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電話，杜劍南就沒有再離開辦公室，而是耐心等待毛邦初的電話。

“鈴鈴鈴。”

這個過程兵沒有讓杜劍南等待太長的時間，下午近3點半，電話鈴聲再次響起來。

“喂，我是杜劍南。”

杜劍南拿起話筒。

“杜隊長，我是毛邦初。”

即使毛邦初掩藏的再好，但是克製不住的聲調，還是透露出了他心中的怒火。

作為航委實權的二把手，主管全國空軍作戰的航委作戰廳廳長，現在居然要告訴手下驅逐機總隊下麵的一個空軍少校大隊長。

將有一個戰鬥機大隊，以及2個轟炸機中隊，再加上他自己的戰·轟大隊，組成一個暫編攻擊集群，任其自由指揮。

而且廣西方麵，廣東方麵，福建方麵，柳州機場，牽扯到3個省級地方政權，一個大型機場，為其服務。

毛邦初的心裏麵如何不酸？

一個不願意廢話，一個不願意虛與委蛇，兩人三幾句說完事情，掛掉電話。

隨後，劉明羽，劉向明，沈均，郭振海，張順穀，魏明陽，梁添成，周海，吳汝鎏，陸光球，苑金函，朱嘉勳，——

一群人員到杜劍南的辦公室開會。

在會議上，杜劍南明確提出，攻擊鬆山機場。

引起一片嘩然。

“杜隊，這要是打鬆山，都沒我們3大隊什麽事兒呀？”

吳汝鎏一聽就急了。

“32中隊肯定沒有問題，我們隊裏的角鬥士假如以福州為跳板，也能飛個來回；伊-15型就必須掛具副油箱，就像2·18杜隊你們那樣才行。”

苑金函則是冷靜的提出了可行性的必要條件。

“那就牽扯到戰機的油路改造，現在這方麵的技術人員，隻有武漢，南昌，衡陽才有吧？”

這事兒可不是開玩笑，吳汝鎏依然緊鎖眉毛：“況且現在一時間從哪裏搞到副油箱。”

“你們不去鬆山，32中隊，35中隊，還有轟炸機群去鬆山；7，8中隊負責汕頭海麵的戰機攔截。”

即使是假的，杜劍南還努力的當真的忽悠。

他站起來，走到牆上掛著的地圖前。

拿著竹棍指點說道：“9大隊，32中隊，2大隊的第9，11中隊，從柳州到梅州機場680千米加油。之後東飛550千米攻擊鬆山，再飛越海峽，到280千米的福州王莊機場加油，然後走韶關加油，返航柳州。”

“隻要日軍不傻，在得到報告以後，梅州福州線，韶關南雄福州線，就是珠江口日軍航空兵的重要搜尋路線。按照時間進度，其中一支最有可能將在連城縣空中遭遇。”

這次別說吳汝鎏，陸光球，苑金函，朱嘉勳，就是梁添成，周海，這一群9大隊生態圈的人，聽得都直發愣。

這麽大的天空，各種因素，失之毫厘謬以千裏。

這怎麽可能把握的準確？

“杜隊，不是我說哈，這似乎也太玄乎了吧。”

吳汝鎏說得嗓子發幹。

“並不是不能實現，現在9363和9365都帶著機載電台，再加上戰機之間的無線對講，可以和地麵監測站形成一個嚴密的地空網絡。可以把握住大陸上空，或者近海沿線，所有日軍戰機的動向。”

“可我們7，8中隊，沒有無線對講係統啊？”

陸光球提出了他的異議。

這一次到達的61架p-36，隻有莊家捐獻的那31架，是配備了無線對講係統，國軍自購的則是在清單裏麵已經砍掉省錢。

應著杜劍南的要求，這31台係統，都運送到了柳州機場，被9大隊接收。

32，35中隊的23架p-36，都進行了裝備。

柳州機場塔樓調指室也裝配一台，又換掉了有故障的9364和9366的無線對講，還剩6台。

讓杜劍南生氣的是，原先35中隊的10架伊-166，被蘇軍正義之劍接收以後。

所有的無線盒子，都被立刻暴力拆除。

等到9大隊機修副隊長餘雨硯，得到消息，急忙乘船到南昌青雲譜機場廢資庫。

10台無線對講係統，隻有3台完好，帶回南湖。

現在信陽那群人員，已經開始分批隨著大量設備登船在長江逆流而上，到達嶽陽以後，將會進入洞庭湖，沅江，最後到達懷化的芷江新機場。

杜劍南聽了陸光球的疑問，笑著說道：“你們7，8中隊駐場南雄，隻要日軍珠江口的機群進入寶安縣，在惠州上空出現，就可以起飛迎敵。”

下午近5點，會議結束。

一群人一頭霧水，帶著夢幻一般不真實的興奮感，小聲議論著走出杜劍南的辦公室。

隻剩下被杜劍南單獨留下來的吳汝鎏，劉明羽兩人。

“劍南老弟，現在也沒有外人，老哥我有話就直說了。”

吳汝鎏比杜劍南大兩歲，看到現在就他們三個，就忍不住滿臉憂慮的想要說話。

“別怪哈，我也有話想說。”

劉明羽也是一臉的凝重。

“咦？”

杜劍南驚奇的望著劉明羽說道：“吳哥有話要說我是知道的，而且大致能猜出來他想說什麽，至於劉哥，我還是真猜不出來；說出來聽聽。”

劉明羽長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劍南你之所以要打鬆山，其實目的性很強，不像2·18鬆山轟炸，蘇軍是為了慶賀他們的節日。——而是為了緩解日軍對華南的轟炸，尤其是九廣-粵漢鐵路，以及桂越線的轟炸對吧？”

“劉哥，你們係統對蘇軍的怨念很強烈的嘛？其實拋開沙俄這一塊，蘇軍對咱們的支持可還真不少。”

杜劍南笑眯眯的說道：“現在蘇軍紅旗遠東特別集團軍司令，布柳赫爾元帥，可是廣州革命政府北伐時候的軍事總顧問，嗬嗬，都是老熟人啊！”

下麵的話就牽扯到老蔣無恥發動的‘四一二事件’，杜劍南看著劉明羽發黑的臉色，笑著住嘴。

“以前的事兒就不提了，現在咱們是就事論事；劍南，轟炸鬆山太危險，茫茫大海，海島又被日軍長期占領，真要想打擊日機，進行華南情報共享，雖然攔截不到轟炸珠三角的日軍機群，然而他們隻要西飛轟炸桂越線，絕對有可能攔截得住。”

劉明羽苦口勸道：“戰鬥機打轟炸機本身就極占優勢，又是咱們國統區領空作戰，既然你的目的是阻止轟炸，而且現在對華南威脅最大的就是來自天空的轟炸機；你又何必舍近求遠，冒這個險？”

“劍南，我覺得老劉說得似乎很有道理；根據可靠情報，在2·18以後，鬼子的飛機組裝廠就遠離機場，在劍南山下重新開辟了一個試飛場；而且他們的油庫也換了地方，在鬆山機場隻有部分燃油。”

聽了劉明羽的分析，吳汝鎏也勸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