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東海和南京而言,五月份的廣州與溫已經高達三十多度。

或許是因為天氣太熱的緣故,早上十點鍾的時候,二沙島那些被權貴人士包養的金絲雀們便穿著性感的比基尼,呆在遊泳池旁邊的涼亭裏,一邊喝紅酒,一邊觀看最近的奢侈品雜誌。

和那些除了陪權貴人士滾大床,隻會一擲千金購物的金絲雀不同,身為責幫掌門人的薛狐沒有那樣的閑情雅致。相反,接到青幫毒品負責人阿水電話後的薛狐心情十分的糟糕。

因為……在電話中,阿水告訴薛狐,這一次毒品分贓大會,青幫沒有分到一克毒品。

一克都沒有分到!

要知道,青幫一直以來都是金三角土皇帝坤沙最大的客戶。

而如今,作為坤沙頭號合作夥伴的青幫連一克毒品都沒有分到,這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也讓青幫掌門人薛狐暴跳如雷。

書房裏,薛狐臉色陰沉地掐滅了正宗的古巴雪茄,撥通了坤沙的電話。

以往的時候,隻要是薛狐打電話,坤沙都會第一時間接通,今天卻出現了意外第一個電話”坤沙壓根沒接!

狠狠地扣掉電話,薛狐滿臉怒火地再次摁下了重撥鍵。

大約二十秒鍾後,在薛狐想罵娘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

1“坤沙,你什麽意思?。。電話接通後,薛狐不等電話那頭的坤沙出聲,便劈頭蓋臉地罵道。

1“薛老大,實在不好意思。剛才在跟一個從俄羅斯頂級模特交流情感,沒聽到電話鈴聲。”。麵對薛狐的怒火,一向對薛狐極為客氣的坤沙,態度發生了巨大的轉變,語氣中非但沒有客氣的意思,相反還一副敷衍了事的態度。

耳畔響起坤沙漫不經心的話語。薛狐的語氣立刻冷了下來:“坤沙,我說的可不是你沒接電話的事情,具體是什麽,你應該很清楚?。。

1“薛老大”實在抱歉,你說的事我還真不知道。”,坤沙仿佛一點也不在意薛狐動怒一般,語氣頗為輕鬆。

1“坤沙!,。薛狐氣得渾身一抖:1“你給我裝什麽糊塗?,。

1“薛老大。麻煩你說清楚一些,我怎麽裝糊塗了?。。坤沙故作不爽道。

1“媽的,坤沙,你到底想幹什麽?”。薛狐氣得渾身顫抖不止:,“你我合作這麽多年,我這邊一直按照你的規矩”一邊交錢一邊交貨,這麽多年來,從未失信過!而且……,我是你最大的客戶”可是……,他媽的,這次毒品分贓會,我這邊一分貨都沒有。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1“哦,原來是這件事情啊。。。坤沙的語氣依舊漫不經心:1“薛老大,實在不好意思。前兩天”桑塔那個婊子養的雜種,突然對我發動進攻。你也知道。桑塔那個混蛋這幾年來從軍火商那裏購買了很多厲害的武器。而且對他旗下的士兵也進行了極為嚴格的訓練。他突然發動戰爭。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薛狐沒有吭聲。

1“我隻能花費巨資購買武器!”。坤沙不急不躁道:1“當時情況實在太過特殊,而我這邊也急需錢。無奈之下。我隻能將貨環城錢去購買武器。。。

1“坤沙,難道你認為我們青幫出不起錢?”薛狐咬牙切責道。

坤沙皮笑肉不笑道:1“當然不是。和薛老大合作這麽多年,薛老板的實力我自然一清二楚。我不是怕青幫給不起錢。而是當時我也被逼急了,隻能將貨賣給提前到的人。話說回來,薛老大。不是我坤沙不講情麵,而是你的人到的太遲了!”,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怒火的薛狐本想讓坤沙給一個合理的解釋,然後在下次分贓大會的時候”將青幫的這份份額補上。

之所以說是等到下次風髒大火,一來是薛狐知道坤沙那邊這次分贓後。也不會有存貨,另一方麵,青幫還有一部分存貨,足以支撐到下次分贓大會。

如今,坤沙給了薛狐一個牽強的理由不說,最後還將怪罪阿水去的太遲,這直接讓薛狐怒了!

1“媽的,坤沙。難道你想放棄整個中國市場不成?,。薛狐的語氣陰森到了極點,威脅之意很濃。

1“薛老大你是在威脅我麽?。,坤沙冷冷一笑:1“實話跟你說了。薛老大。我還真不怕你威脅!今年。全球各地的產量都不好,尤其是哥倫比亞產量不到往年的一半。如今,北美那些癮君子都急了,包括甘比諾家族在內的黑手黨家族。都想從我這邊進貨呢。。。

1“坤沙,你……。。薛狐也知道今年哥倫比亞那邊的產量很不如人意,根本無法滿足龐大的北美市場,但是”坤沙的態度讓他憤怒地差點砸掉了電話。

1“坤沙,我們開門見山地說,你到底想幹什麽?,。薛狐強壓著內心的憤怒。一字一句道地問道。

1“薛老大,一直以來,我給你的貨,價格是最低的你們從我這裏提走的貨,轉到最後一個下家,價格翻千倍。,。坤沙冷笑道:1“往年產量好。我也就不計較價格的事情,畢竟你們想把貨帶進國內,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可是……今年,產量如此糟糕,你還一個勁地壓價。你讓我和我的弟兄怎麽活?”。

1“搞了半天,原來是你嫌棄價格太低啊?,。薛狐冷冷道:1“坤沙,你說吧,什麽價格,你們滿意?”

