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副時分,紅日漸漸落下山頭,夕陽的餘暉染紅了西邊的天空,宛如烈火燃燒雲層,美輪美奐。

隨著黃副的到來,燕京迎來了下班的高峰期,公交車站、地鐵入口人滿為患,各條主街道車輛如潮,一輛輛汽車連在一起,一眼望不到盡頭。

就在忙碌了一天的普通人準備下班回家的時候,自從81建軍節後,連續到各地考察工作的陳龘建國卻沒有回家、一結束了為期一天對國……防大學的考察後,他直接坐車返回了辦公地。

進入辦公室,陳龘建國沒有來得及喝警衛員為他泡的茶水,而是直接撥通了一個內部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身為軍方二號人物的陳龘建國沒有擺架子,而是用一種恭敬的語氣匯報道:“主席,考察工作已結束,我先給你口頭匯報一下,之後再以書麵的形勢向你匯報。”

“進展如何?”

電話那頭,一號和陳龘建國一樣,也沒有離開辦公室,他拿起電話聽到陳龘建國的話後,原本平靜的臉龐上流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回主席,截至目前,小帆所提供的武器資料和實物全部到位,科研工作人員沒日沒夜地加班研究、討論、實驗,技術含量稍低一些的武器基本吃透,可以製造,技術含量較高的武器,尤其是大型武器,目前還沒有吃透核心技術,不過吃透隻是時間的問題,總體來說,形勢一片大好……”陳龘建國飛快地將自己多日來的考察結果匯報給了一號。

前不久,陳龘建國借著八月一日建軍節之際,對各部隊展開考察工作,其中以武器製造單位為重中之重。

因為……他此次考察的目的便是為了金麵了解那些從陳帆手中得到的武器的研究情況!

“好,好,好,好啊!”

聽到陳龘建國的匯報,一號也頗顯激動他很清楚,若是能夠全部自主製造陳帆所提供的那些武器,國脆力量將大大增強,對國家的未來將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連續聽到一號說出幾個好字陳建丹明白,一號聽到自己的匯報後十分開心。

為此,他猶豫了一下,問道:“主席,小帆在日本鬧出那麽大動靜,目前日本國內封龘鎖,小帆被困日本,處境不妙啊。”

“怎麽?建國擔心小帆的安危了?”一子問。

“是有些擔心。”陳龘建國倒也沒有隱瞞:“更重要的是萬一小帆無法平息此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是啊。”一號重重地歎了口氣:“希望小帆可以做到他所說的那樣,不會讓我們失望。”

“主席,萬一小帆失敗了,怎麽辦?”練建國鼓足勇氣問道。

愕然聽到陳龘建國的話,一號眉頭微微挑起,答非所問道:“建國啊,莫非你對小帆沒信心?”

“也不是沒信心,隻是這次他鬧得動靜實在有些大而且手段有些極端了,我就是怕萬一。”陳龘建國語氣顯得有些凝重。

察覺到陳龘建國語氣中的那份凝重,一號沉吟片刻沉聲道:“一旦小帆失敗的話,老首長的這盤棋將會滿盤皆輸不說,小帆的處境會變得極為糟糕,整體局勢也將複雜化。”

“主席。”陳龘建國再次咬了咬牙,似是豁出去了:“如果小帆真的失敗了,我希望主席能夠像家父所說的那樣,保他一條命。”

“建國,說實話,本來我對他信心很足,可是……我和你一樣,也覺得他這次動靜鬧得太大了,不太好收場。”沉默良久,一號也不再掩飾內心的擔憂:“但願他能夠成功,如果他真的失敗了,隻要他能活著離開日本,我保證會做到當初對老首長許諾的一切。”

“謝謝主席。”

聽到一號的回答,陳龘建國略微鬆了口氣,他雖然對陳帆能夠完美收拾日本這盤殘局的信心有些動搖,可如……身為軍方二號人物的他深知陳帆的單兵作戰能力已經達到了怎樣一種程度!

在他看來,隻要陳帆願意,活著離開日本,還是不成任訶問題的。

陳龘建國了解陳帆的單兵作戰能力具體強到了何種程度,燕青帝的父親燕偉宏卻隻能通過各種資料來判斷。

對於身為一名文官的燕偉宏而言,讓他去想象‘神榜第一’到底是怎樣一個概念,就好比讓一個乞丐去幻想皇宮有多麽奢華一般,很不現實。

燕偉宏對陳帆單兵作戰能力的了解,完全是建立在陳帆當初消滅了血色煉獄的基礎上的。

而燕偉宏也隻是知道血色煉獄曾經是全球最為恐怖的犯罪組織,聚集了一批犯罪天才,該組織具體有多麽強大,他並沒有一個清晰的概念。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燕偉宏對陳帆單兵作戰能力的認識很不準確。

所以,當他猜到柳川鬆吉的死可能是陳帆的所作所為,並且得知日本宣布封龘鎖令後,他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陳帆這次玩火玩大了,要引火燒身了!

