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年輕男子狠狠砸在地上,突然的形勢變化讓他足足停頓了十幾秒才痛苦的叫出聲來。不過就在他還未看清楚是誰在背後偷襲他時,他的身子再一次高高的拋棄,在空中劃出一道很不完美的弧線再一次砸在地上。

二狗將這紈絝子弟踢出去後看也不看一眼,緩步走到那老人的身邊停了下來。而那老人在二狗將那紈絝子弟踢飛出去的時候就停下了身子,看向二狗的眼神裏多了一分複雜的感情。

“大爺,這是你的帽子!”二狗將地上的帽子撿起遞到老人的手裏後繼續說道:“大爺,你沒事吧!”

“赫赫——”老人笑著頻頻的點了點頭,將帽子接過來戴在頭上,嘴裏不停的細聲低語著,就算是站在他身前的二狗也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麽。

就在這時,被二狗踢飛出去的那紈絝子弟掙紮著從地上爬起。此刻的他剛剛那時尚的打扮也不複存在,有的隻是狼狽的表情和殘留在嘴邊的血跡。

他站起來後,看著二狗的背影露出一個狠毒至極的眼神,突然他撿起地上的一個東西就向二狗衝去。而此刻二狗正靜靜的看著老人,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麽,目光緊緊的停在老人胸前,全然不知身後那家夥正襲向自己。

與此同時,尾隨而上的石林猛地橫空殺出,一腳閃電般的踢在那紈絝子弟的手上,他手裏的東西馬上脫手向人群中飛去。

“不好——”石林看清了那是一塊碎磚,要是砸中人群中的任何一個人一定會被砸傷。但他畢竟是凡人,隻能暗驚一聲,微微別過頭去。但就在這時,趙世雲突然騰空跳起,將那塊碎磚穩穩的抓住,他將碎磚抓住後向石林投來一個得意的眼神。

石林向他豎了豎大拇指後馬上轉身看著被石林幾人矯健的身手驚呆在當場的紈絝子弟。那紈絝子弟此刻滿臉不相信的看了看空空的手心,又看了看石林,臉上一掃剛剛的驕橫,一些害怕之色馬上浮現在他那惡心的臉上。典型的欺軟怕硬的角色。

同時被石林三人震撼著的還有那些圍觀的麻木觀眾以及那兩名警察。兩名警察眼尖,當他們看到趙世雲身邊的軍用越野車後,心裏不禁一沉。趕緊快步向老人的位置跑去。

石林看著被驚呆了的紈絝子弟,緩步來到他身邊,一雙犀利的眼神停在他身是久久不語。片刻後,石林向那紈絝子弟莫名其妙的說道:“你可以不尊敬他人,但請你尊敬軍人。”

石林說完不理這個隻知道仗著家裏有點臭錢就一副我是大爺的紈絝子弟,轉身向老人走去。當他走進老人看到老人胸前的那枚被皺巴巴的衣服遮蓋了一半已經褪色的勳章時,心裏再一次不平靜起來。

那兩名走過來的警察此刻也走到那紈絝子弟的身邊,與那紈絝子弟說著些什麽,並時不時的將目光看向石林這邊。

石林看著老人胸前的那枚勳章以及頭上那皺巴巴的帽子,終於知道二狗為什麽會一直盯著老人的胸前看而不理會偷襲他的紈絝子弟。

老人看著莫名其妙出來幫他的石林與二狗,張口欲言,但又一下不知道說什麽,一下愣在那裏。就在大家都沉默著的時候,二狗突然向前一步,伸出手為老人講衣服整理了一下,將那枚勳章全部露了出來。

老人先是一愣,但發現二狗的用意後,站在那裏任由二狗為他整理。隻是,旁邊的石林明顯看到了老人微微顫抖的身子。

二狗為老人整理好後,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與石林並肩站著,二狗與石林站在一起後,猛地默契的舉起手向老人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老人終於忍不住,兩行老淚頃刻間流了出來,身子也越加的顫抖著蹲了下去。緊接,老人像孩子般放聲的哭出聲來。

圍觀的人,甚至那兩名警察都不知道石林與二狗為何向這老人敬禮,他們也不知道老人為何突然放聲的痛苦起來。更不知道,老人胸前別著的那枚已經褪色了的勳章所代表的意義。他們更永遠也明白不了此刻的石林、二狗與老人間那無聲勝有聲的含義。

但還有兩人是懂的,那就是一直關注著這邊的趙世雲和李建兵,在石林兩人敬禮的時候,兩人也無聲的舉起了手。

石林與二狗隻是靜靜在站在老人的身前,任由老人那帶著無盡滄桑和悲涼的哭聲深深敲擊在他們的心裏。但他們有一點是不知道的,老人雖然此刻在哭,但心裏去幸福的,至少在若幹年後的今天,還有人還認得他這個老軍人,還有人向他敬這久違了幾十年的軍禮。

一個無名的老軍人,從死人堆裏爬出來一直到今天,才得以宣泄一翻。這,何其悲涼,而又何其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