“十倍。往年十倍的價格。”坤沙心中為薛狐默哀的同時,報出了一個足以讓薛狐吐血三升的價格。

果然,聽到這個價格,薛狐徹底怒了:“去尼瑪的!”

“砰!”

罵完之後,薛狐直接砸掉了電話。

“薛老大啊,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而是你實在太愚蠢了一些。”聽到聽筒裏傳出的嘟嘟聲,坤沙苦笑道:“你惹誰不好,偏偏去惹屠夫。你這不是急著去投胎麽?”

說著,坤沙深深地歎了口氣。

坤沙在這邊暗自感歎,薛狐在書房裏發火氣急敗壞的他直接將書桌上一個和二沙島一棟別墅價格相差無幾的茶壺砸成了碎片。

惱怒歸惱怒,薛狐很清楚。青幫的存貨最多隻能維持兩個月。兩個月後。存貨消耗一空的話,不光是癮君子會瘋狂,各省的瓢把子也會急的。

因為…………對於各省的瓢把子而言。毒品是他們黑道收入占據比例最大的一塊。

各大瓢把子雖然臣服於薛家,一來是因為薛狐手中掌握著青幫最有戰鬥力的楓葉暗殺組織,一方麵,薛家擁有那些瓢把子無法比擬的關係網,那恐怖的關係網可以為各省的瓢把子保駕護航。

臣服歸臣服,各省的瓢把子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對於他們而言,就算親生老子擋了他們的財路”他們也會幹急事,何況是薛狐?

而金三角一直是東亞的主要貨源,今年全球各大毒品基地的產量又不高……

在這樣一種情形下”即便兩個月後坤沙坐地起價,他也隻能忍痛答應坤沙提出的離譜價格。

就在薛狐因為毒品生意受阻,大發雷霆的同時。

南京,一家檔次不低的私人會所裏。

臣服於陳帆的林家瘋狗林東來和妻子楊琳坐在一間裝修得富麗堂皇的包廂裏。

“東來,你知道的,自從我跟你在一起後,我對你的愛意從未減少過半分,甚至就是我的家人對你冷嘲熱諷的時候”我依然對你不離不棄不說。還和他們吵過架。”麵色憔悴的楊琳,望著往日裏被楊家唾棄,如今讓楊廣德低頭的林東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

“啪!”

林東來沒有立刻回應楊琳,而是點燃一支香煙,輕吸了一口。

緩緩吐出一口煙霧,望著眼圈泛紅的楊琳,林東來歎氣道:“琳琳,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對我的感情,我都記在心裏,我也很清楚我知道你今天來找我”一方麵是因為你愛我,一方麵也是迫於楊家的壓力。”

“東來……,…”楊琳哭得稀裏嘩啦。

“你回去告訴楊廣德。讓他不要再指望明年當政委那檔子事了一柱子叔是陳先生的人,而且在軍方影響力和人脈遠遠不是楊廣德可以比擬的,楊廣德想和柱子叔競爭,那是天方夜諒。”林東來狠狠吸了一口香煙,沉聲道。

楊琳臉色一片煞白,隨後渾身顫抖地問:“東來,你真的連我這個老婆也不認了麽?”

“認。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當有名無份的夫妻。”林東來心中一顫。語氣卻異常的冷漠:“如果你不願意。那麽,請你忘記我!”

耳畔響起林東來無情的話語,楊琳先是一呆,隨後紅著眼,捂著嘴巴,哭著跑出了包廂。

望著楊琳遠去的背影,林東來沒有阻攔,甚至連挽留都沒有。

包廂裏,他狠狠地掐滅煙頭,端起麵前的紅酒瓶,狂飲。

“琳琳,為了不讓我姐姐日後再出賣自己的身體,我隻能舍棄你!”

一瓶紅酒下肚,林東來無力地閉了一下眼睛。

片刻後,林東來睜開了眼睛。

這一刻的他,眸子裏再無半點不舍,有的隻是執著。

一份為了滿足野心的執著。

一份為了給曾經看清他的人一個響亮耳光的執著!

再次點燃一支香煙,林東來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等電話接通後,用一種毋庸置疑的口吻說道:“做好準備,今晚我們動身去杭州!”

話音落下,林東來不等對方回答,直接掛斷電話,起身離開包廂。

包廂外,楊琳並沒有離開,而是無力地蹲在地上,哭得稀裏嘩啦。

看到這一幕,林東來沒有上前安慰,甚至,他的步伐沒有絲毫的停頓!

他。與淚流滿麵的楊琳擦肩而過。

他。斬斷了最後一絲不舍。

他。變成了一條真正意義上按照主子命令,見誰咬誰的瘋狗。

今晚,瘋狗南下,血雨腥風起!