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河,原本死寂、黑乎乎的河水,此時波濤洶湧,好似一隻凶猛巨大的野獸在奔騰,天地中響徹的那詩詞更加的蒼涼悠遠。..

黑袍人從寬大的長袖中伸出了一隻幹枯的就像是柴火一般的手,輕輕摸了摸那隻狗狗三個腦袋中間的那個腦袋。

“這裏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回去吧!”一道沙啞的聲音從黑袍人口中說出,那語氣極為的平靜,說完後,又將魚鉤跑進了狗狗的黑色忘川河中,翻騰的河水頓時平靜了下來。

從那沙啞的聲音、幹枯的手指,可以看出來對方是一名女子,而且是一位年齡很大的女子,大的超出了想象。

“老奶奶,我們村裏有一些人消失了,我們想要去前麵看看。”葉小風恭敬地說道,黑袍人沒有理會葉小風,好似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般。

見到老人沒有要說話的意思,葉小風拉著歐陽語千的小手,就向前走去。

奈何橋對岸是一座不知道有多大的黑褐色山巒,綿延看不到盡頭,高聳不知幾萬丈,這座山巒最中央有一座門戶,語氣說是門戶還不如說是光潔的岩壁,它隻修了一個外麵輪廓,就像是為死人修建的墓碑,不過卻沒有寫字。

這道門戶不大,約莫寬三米高五米,相對於這座山巒來說小的可憐,從外麵的結構上來看,就如同一隻巨大的怪獸張開的嘴巴,看得人心裏都有些膽怯。

兩人從奈何橋上走下來的時候,一股讓人窒息的恐怖氣息從山巒上傳來,與其說是從山巒上傳出來,到不如說是從那道門戶上傳了出來。

那裏麵究竟有什麽東西,怎麽會那麽的恐怖?葉小風想道,此時,他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仿佛那道門裏麵有一隻絕世的魔物,它正在裏麵咆哮,掙紮。

越向前走,身上的壓力就越是感到巨大,葉小風扭頭一看發現身邊的歐陽語千臉色慘白,額頭上都滲出了汗珠。

葉小風眼中滿是歉意的看著她,心有靈犀之下,歐陽語千也扭過了頭,搖了搖頭,意思是自己沒有事,心念一動一股絢麗的光芒從葉小風身上散發而出將兩人籠罩在了其中,頓時,歐陽語千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輕鬆了很多,朝葉小風感激的笑了一下。

在葉小風全身散發出炫燦光芒的那一瞬間,奈何橋上,坐在石凳上閉目垂釣的黑袍老人,身體顫抖了一下,雙目驟然睜開,兩道碧綠色光芒迸出的,她眼前的空間一下子被那目光洞穿了兩個拳頭大小的黑洞來,一股絕強的吸力從中發出,沉寂的黑色河水突然間掀起三章高的浪潮,忘川河水都要被吸入了黑洞中。

老人幹枯的右手從黑袍中伸出,在身前輕輕一抹,那兩個黑洞頓時消失,高高的浪濤跌落而下,忘川河又恢複了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好似剛才都是幻覺。

“琉璃之色的真氣?怪不得他能走到這裏。”老嫗一臉複雜的自語道,她的雙眼格外的明亮,好似蘊含了兩片星空,深邃浩渺,她緩緩起身站了起來,手中的釣魚竿化為純正的碧綠色光芒收斂到了她的體內。

轉過身,對著那個石凳看去,隻見,石凳表麵泛起圈圈漣漪,就變得明亮無比,老嫗的麵孔映在了其上,她的麵孔根本就不能稱之為人的麵孔,就好似是一個骷髏頭上麵蒙了一張人皮,看起來恐怖無比,一縷腐朽的都快要斷了的白發從黑袍中透了出來。

“不知道你是否還會記得那個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女孩,歲月流逝,容顏凋零,你是不是不願意見到我這副模樣。”老嫗低聲喃喃說道,眼中碧綠色光芒閃耀,黑色的長袍無風自鼓,幹枯的如同柴火一般的手,此時圓潤了起來,好似白蔥段,圓滑細膩,那張骷髏一般的麵口,也漸漸豐潤了起來,額頭上的皺紋消失了,變成了一張傾國的容顏,柳葉眉,帶著憂傷的杏目,小巧的瓊鼻,紅潤的嬌唇,無一不帶著極致的**。

她佝僂的身體也挺立了起來,胸前的幹癟,好似充了氣的氣球,變得高聳挺立,一個一百來歲將要入土的老太婆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二八芳齡的少女。

她扭頭看了看,發現忘川河邊盛開著妖豔如火的彼岸花,眼中一片迷茫,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又是一個千年。”

這時候,葉小風已經走到了那道門戶三十米之處。

“嗚吼...”突然間,一股巨大的吼聲從那道門戶中咆哮而出,滾滾的聲音如同雷音,聲波蔓延開來,葉小風趕緊將歐陽語千拉在了他的身後。

包裹在兩人身上的罡氣罩在聲波下,就好像是可笑的泡沫,一陣風就可以吹破,罡氣罩破碎,葉小風的臉色白了一絲,聲浪衝擊到了葉小風身上,葉小風的身體後退了三步,一口飲紅的血液噴出,他身後的歐陽語千也是一臉的慘白,不過卻沒有吐出鮮血。

隻是一道吼聲就讓葉小風受了重傷。

“不好。”此時,仿佛沉浸在過去回憶中的黑袍女子,在聽到這道吼聲後,臉色一變,身子一動瞬間消失,出現在了葉小風身邊,好似穿越了時間與空間的限製。

這時,那道門戶上蕩漾起了波紋,一隻巨大無比血色的巨手從那道門戶上伸了出來,那道門戶上爆發出了兩個金光燦燦的大字:鎮魔。

那血色巨手上冒出了青煙,一道慘叫聲從裏麵傳了出來,盡管很疼痛,但是那隻巨手還沒有放棄,葉小風吐出來的鮮血從黑褐色的土地上飄起,凝成了一個血球就像那隻大手飛去。

“找死。”黑袍女子杏目一瞪,纖纖玉手揮動而出,一道極為璀璨耀眼的碧綠色光芒揮出瞬間斬斷了那隻巨大的血色手臂,同時,另一隻手探出,飛向那道門戶的血滴就飛了回來出現在了她的手中,碧綠色光芒一閃,那滴血液就汽化消失,變成了虛無。

“吼...”那道門戶中傳出了一道不甘憤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