶太重了,就在樓下擱著。”

“辛苦了。”

杜劍南笑著點點頭,示意廚師們離開。

然後掃視一遍大會議室。

170人,頓時安靜下來,望著杜劍南。

杜劍南拿起粉筆,在右邊半邊黑板,開始畫示意圖。

第一個小圓圈,表示柳州機場。

右下南30度角,20厘米距離,又畫了一個小圓圈,標注‘梧州’。

然後繼續在梧州右下南35度角,35裏麵距離畫了一個圓圈,標準‘5’。

會議室裏麵原來的有著無數呼吸,身體晃動,撓頭抓癢癢的‘寂靜’。

猛然變成了凝固一般的窒息寂靜。

就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出來!

“嘟嘟嘟——”

遠處發電機的轟鳴。

“噠噠——”

塔樓各部門人員走動的聲音。

“砰,鐺鐺,——”

“注意注意!”

不遠機場,地勤,機修,特種炸彈安裝技術人員,把裝著航彈的箱子打開,用人力和滑輪杠杆組成的機械臂,開始掛具航彈的各種聲音。

“臥-槽,第5艦隊!”

陳振華的一聲倒吸涼氣的喊聲,頓時擾動了整個大會議室。

“我靠!”

“第5艦隊!”

“臥槽!”

“吊炸天啦!”

“我幹,讓我喘喘氣,這也,太叼了吧?”

“我說怎麽這裝備!”

整個大會議室裏麵一片轟響嘩然。

“杜老大,不是我潑你冷水哈,而且我就是看不起人。”

王遠橫靠坐在凳子上,臉上帶著‘智者’的‘洞察’和不屑,大聲的喊道:“這打擊海上移動目標,要是我和小遊配合,當然還有小莊這個擺設,那麽絕對是妥妥的。嗯,——”

王遠橫想了想,難得的想著不能得罪太多的人。

就補充說道:“假洋鬼子,老鄧,老張,老魏,老薛,也都還行,老梁,兩個老王,還帶提高。不過其他的,哼哼,黑色新期六。”

“槽!”

“這破嘴!”

“欠揍!”

‘老梁’梁寅和,‘兩個老王’王鐘淦和王俊泌。

都是哭笑不得的低罵。

整個會議室裏麵,如同被潑了一場冰雹,頓時變得寂靜無聲。

空9,11,14中隊的機組人員,都是被騷得滿臉血紅。

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說話。

“閉嘴!不會說人話,沒人讓你說話!”

杜劍南這時候被王遠橫這家夥,可氣得不輕。

現在正是戰前鼓勵打氣的時候,要不然他何必費這麽大的心思寫下來這首熱血激昂的歌曲?

結果卻被這個‘小王吧’,唱反調泄氣。

“其實王遠橫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1932年6月26號,孫桐崗駕駛著他用勤工儉學的收入和其兄長孫桐萱資助的費用,購買的德國克林姆-32木質小型運動機,在沒有領航儀,也沒有無線電設備,隻能短途飛行的情況下。

從柏林起飛,途經歐亞15國,三度遇險迫降,在7月24號飛回中國,降落在南京明故宮機場。

全程飛行時間135個小時,路程14450千米,創造了單人駕機跨越歐亞大陸的世界紀錄。

隨後,孫桐崗駕駛著杜月笙捐贈的容克式‘鵬程萬裏’號小飛機,從濟南出發,飛經上海、杭州、安慶、漢口、鄭州、西安、太原、石家莊、北平、天津等地。

引起全國捐獻買飛機的熱情,獻機20餘架,折合近2000萬法幣。

在淞滬會戰的時候,孫桐崗就一直擔任空2大隊的大隊長,可惜空2多次出動轟炸,然而戰果一直寥寥。

這件事情一直都是孫桐崗的心病,他站起來大聲的說道:“兄弟們,這一次爭點氣,好好的打!”

“是!”

一群空2人員齊聲大吼。

“我說一句題外話啊,”

徐煥生站起來說道:“王遠橫嘴裏的張隊,魏隊,可以說現在整個36中隊的機組人員,除了李歸宗和莊滅寇,其餘都是來自1,2,8,和原來的9大隊,既然他們能打好我相信咱們也不孬!”

“炸不了我學沈崇誨!”

14中隊轟炸機駕駛員,沈崇誨的清華同學曲偉東,激動的大吼:“技術要是真的不到,我用命來填!”

滿屋俱驚,人人變色。

“你要是這個態度,我建議你這次不要去了。”

杜劍南的右眼皮簌簌跳動,他最厭煩這種個人英雄主義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蠻幹。

怒著說道:“我希望打擊日寇,但是卻不希望用這種決裂的手段來完成。是以殺止殺,而不是同歸於盡!”

此時,已經是淩晨4點21分。

“下麵我來詳述這次攻擊的細節進度。”

杜劍南看了一眼時間,可是說下一個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