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兄弟你們是來做交易的嗎?”

大帳外,王山吊兒郎當的走到幾名白人護衛的身側,開始套起了近乎。一連串蹩腳的英文從王山的嘴裏冒了出來,雖然不是那麽的正宗但也可以讓其聽的明白。

王山當然沒有和趙宏宇那樣,獲得了逆天的語言能力。

但是幾年的義務兵,他可不是白當的。

在部隊裏的時候,他可是自學過英文的。這個時候,可就派上了一些用場。

看著身穿綠色棉大衣的王山微笑著衝自己走來,本就緊張的白人護衛就顯得更加緊張了。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些印第安人根本就無法理喻,天知道那一句話說錯了就會引起一場大火拚的。

尤其是他們現在又是在莫西幹部落的營地內,如果真的搞起來最後吃虧的肯定是他們,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當王山那蹩腳的英語從嘴中蹦出來的時候,那些白人護衛們都楞了一下。

喲嗬!

真是想不到啊,這麽一個印第安的土著部落內,居然有一個會說英語的土著,這可真是上帝顯靈啊。

雖然這個家夥的口語有很多不太讓人理解的地方,但大致上還算能夠讓他們聽的明白。

其實這也不能怪王山,畢竟王山從時空交易器內培養出來的時候,學到的是21世紀的蹩腳英語。

而他所麵對交流的人,則是幾百年前的‘古人’。

雖然英語還是那個英語,但會有很大的不同。

這個時代的英語,很多詞匯還沒有那麽的豐富,同時還夾雜著很多的俚語。

“嘿,真是想不到,你還會說我們的語言。不知道你是在哪兒學的,雖然有些生澀難懂,還在交流起來沒有問題。”

原本有些緊張的護衛們,在王山嘴裏蹦出了蹩腳的英語後,明顯的放鬆了很多。

雖然戒備的神色還有,但不如先前那樣了。

看來,語言還真的是拉近距離的交流方式。

“和北邊的法國人學的,不過現在我們的部落正在和他們打仗。”,王山走了過去嘴上開始胡亂的放炮。

“該死的法國佬,這些家夥都該全都被吊死!”,對於北方魁北克的法國人,英國人一點好感都沒有。所以順著王山的話頭,那個護衛詛咒了一句。

看著王山有一搭無一搭的和對方閑聊了起來,趙宏宇的嘴角微微向上翹了翹。

這些白人來到莫西幹部落意欲何為,其實不用王山打聽趙宏宇用自己的屁股想也能知道的。

不過就是英國移民點的商人,用他們那些垃圾產品來換取更有價值的印第安人的毛皮罷了。

而之所以趙宏宇沒有製止自己的手下,去和對方套近乎的原因,不過就是趙宏宇想看看能不能從那些家夥嘴中,套出移民營地以及人口數量還有分部情況上的信息。

這些信息對於趙宏宇來講,才是最為重要和關鍵的。

現在已經開春了,冰雪都開始融化。

時間過得飛快,要不了多久就會告別棉衣,進入炎炎夏季。

到了那個時候,就不是白人們活動的時候,而是印第安人的活躍期了。

‘印第安人之夏’可不是無緣無故從白人那兒傳出來的口號。

而趙宏宇也想趁著這個機會,看看能不能從英國移民營地那邊找到一些利潤點,來增加自己的收入。

因此,搜集關於這個方麵的情報信息,就是非常有必要的了。

“首領,你們回來了。”,當晚上刺探情報的時候,宋虎和張鐵各自帶著手下來到了趙宏宇的身側。

聞聲,趙宏宇回頭看了看他們點頭示意了一下。

現在的趙宏宇,算上王山和張鐵還有宋虎,已經擁有了十二名基因人下屬。比起早期那段時間,他現在已經脫離了光杆司令的尷尬境地。

有了‘自己人’跟在身旁,趙宏宇的腰杆子也算挺直了一些。雖然十二名下屬的數量不是很多,但趙宏宇畢竟人身安全上要有了很大的保障。

華夏係的基因人忠誠度方麵是不用說的了,本就100點的忠誠度加上自己本身也是華夏人,所以係統給出了+20點的忠誠度加成。

因此,趙宏宇完全不用擔心這些下屬會叛變。

所以,真的要是遇上了危險什麽的意外情況,這些基因人憑借120點的忠誠度絕對會犧牲自己來保護他的。

“這些人就是這個地區的英國佬吧?”,趙宏宇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用中文和張鐵他們交談了起來,他完全不擔心自己說的這些話會被人聽了去的。