為此,他興奮了整整一天,以至於下班後,沒有像往常那般留在辦公地處理事務,而是坐車去找燕慶來當夕陽徹底落下地平線,黑暗漸漸籠罩大地的時候,燕偉宏在燕慶來的住處見到了燕慶來。

“爸,您認為日本的事情是陳帆那個小畜生做的嗎?”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的緣故,在書房裏見到燕慶來後,燕偉宏直言不諱,直接道明了來意。

燕慶來深知燕偉宏喪子心痛,恨陳帆恨到了骨子裏,倒也沒有責怪,隻是略顯失望,失望之餘劇也沒有給燕偉宏閉門羹,而是輕輕點了點頭:“應該是。”

“嘿!這個小畜生,為了轉移視線,減少打傷伊田事件的典論壓力,居然鋌而走險,選擇如此極端的手段,簡直就是一個莽夫!”眼看燕慶來點頭,燕偉宏顯得有些興奮:“他雖然成功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可是卻釀成了更大的禍端!如今整個日本都封龘鎖了,他恐怕是插翅也難逃了!屆時,隻要他落入日本人手中,必死無疑!”

聽到燕偉宏的話燕慶來眉頭皺得更緊了。

相比燕偉宏而言,燕慶來對於陳帆單兵作戰能力的認識要更清醒一些,在他看來,如果陳帆真如傳說中的那般強大,離開日本應該不算難事。

似是察覺到了燕慶來的表情變化,燕偉宏愕然醒悟,暗罵自己得意忘形,同時沒有再滔滔不絕地說自己的看法而是虛心請教道:“爸您對這件事情怎麽看?”

“以他的能力逃出日本應該難度不大。”燕慶來那藏在眼鏡片後麵的眸子裏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不過,如你所說,他確實釀成大禍了!”

這一次,燕偉宏學乖了,聽到燕慶來的話後,他沒有再亂發表意見,而是做出一副認真獪聽狀。

“哼,這個世界上有些問題不是可以用拳頭可以解決的!他依仗自己在軍隊裏學了一些本事,就可以為所欲為,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燕慶來沉聲道:“這次的事情鬧得這麽大就算他能夠活著逃出日本,也無法平息這件事情,甚至……旦他殺人滅口的事情被查到的話,他隻有死路一條!”

燕偉宏本來想著陳帆都無法活著離開日本,此時聽燕慶來這麽一說,十分讚同。

在他看來,如果陳帆殺柳川鬆吉的事情被揭發,會導致兩個國家的關係徹底崩裂。

那樣的後果,不是陳帆能夠承擔的!

到時候,就算一號出麵保陳帆都不行!

“說實話,我倒是希望他殺人滅口的事情不要被調查出來,畢竟那樣會影響到國家的發展,會給我們國家抹黑。”燕慶來又道。

燕偉宏一怔:“爸,按您所說,如果事情不被調查出來,那他不就沒事了嗎?”

“沒事?哪有那麽簡單?”燕慶來冷哼道:“你不要忘了,在柳川鬆吉一家被殺之前,山口組的佐藤家族被血洗,佐藤家族和他有仇,這件事情肯定和他脫不了幹係。就算他本事再強,不留下任何痕跡,日本政龘府從佐藤家族的事情入手,絕對能查出個所以然來。”

“到時候,有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是他幹的已經不再重要,以日本人的一貫作風,絕對會聯合歐美一些國家,拿這件事情施壓。”燕慶來說到這裏,眸子裏寒光乍現:“到時候,麵對來自日本的壓力,某些人想保他,也得掂量掂量。而且……這樣一個無法無天的儈子手,對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種威脅一一他能夠殺柳川鬆吉就能殺其他人!某些人也不是傻子,利與弊,他們分得清楚得很!”

身為中娓部實權人物,燕偉宏不是白癡,雖然燕慶來這番話說得很隱晦,可是他卻聽懂了一一陳帆說難聽點隻是某些人的棋子和槍,一旦陳帆帶給他們的弊端大於利益,陳帆鐵定會成為犧牲品。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若是到時候燕慶來再推波助瀾的話,那結果就不言而喻了。

想通這一點,燕偉宏恨不得跑到陳帆麵前大笑三聲。

不過……他還是憑借不俗的控製力掩飾了內心的激動,而是問出了心中最擔憂的一點:“爸,萬一日本的事情不是他做的呢??”

“不可能!”燕慶來一臉自信:“我不但可以確定是他做的……我還可以確定,他無法平息這場禍端!”

“為什麽?”

燕慶來的自信讓燕偉宏略有些驚訝。

“今天下午的時候,納爾集團董事長與翱翔集團總裁向東海市婁市政龘府和有關部門提交申請,申請於五天之後在東海召開新一輪投資峰會,邀請我前往主持會議。”燕慶來冷笑道。

燕偉宏心中一動:“爸,您的意思是,陳帆那個小畜生已經無路可走了,把納爾集團和翱翔集團的合作當成了最後的籌碼和底牌?”

“嗯,“我已經批準了,不過……卻將會議推遲了十天。”燕慶來點了點頭,冷笑道:“十五天過後的投資峰會上,我要親眼看著他被某些人遺棄,徹底淪為棄子!”

棄子?

陳老太爺再次含笑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