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

杜劍南暢快的大罵一句,看到安納克利和陳懷民的戰機都脫離了編隊,各自尋找自己的攻擊目標。

杜劍南也一推操縱杆,獨自在下麵茂密的鬆林裏,搜尋獵物。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輛在盤旋的鬆林公路上,時隱時現的吉普軍車。

車子前麵坐著一個日軍軍官和駕駛,後麵是三個日軍士兵,還有一架高射機槍。

“就是你了!”

杜劍南大吼著駕馭戰機,高速俯衝向那輛吉普車。

“中國戰機!”

“噠噠噠——”

架著高射機槍的那個日軍少尉,雙手一直緊緊握著機槍的扳機,目光向著天空各處緊張的張望。

在看到杜劍南的戰機的時候,滿臉驚懼的大吼不已,同時快速的擺動槍口,開槍射擊。

“咚!”

杜劍南感覺他的2308的右下機翼微微一抖,被那輛吉普車上固定的高射機槍,在機翼上打了一個小洞。

“你的好運到此為止!”

杜劍南冷笑著駕馭戰機,不斷的逼近在前方鬆林公路上逃竄的軍車。

“來了,它來了!跑,快跑!”

“八嘎!——射擊,射擊,打下它!”

“噠噠噠——”

“砰,砰,砰!”

看到這架中國戰機呼嘯著撲來,這輛軍車上麵的日軍士兵紛紛變色,一邊大吼著提醒司機加速,一邊繼續開槍射擊。

“嗡——”

在2308號戰機輕盈的掠飛中,杜劍南不斷飛速的微調戰機的尾翼板,試圖把在下前麵公路上拚命逃跑的日軍軍車,準確套進op-1型光學瞄具的靶心。

“去死!”

“噠噠噠——”

在杜劍南的大吼裏,四道閃爍著金色流光的彈鞭,狠狠的抽打在那輛軍車薄弱的鐵皮上麵,打得車內血肉四濺,高射機槍被打得騰空甩起。

“轟!”

這輛軍車一頭撞到路邊的山腳岩石上麵,頓時分崩離析的散架解體。

“嗡——”

杜劍南重新拉升起戰機,看到飛出機場範圍的其餘8架驅逐機,在完成絞殺以後,都把戰機拉升到了600米低空。

前麵是一條波光粼粼的大河。

淡水河。

“嗡——”

機場外的戰機群,已經完全脫離了編隊陣形。

如同一群呼嘯的狼群,朝著西南方向一處顯眼而雄偉,插滿了東洋國旗的建築群撲去。

“哈哈,這是要搞大事的節奏啊!不過我喜歡。”

杜劍南大笑著偏頭望了一眼鬆山機場,隻見燃燒的燃油升起的煙柱高達幾千公尺,在短短十分鍾不到的時間裏,鬆山機場變成了一座恐怖的烈火煉獄。

——

西洋曆1938年的2月23日,是中國農曆的正月二十四,一年的新春時節,正是走親訪友和難得休閑的好時期。

今天,多日籠罩在城市上空的雲層,居然罕見的在上空開了一個巨大的‘天窗’,放進來溫暖明媚的陽光。

城內的人們紛紛走出家門,在淡水河,基隆河畔踏春遊玩,享受這難得的好天氣。

“這些該死的日寇!還有這些給日寇送油的美國佬!”

五個二十出頭,三男二女的年輕人,坐在河邊,看著不遠的碼頭上停泊著的一艘美國油輪。

其中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忍不住怒聲咒罵。

“沈兆華,你小聲一點。”

旁邊一個戴眼鏡青年,連忙勸阻:“不是送,這些美國佬誰給錢就賣誰東西,為了幾句牢騷話被日軍關進警局不值得。”

那個叫兆華的青年憋著滿肚子的火氣,嚷嚷著:“譚光達,就你能忍!我憋得慌,發發牢騷罵幾句還不行了?”

“兆華,嘴上說這都是沒用的,看行動;在淞滬開戰的時候,東洋叫囂著三個月滅亡中國,結果現在如何?戰爭正在持續,是需要你我去做,去奉獻流血犧牲,而不是隻會發牢騷。”

旁邊那個一直少話的瘦高青年沉聲說道:“都私下聽過那首《八百壯士歌》吧,聽著這首歌,聽著謝團長和八百英勇的事跡,我敢說,——中國絕對不會亡!”

“中國不會亡,中國不會亡,你看那民族英雄謝團長。中國一定強,中國一定強,你看那八百壯士孤軍奮守東戰場。”

坐在河邊草地上的一個清秀的少女,輕輕的吟唱起來。

一邊站著的另外一個少女也加入了歌唱:“四麵都是炮火,四麵都是豺狼。寧願死,不退讓;寧願死,不投降。”

“馬的,又來了一群日寇的空中豺狼!”

這時候,那個叫沈兆華的年輕人,突然望著東北方向的‘天窗’,怒聲大罵。

其餘四個年輕男女,都紛紛扭頭仰望,一個個臉色都變得很不好看。

然後,他們就看到聽到了航彈的嘶鳴,爆炸。

戰機的俯衝,追逐掃射。

看到聽到了鬆山機場如連串雷霆的劇烈爆炸,那滔天的火焰,那遮天蔽日的滾滾黑煙。

震驚的看著這一切,整個城市都似乎凝固起來。

所有人都呆呆的仰望著這些馳騁於天地間的中國銀鷹,以及大地的震抖,鬆山機場漫天的火焰。

這是中國的戰機。

這是中國威武不屈的強悍力量,對世界,對東洋的怒吼。

這是一個久遠的‘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的中國夢的努力和奮鬥。

“萬歲,萬歲!”

那個唱著《八百壯士歌》的清秀少女,激動的站著又蹦又跳的大喊著。

“萬歲!”

“中國空軍,萬歲!”

這個時候,整個城市都沸騰起來,到處都是一片如癡如狂的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