因為在這一片大陸上,能夠聽懂他的語言的人還沒有一個人呢。

這樣是在亞洲地區他可不敢這麽想,但這是什麽地方啊。這裏可是美洲大陸,而且還是1621年春天的美洲大陸。

無論是北方的法國人,還是弗吉尼亞的英國人,亦或者是加勒比地區的西拔牙人、荷蘭人和葡萄牙人他們都不會聽的懂。

趙宏宇和張鐵還有宋虎他們的交談,雖然刻意的壓低了聲音,但音量還是不小。

他們的談話,引起了正在和王山閑聊的白人護衛的注意。

“那是你的同伴嗎?你們看起來不像是莫西幹部落的人,因為你們的樣貌和他們有很大的不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後,這名護衛對王山說。

王山笑了笑,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個木瓶,輕輕的拔下了蓋子之後遞了過去。“當然,我們來自遙遠的冰雪覆蓋的北方,你來嚐嚐這個。”,王山當然知道他們的身份是什麽,那是趙宏宇忽悠出來的‘遙遠的印第安部落’。

嘶!

接過了王山遞過來的木瓶,嗅了嗅後這名白人護衛仰頭喝了一口。

這倒不是說他沒有戒心,而是他知道這是印第安人的一種禮節。如果你拒接了這種好意的話,很可能會引發不可預知的衝突。

他來到美洲大陸已經很多年了,經曆過了不知道多少次和印第安的衝突,這其中因為一些小誤會所導致的就有不少次。

“這是酒嗎?怎麽這麽辛辣?”

將木瓶遞還回去時,這名護衛問道。

“當然,這是我們部落的秘製白酒,是男人們才會喝的酒。”,王山嘿嘿的笑了笑回答對方,同時他抬起了木瓶子,同樣仰頭十分豪爽的‘咕咚,咕咚’和了兩大口。

“如果可以的話在給我來點。”,雖然有些不太習慣白酒,但喉頭那火辣辣的感覺的確不錯。同時這種新奇的白酒喝過了之後,比起和朗姆酒還活著杜鬆子酒來說,好像更加的帶勁一些。

作為一個積年的老酒鬼,這名護衛當然不會放過這種不知名的酒了。

“沒有問題,現在咱們是朋友了不是嗎。”,王山重新的將白酒遞了過去。

隨著二人一邊喝酒一邊閑聊,這名護衛的舌頭漸漸大了起來,同時他的警惕性也慢慢的消散了。

“兄弟,你說的不錯,這種酒的確是隻有男人才能喝的。”搭著王山的肩頭這名護衛大著舌頭,不斷的搭著酒嗝開始了胡言亂語。而始作俑者王山,則在心裏不住的偷笑。

這名白人護衛的情況,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擔心同伴出問題的其他護衛們,都慢慢的圍了過來。

那些圍聚過來的白人護衛們,在王山的三言兩句以及喝大了的那名護衛的讚美之下,都紛紛嚐試了一下‘來自遙遠北方的被冰雪覆蓋的部落’的秘製酒。

這一嚐不要緊,結果這些家夥們都被‘二鍋頭’的味道給迷住了。

雖然這種劣質的山寨二鍋頭,隻是用酒精兌水的,但這些土鱉們卻不知道啊。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隻是覺得這種‘擺酒’隻是有些烈,口感上是不如朗姆酒或者威士忌以及杜鬆子酒的。

豈不知,他們越喝越是覺得好喝,慢慢的就……

為了讓這幫人喝好,趙宏宇還讓張鐵和宋虎也加入了進去,並且連帶著另外九命基因人也一起參與了。

俗話說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

這些十七世紀的歐洲土鱉,哪裏是擁有21世紀酒場經驗的基因人們的對手呢。

所以,不大一會兒之後,這些護衛們便麵紅耳赤說話都說不清楚了。而他們因為喝高了的關係,對於一些問話也都沒有絲毫隱藏的都說了出來,讓王山他們獲取了不少的有用信息。

趙宏宇心裏暗笑的同時,四下裏打量了起來。因為他這個時候才發現,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小姑娘艾瑪好像不見了。

好在這個時候已經回到了莫西幹部落的營地內,他倒也不擔心小姑娘艾瑪會出什麽問題。

趙宏宇剛想掀開大帳的皮簾走進去的時候,猛的簾子先被人掀開,隨後一個白人從裏麵走了出來。

趙宏宇微微側開了身子,讓開了擋住的道路。

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英國商人貝克。

他感覺到有人擋住了自己前方的路,抬頭看了一眼。他發現擋住自己前路的這個家夥,外貌和普通人的土著印第安人有些不太一樣,相對的有些柔和一些。

不過貝克並沒有對趙宏宇太過在意,此時他的心裏全是黃燦燦的黃金。

向導桑多利和兩個高大的護衛緊隨其後,離開了莫西幹的議事大帳,接下來出現的就是一眾莫西幹長老和首領薩馬拉還有黑熊和阿提多。

“哥哥,我覺得你們好奇怪,為什麽對這個東西都這麽感興趣呢?”,正當趙宏宇將視線投向了貝克的背影是,他忽然感覺有人在拉扯自己,隨後一個熟悉的清脆的聲音在他的身側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